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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鲜为人知的事实：中国如今发行的公司债券规模已经超过日本，人民币债券市场已成为位列美元和欧元之后的全球第三大债券市场。2009年前5个月，中国内地企业销售的公司债券价值820亿美元。相比之下，日本公司的债券销售仅为510亿美元。“债券发行量的增长堪称显著，”标准普尔公司信用分析师廖强说。
中国内地股票市场2007年年底出现滑坡，债券买卖随即开始活跃起来。由于人们纷纷逃离股市并把变卖股票所得存入银行，银行顷刻间拥有了充沛的资金。然而，由于政府给贷款设限，银行手中有钱却无处放贷。为了给流动性过剩的银行找到出口，中国监管部门于2008年4月放宽了债券市场管制。 放宽管制前，公司债券必须在证券交易所挂牌。这意味着发行公司债券必须得到证券交易所监管方批准，成本高、耗时长、容易受政策导向影响等弊端也由此显露。此时发行的债券大多为企业债券——销售所得由国有企业收集，用于资助三峡工程或铁路建设等大型基础设施项目。这种债券均由国家担保且收益率固定不变。新的规定则让一切变得更加简单：所有公司债券无需通过证券交易所买卖，但需要达到一定的信用评级。 2008年9月上海股市暴跌，中国中央政府随即停止所有新股发行，市场再度震惊，众多企业不得不另寻融资出路。此时，各国无不下调利率，债券的优势更加明显。2009年前5个月，公司债券占到了中国债券发行总量（包括国债）的22%。而2007年，这一比例仅为3%。 中国政府正在努力推进人民币的国际化，公司债券对此至关重要。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中国内地的资本市场需要变得比目前更加成熟和完整，也需要更好地融入全球金融体系。摩根大通公司中国问题首席经济师龚方雄说：“政府正在努力促使金融市场更加广泛和成熟，没有债券的市场显然称不上完整。” 迄今，已发行公司债券的中国企业超过100家，其中最大的手笔当属中国农业银行于今年5月发行的总额达73亿美元的公司债券，其5年期收益率高达3.3%，远远超过收益率为2.4%的国债。交通银行和中国银行等其他银行则蓄势待发，准备抛出数以十亿美元计的公司债券。 “仍然狭小” 不过，对于求资若渴的私营企业来说，公司债券市场仍然难以企及。现阶段，公司债券发行门槛为1.41亿美元，发行企业信用等级必须达到AAA或AA+水平，且信用评级必须来自5家具有资质的国内或合资信用评级机构之一。这使得只有一小部分私营企业能够参与其中，导致超过8成的公司债券发行来自国有企业等与政府相关的企业。另外，按照香港渣打银行固定收益策略师弗朗西丝·陈（Frances Cheung）的说法，大多数公司债券买入者在债券到期前基本不会出手，二级交易市场“仍然相当狭小”。 一旦中国政府批准发行“熊猫债券”，公司债券市场的发展将向前迈出一大步。“熊猫债券”是指国外机构在华发行的人民币债券。迄今为止，只有国际金融公司和亚洲开发银行发行过“熊猫债券”，而汇丰银行和东亚银行则已获批在香港发行人民币债券。今年晚些时候，外国企业在华子机构有望获准发行“熊猫债券”。首批获准企业可能包括渣打银行，这家总部设于伦敦的银行希望借此融资5亿美元，以支撑它在中国内地子公司的资产负债表。 尽管中国股市开始回暖，新股发行也必将持续下去，但“我们仍会看到对公司债券的强劲需求”，瑞银证券北京分公司债券资本市场业务主管克里斯·周（Chris Zhou）说，“相对而言，通过债券市场融资更加容易且成本更低”。 作者：包峰（Frederik Balfour）于香港 翻译：李正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