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培伦
张华要重新启盘的消息,是他在从天津回武汉的车上特意打电话告诉我的。他先是问我看没看到武汉市公安局对瓜拿纳做出结论的报道,并告诉我他准备回武汉去重整旗鼓开盘……
孙景业目前应该说有两项主要工作,一是富饶的重新开盘,二是为自己的经销商讨回公道。去年,孙景业刚从呼伦贝尔回到大连时,我们去大连看望他,用我们的话说是去给他进行“心理抚慰”,但他却兴致勃勃地让我们再去看他的工厂,谈他未来的计划。当然,也少不了谈他的愤怒。今年“两会”期间,他来到北京,一边通过“两会”代表向有关部门递交上告呼伦贝尔市公安局经侦大队野蛮执法的材料;一边寻找合作者。问及他3月1日的开盘情况,他只用一切正常来回答。
与张华,孙景业相比,刘武彪显得更加高调。虽然他以“保外就医”方式出狱,还是刑期之内就高调宣布要重新启盘。出来后就一边匆匆忙忙地召集旧部,一边寻找合作单位。按刘武彪的想法,是要找一家获得直销牌照的企业合作,但在3月31日开盘时,却只找到了还没有牌照的湖南炎帝生物。
一样的被查,不一样的结局虽然,张华的瓜拿纳、孙景业的富饶、刘武彪的林枫被查的起因是一样的,都是因为涉嫌传销被查,但结果却大不一样。张华和孙景业不仅没有被判刑,甚至没有批捕,最多是限制自由协助调查。而刘武彪不同,不仅被正式批捕,而且还以非法经营罪获刑两年,现在还在刑期内,以保外就医方式出狱。
先说张华,他的瓜拿纳公司是在2006年3月,正当全行业都对直销牌照翘首以盼的时候,突然被公安机关查封的,他本人也被带走。此事发生后瞬间轰动了整个业界。虽然论企业规模,当时的瓜拿纳并不大,但若论个人名气,张华是比较出名的,一是作为最早的获得传销牌照的41家企业之一,同时也是参加“厦门会议”的22家企业之一,获得直销牌照的呼声较高。张华被抓,可以说给当时很多想进入直销的企业浇了一盆冷水。
4月中旬,被羁押了37天的张华就重获自由,并陆续赎回了被扣押的车、房。成为本文讨论的3人中被公安机关羁押时间最短的。
大连富饶事件的起因是公司在北京的服务器突然被内蒙古呼伦贝尔市警方扣押。当时孙景业并没有把这当回事,用他的话说服务器里就是“一些会员的客户资料”。但随着一些企业高管、高级经销商被内蒙古警方进行网上通缉,孙景业才逐渐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公司也因此不得不停业,只有少数人留守。
孙景业被抓到海拉尔,则是大家都以为事件即将平息之际。那个时候,因富饶事件被扣海拉尔警方正在进行网上通缉的达几十人之多。几个月后,孙景业回到大连,据说是花了500多万元的代价。虽然,孙景业有几个月时间失去了自由,但却一直是以监视居住的方式,并没有被正式批捕,所以最终才因查无实据获得自由。
有人说,刘武彪被抓和他高调的性格有关,这话不无道理。林枫虽然取得了不错的业绩,但却一直在负面和置疑中前行。要问那几年哪家企业的负面报道最多,林枫一定榜上有名。2007年8月25日,在“亚洲品牌小姐武汉赛区决赛颁奖晚会”上,刘武彪还高调宣布:“我们已做好了申请直销牌照的所有前期工作,从今天开始林枫以崭新的形象进行二次创业!”。而在5天后的8月30日,当春风得意的刘武彪准备前往香港参加“亚洲品牌盛典”和“亚洲品牌小姐”颁奖晚会时,在武汉机场被警方控制。
刘武彪被抓和张华、孙景业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前两人是地方公安的行为,而后者则是公安部指定湖北荆州公安局负责执行,而且侦察时间已达1年以上。再者,刘武彪虽然目前高调宣布启盘,但他自己还在刑期内,这也是他和张华、孙景业最大的区别。
总结来说,张华、孙景业最多是涉嫌传销,而刘武彪却是被认定为传销头目,并因此而受到刑事处罚。即使在8月以后的今天,刘武彪也比前两人多了一个头衔,那就是刑满释放人员。
三人同行,谁是最后的枭雄当三个人同时在2009年的春天宣布重新启盘时,很多人都在怀疑,他们是否还能够创造过去的辉煌?他们谁又是能笑到最后的枭雄?
