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股票市场形势一片大好。企业盈利超过了华尔街的预期。而且，两年多来，看好标准普尔500指数公司业绩预期的分析师人数首次超过了看淡者的人数。听着这满天飞的好消息，你也许会认为笼罩在经济上空的阴霾终于要消散了，管理层正在为企业的再次增长指示方向。
但是各公司高层在预测其命运时仍显得忧心忡忡。在一轮典型的衰退中，经过几个月的削减成本和减少库存之后，这将是他们开始考虑重建的时候。但目前的情况却与此相反，许多公司高层在努力说服自己进行新一轮痛苦的成本削减。问题在于：在第二季度通过降低成本增加了盈利，但很少有人能够预测销售额何时将反弹。如果各家公司对经济中的一点点风吹草动变得杯弓蛇影，其结果可能是延长衰退的时间并加大衰退的深度。 现在，许多人在等待中陷入困境、进退两难。霍尼韦尔国际公司（Honeywell International）的首席执行官大卫·科特说，他希望避免裁员，因此要求其1.2万员工中的许多人准备在未来几个月内进行为期一周的无薪休假。总部设在亚特兰大的家得宝公司（Home Depot）在2006年开始感受到疲软房价的影响，此后一直尽其所能通过撤离业务来改进其采购流程，以实现对成本的控制。“我们针对经济上升制定时间规划比针对经济衰退制定时间规划要更加困难，”首席财务官卡罗尔·托美说道。今年的销售额预计将下降9%，而且房地产市场中充斥着各种信号，因此她不知道需求量何时会上升。托美承认，走出去对大家说“好吧，我认为销售额马上会增加”是需要勇气的。 消费者之谜
尽管目前的不确定状况可能使管理变得非常困难，但是经济学家仍预测大多数公司的经营状况将在下半年有所好转。在过去18个月中，美国企业大幅度地降低了库存、工资和资本支出。这既是对经济萎靡的反应，也是加快衰退的一个主要因素。韦尔斯资本管理公司（Wells Capital Management）的首席投资策略师詹姆斯·鲍尔森认为，每次经济复苏的第一步都是在销售额不反弹的情况下重新开始盈利。根据汤姆森路透（Thomson Reuters）的报道，迄今为止发布报告的公司中大约有77%的业绩超过了分析师的预期盈利。随着盈利能力的回升，投资者对返回股票市场更有信心。“还有什么能够比股票价格上升更好地促使首席执行官雇用员工或进行资本投资呢？”鲍尔森评论道。他解释说，现在的问题是——在中产阶级和公司高级管理层中，恐慌虽然消除了，但紧随其后的却是在矛盾之中的煎熬。 最大的未知数是对消费者应抱有何种期望。由于信贷供应短缺和失业增加，消费者们仍然不愿意花钱。超级市场巨头Safeway公司在第二季度就见证了这一情况。该公司公布的销售额下滑甚至比预期的还要糟糕，达到了6.5%，因为顾客现在倾向于购买廉价的一般产品。美国人在确信自己的工作有保障之前，是不可能打开他们的钱包的。Yardeni研究公司的埃德·亚德尼说：“重要的是企业应该停止裁员。” 只要外部环境仍令人怀疑，公司就会继续把重点放在内部挖潜上。联合技术公司（United Technologies）下属的商业公司总裁博安睿（Ari Bousbib）说，他开始在中国以及美国的冷藏运输业务等领域中看到了复苏的迹象。但是对信贷的整体限制遏制了重大建设项目和订购的实施。“我们只能控制我们的成本，但不能真正控制利润，”博安睿说道。 即使是在同一行业内，一些公司的情况也大相径庭。玩具巨头孩之宝公司（Hasbro）已进行了大规模投资，以刺激增长。该公司为了促进相关玩具的销售，在今年夏天拍摄了两部大片：《变形金刚：卷土重来》和《特种部队：眼镜蛇的崛起》。该公司还投资3亿美元，与探索通信公司（Discovery Communications）联合推出一个新的有线电视网络。首席执行官布莱恩·戈德纳称第二季度的盈利增长了5%，达到3900万美元。他说：“我们正在重新构造和重塑我们的品牌，我们对如何做到这一点非常谨慎。”与此同时，其竞争对手美泰公司（Mattel）正致力于到2010年削减2亿美元的成本，这一努力使其第二季度的利润提高了90%，即使是在销售额下降了19%的情况下。首席执行官罗伯特·埃克特说：“年初我们预计收入上会遇到困难，因此我们重新调整了基础架构，以便在销售额回升时能够对这一情况加以利用。” 许多企业领导人都试图既控制成本，又为将来的发展投注。包装巨头Bal公司在去年推出了几款新产品，包括使消费者能够重新封装铝制饮料罐的新型瓶盖。但是首席执行官大卫·胡佛说，该公司还注重降低成本，这样一来，尽管其上一季度的销售额下滑，但盈利仍增长了33%。胡佛说道：“我们对今年下半年的经营情况感到乐观。同时我们也知道，在目前这种经济形势下，我们不能过于自信。” 管理层有权小心谨慎。“我们现在面临的不确定现实因素比过去25年中遇到的都要多，”麦肯锡公司的董事罗维尔·布赖恩说。他描述了衰退可能如何演变的几种方式：一种新生的经济恢复会在明年年中形成合理的增长趋势；随着受到破坏的银行体系遏制贷款和消费者违约的增多，痛苦时期会延长；政府资金刺激疲软的经济增长；或是由于企业控制招聘以及投资者对美国经济丧失信心，经济进一步下滑。领导层不确定“他们是应该持保守态度进行观望，还是应该推行增长战略”，布赖恩说，“正如丘吉尔曾经说过的，我们正处于开始阶段的末端。” 作者：克里斯托弗·帕尔默里（Christopher Palmeri）和詹纳·麦格雷戈（Jena McGregor），与戴维·亨利（David Henry）和弗雷德·杰斯帕森（Fred Jespersen）于纽约、约瑟夫·韦伯（Joseph Weber）于芝加哥 翻译：田乐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