
系列专题:《30岁女人的心灵能量书:女人30+》
并没有马上回家,我决定去参加一个可去可不去的婚礼,反正家里也没人。我总是找借口在家以外的地方呆着,大概郑涛也是,所以除非深夜或者清晨,我们很难两人共处一室。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曾经两人甜甜蜜蜜地吃早餐,如胶似漆地做爱,连体婴儿一样出双入对的家,成了让人望而生厌的牢狱? 我想不起来太多具体的原由,似乎一切源于无止尽的小争吵,刚开始一个月小吵一下,后来成了一周一吵,后来是见了就吵。一开始都是为了些像“打扫卫生”啊、“油盐酱醋”的小事争吵;后来变成不知道是占有欲,还是存心找茬的彼此控制,像比赛一样查对方的手机、QQ记录,穷凶极恶地追踪对方的时间表,把鸡毛蒜皮的狗屁小事都升华到什么忠诚啊,责任啊,爱啊之类的高度;再后来,郑涛动了一次手,我翻出结婚证书撕成了碎片,又被他粘了回去;再再后来,我们不吵了,我们看对方不顺眼,就冷战;再再再后来,索性就只有冷了。 同样冷掉的,还有我们的性生活。以前总吵架的时候我们疯狂地做爱,一边哭一边打架一边做,好像做爱是打架的调剂品,或者反之。现在,最近的一次郑涛想亲热,好像是在两个月前,可惜整个过程我们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相敬如宾的情绪。我怀念死了以前,以前有无数次的、他抓着我的手臂狠狠吻我的时候,想念那种彼此心里的认定和踏实。那天完事以后,我躺在床上,很艰难地说:“我感觉不到你爱我了。”郑涛没说话。我想骂人,我想摔盘子,我想去撕结婚证书,但是我最想的是和郑涛紧紧地抱在一起,紧得像一个人一样。我把手搭到他身上,但是那只粗糙有力的手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回应我,我只感到逐渐冷却的身体和一声叹息。 我觉得寂寞死了,真的,从心灵到肉体。 去参加婚礼的路上春光明媚,我的心里却阴暗无比。桃花开得灼灼逼人,每朵怒放的花都像在嘲笑我的苍白。我看着路上和我一样穿着高跟鞋,昂首摇曳的女人们,想着这其中有几个和我一样,表面风光坚定,内里其实早成了千疮百孔的破棉絮?新郎新娘站在远处酒楼的阶梯上,正在鲜花和气球彩带中欢笑着拍照,他们笑得多甜呀,甜得我自惭形秽,甜得我在心里也忍不住很卑微地期望起来:“我们或许还成?我绝不会再对不起他了,我们或许还能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