实际上,张华是从一出来开始,就谋划着东山再起的事。当他出来的第二天,就有一批经销商积极支持他继续干下去。记得有十多个经销商听到他出来的消息,专程赶到公司向他表示慰问,并表示只要公司继续做下去,大家将一如继往地跟着公司。当时的情景让我们都有些感动。因为公安部门对瓜拿纳的事情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所以张华和他的高管们商量了一条借船出海的办法,就是利用公司的网络优势与其他企业合作。当时还是常务副总的陈东方便积极力主与广东康力和北京罗麦的合作,并立即前往进行谈判,其结果是以陈东方加盟嘉骏国际告终。
几年来,张华本人也一直在寻求和其他企业的合作,他还到了大连,找到当时还没有出事的孙景业洽谈合作的事,也到了深圳等地寻找合作伙伴,但最终选择了与原本和泰达集团并无多大关系,也不积极申请牌照,吸纳多个团队、多种制度并存、以收取管理费方式勉强生存的泰达益生合作。直到公安部门有了明确的结论后,才宣布要重新启盘瓜拿纳。我们也以此可以看出张华的稳重与老练。
孙景业一回到大连,就积极筹备富饶重新启盘事宜。因为在他被警方扣押的这段时间,虽然富饶停止营业,但他的工厂、办公大楼,甚至还有产品、半成品、原材料却一样也没有少。“你看看,你看看,我这里一停产,影响的不只是我老孙,还有东北的农民,因为我不能购买他们的原料了。你看看我这些东西,再不生产就要过期了。”站在富饶那寂静的车间里,听着孙景业的话,我心里感到一阵酸。为富饶,也为这个行业。
说实话,听到刘武彪要重新启盘的消息,我的第一感觉是非常吃惊,后来听说其与炎帝生物合作,感觉是更加吃惊。因为刘武彪还在服刑期内,这样高调宣布复出,我们不得不再次佩服他的胆量。
对于3人的重新开盘,中国直销专业网从3月27日开始做了一个网上调查。用编辑的话来说就是:“作为媒体,在叹服他们不屈不挠的同时,又对其未免有些许担心。刘武彪们昨日的辉煌能否今朝重演?业界又将如何看待这些跌倒过的‘直销老人’?”这或许对他们,对业界都是有帮助的。
调查截至4月9日,在“您如何看待刘武彪复出事件?”的问题上,参加投票的共6660人,认为是对国家法理挑战的5407票,占81%;认为是噱头炒作的1253票,占19%。
在“您认为刘武彪复出后对行业有何影响?”的调查中,共有6470人参与了投票,认为是点燃已平息的林枫事件,加剧社会不安定因素的1690票,占26%;认为会对合法企业造成伤害,加剧不良恶性竞争的4780票,占74%。在“对于未来的发展前景,您更看好谁?”的问题上,共有18796人参加了投票,其中,看好刘武彪的3251票,占17%;看好张华的2679票,占14%;看好孙景业的3679票,占20%;都不看好的9187票,占49%。
在调查后面有留言中,名为“a123”的网友在留言中写道:
“刘武彪在湖南炎帝开展回家的活动,招老部下回家。号称千人大会,结果只来了一百来人。回家应对我们老的经销商有所表示,结果不然什么也没有,连吃饭都由原来的五元涨到七元,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作家人,以前老在嘴角说的是经销商是父母,要好好对待,现在……
晚上看收单不上,叫一些经销商连夜参加潜训,还收三百元钱一个人,这到是像对待父母亲的做法,做孩子的那能不花父母的钱呢。”
还有一匿名网友在留言中以《刘武彪:你姓‘牛’还是姓‘溜’?》写道:
“刘武彪复出后半个月就赤膊上阵、重整旗鼓、戴罪立功、挑战法律、大干快上! 经过紧张的筹备,2009年3月31号在湖南株洲炎帝公司聚集了二三百追随者,刘又用他那巧舌如簧之嘴发表主题为‘回家’的动员令,吹嘘为了大干快干,用半年时间启动市场,所有的追随者都‘不许回家’,并鼓吹炎帝公司资金雄厚,自己不差钱等等。笔者随之想到:作为一名真正的企业家,诚信的经营者,既然自己不差钱,你那么牛,复出后首先应该将你原经营的林枫公司遗留问题妥善处理后再开展下一步工作,据说你欠众多经销商和供应商的货款就高达千万元之巨,把别人逼上死路,而你出来后又是购买高档轿车,住高级酒店,尽情潇洒,而诚信的经销商和供货商倾家荡产,每日以泪洗面……你‘牛’在哪里?现在你又溜到炎帝公司又去忽悠新的经销商和供货商,你诚信何在?你良心何在?新的经销商和供货商若知道你的德行又该怎么想?真正有能力的经销商还敢像原来在林枫那样听了你的忽悠而下大本钱吗?请你三思。”
与此相对比的是,有网友对张华、孙景业解决企业遗留问题表示了赞赏。
这3人当中,目前调子最高、动作最大的应该是刘武彪,其与两年前的林枫一样,得到的负面也更多。实际上,我们可以从他们过去的运作思路上分析一下未来的结果。富饶自开业以来,孙景业不断进行基础设施投资,除了其在大连星海广场那标志性的办公大楼外,还有自己的工厂,其实力在另外两人之上,同时,他还可以生产进行传统销售。因此,我们可以说,如果就其3人而言,未来发展前景最好的当属孙景业和他的富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