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本能(34)
系列专题:《本能:为什么我们管不住自己》
一个人消遣,另一人上瘾 伊莎贝拉在一次晚宴上和朋友一起喝了点酒。吃着吃着,她的同伴们有点醉了。他们的谈话变得生气勃勃,情绪也放松了。他们再往杯子加满酒,沉迷于微醺的感觉中。但伊莎贝拉并非如此。一杯酒还没喝完,她就有了“飞红”(fast-flush)反应。她的脸红了,心跳加速,脑袋摇摇晃晃。更糟的是,她很快就觉得想吐。
为什么人们对酒的反应有如此的差异呢?像伊莎贝拉这类“飞红”的人在基因上有所不同,这种差别使一种叫做乙醛的有毒化学物质在体内堆积。我们正常人一点酒下肚以后,身体会跳一种小小的两步舞,把酒精分子处理掉,把它们从醉人的形式变成无毒的原子。 伊莎贝拉的身体很熟练地开始了对酒精的正常分解,但她天生存在一种基因缺陷,不能产生一种处理有毒化合物的酶。酒精分子一个个受到处理,但不是由合适的机器进行的,结果造成有毒的乙醛的聚积,因此产生了“飞红”反应。 在伊莎贝拉身上出错的酶叫做乙醛脱氢酶(aldehyde dehydr-ogenase),至少一半亚洲人有同样的基因错误。但是等一等,也许我们应该把这个错误称为“天赐分子”。在一项对1 300个日本嗜酒者的研究中,猜猜其中有多少“飞红”的人?一个也没有。虽然有一半日本人“飞红”,但是在嗜酒者中没有一个这样。他们基因代码中一点小小的变化帮他们抵制住了酒精的诱惑。 所以说是某些天生的基因差别导致了一些人对酒精没有那么强的欲望。反过来也是正确的吗?是不是一些人拜基因所赐而使他们对酒精有一种不健康的激情?对动物的研究显示可能如此。 一般而言,哺乳动物—从野生的灵长类到家养的宠物都滴酒不沾。要是可以选择的话,它们会喝水。有些科学家打算培植对酒精有胃口的老鼠。在每一代,只有最不讨厌酒精的老鼠才可以被选来繁殖后代。其余的老鼠不许生孩子,所以没有子嗣。科学家很快就有了一群爱喝酒的老鼠。 有趣的是,这些爱喝酒的老鼠大脑中很正常地产生了少量快感神经传递素—复合胺。对酒精的爱好可能是试图将复合胺重新提高到正常老鼠所拥有的水平的一种努力。这一发现打开了一个麻烦的“蠕虫之盒”。 人类中的麻醉剂瘾君子们和依赖者在基因上是不是和其他人也有所不同呢?最近有数据表明这不无可能。一些研究大脑的科学家在尸检时发现,嗜酒者身体中的多巴胺受体比其他人要少。 其他麻醉剂瘾君子也有基因上的不同。在一项对283人的研究中,有1/3的抽烟者,这些人有一个重要基因存在不寻常的拷贝,而几乎没有哪个非抽烟者有这种拷贝。这种基因被称为D2,它使我们大脑的快感中心在多巴胺的刺激下可以亮起来。拥有这种不同寻常的D2基因的吸烟者会产生第三个小于正常尺寸的多巴胺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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