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蹲坑的预留尺寸 「蹲坑」的忧伤



     一旦跨进占坑式的求学行列,就如同加入了一场马拉松,拼完资源拼金钱,拼了金钱拼精力。

  三月拼孩子,四月拼条子,五月拼老子,六月拼票子。于锦除了可以拼孩子之外,其他三个都不具备,但孩子足够优秀了,小升初却卡了在自己的误判上。

  于锦和老公来北京十年,各自有一份安稳的工作,户口一直在河北老家。从小养在老家的孩子读到四年级时,两人决定把他转到北京一所私立小学。一年两万多的学费对于锦一家来说不是一笔小费用,二人下定决心初中一定上公立学校。

  对于小升初的难度,于锦早有准备。“条子生、共建生,都是‘拼爹’的游戏,咱们玩不起,只能老老实实靠成绩,一步一步来博取学校欢心。”

 卫生间蹲坑的预留尺寸 「蹲坑」的忧伤
  她的第一步,是给孩子报了奥数班和音乐特长班。又听同事说有些重点学校可以先去上占坑班,成绩好就能进去。只是她不曾想到,一旦跨进占坑式的求学行列,就如同加入了一场马拉松,拼完资源拼金钱,拼了金钱拼精力。

  占坑班有两个特点:收费高,考试勤。

  “一考试就往下刷人,不少同学常常从竞赛A班滑到B班。”在占坑班,孩子早早体会到了竞争的残酷,接连不断的考试、筛选、排位,只有在六年级时排名最前的一部分学生才能进入重点中学。

  让于锦略微庆幸的是,总算孩子争气,从四年级到五年级,他在占坑班里的成绩都能挤进前三。可是这一年里,三个课外班除了学费不菲之外,一家三口都疲于奔命,北京市教委又叫停了奥数,六年级上学期,于锦决定放弃奥数班和音乐特长,专蹲占坑班。

  转眼到了六年级下学期,于锦放心地等着孩子点招的消息,谁知到了4月份还没有音信,打电话到学校,学校说:“您还是得先投简历。”

  一晃到了5月份,学校依然没有音信。一位在中学工作的朋友告诉她:外地户籍的孩子名额有限,不要太乐观。

  于锦一时慌了手脚,“报名的时候说外地户口没问题,怎么现在又卡住了?”来不及追究谁的责任,她想到孩子学了三年的钢琴。到了学校,老师一句话就把她挡了回去:“您孩子级别不够,发不了特长生卡。”

  眼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于锦只能盲目地四处投简历,等着哪个学校能给个面试机会。而那些简历又似石沉大海,打电话去询问,学校的回答都很统一:“借读孩子名额有限,您报名有些晚了,如果没通知就不要再问了。”

  前些天,孩子拿回了报名卡,委屈地说:“很多同学都已经被学校收了,就等着收报名卡了。” 每个字都像把刀子割在于锦心上。

  想到孩子来北京后的两年,冬天天不亮就起床,捧着煎饼果子往培训班跑,夏天再热也去挤地铁。有一冬天的下午,于锦的老公带着孩子去上课外班,孩子突然睡着了,把头靠在了爸爸背上。爸爸生怕孩子从车上摔下来,赶紧让他把头盔、手套、围巾全摘掉,站在马路边上吹吹冷风,清醒了再走。种种付出,现在却因为大人的无能和错误判断学校没着落,于锦既焦虑,又内疚。

  “我也知道不值得,可不这样做,怎么办?期待体制的改变?我们不敢拿孩子的未来赌啊。”这几乎是所有家长的态度。

  这让人想起索尔仁尼琴的一段话:普遍的精神毁灭已经降临到我们头上,把我们和孩子们统统吞没。而我们总是怯生生地微笑着,含含糊糊嗫嚅着“我们有什么法子阻止呢?我们没有力量呀!”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等待了?只是,如果我们天天承认它、赞颂它、强化它,如果我们连它最敏感的弱点都不肯唾弃,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Marathon

  “条子生、共建生,都是‘拼爹’的游戏,咱们玩不起,只能老老实实靠成绩,一步一步来博取学校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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