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96年到2006年,从四通利方一个四人团队到今天的中文互联网的第一门户;从23岁到33岁,十年之中汪延将新浪带到巅峰,而后独自下山。
《互联网周刊》:在新浪十年,你所经历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汪延:1997年的时候,我们财务部的老太太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跟我说,你知道你的工资是多少?她说2400元,她说这个工资在公司里是非常高,你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她跟我非常神秘地说,我们上个月只赚了3万元,很快就没有钱发工资了。
更艰难的是2001年、2002年互联网的冬天。谁能够看到那边就一定是隧道的尽头?我们都是摸着黑,顶着压力走,股票一下子跌下去就不动了,半年、三个季度、甚至一年,一直在这个水平线上。
去年让我个人非常心力憔悴的就是去年盛大收购新浪19.5%的股份这个事情,我觉得对我们的压力也是非常大。
《互联网周刊》:什么原因促使你下决心辞职?
汪延:我觉得任何一个企业要发展的话,或长、或短、或急促、或缓慢,它需要新鲜的血液和思路。一成不变的企业永远不可能,以不变应万变的企业是不存在的,只是在理想和真空的状态下。尤其在我们这个行业里,互联网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新技术产生,它可能在二、三年的周期当中就会产生市场的变化,所以我们要尽力跟上市场的变化,真正成为市场的新浪而不是前浪、或者后浪死在沙滩上。
我觉得我们新浪有这样的一种动力,能够让新鲜的东西不断的进来。新浪过去的十年时间加在一起能够看到一个很明显的特色就是我们没有被名誉所累,没有被历史的包袱所累,这是新浪的优势所在。我们并不是一个人的公司或者一个家族的公司,与它们相比我相信新浪更成熟一些。
《互联网周刊》:如何评价你的继任者过去的表现?
汪延:“老查”(注:指曹国伟)这个人不是在一分钟、两分钟之内就能立刻让你感受到他的冲动、他的热情的人,他是一个冷静的、稳重的、思考型的人。但是时间一长,我看到他真的是在努力、不计较地在玩命地做事,我知道这个人是一个有潜能的、而且是真的非常有能力的一个人。
从一上市我们之间的关系就非常的密切,我觉得他的思维方式非常缜密,跟我的做事风格很有互补作用。有时候人家问,曹国伟是谁?在你们那儿负责什么?我也很难 ——去解释,我就说曹国伟是我的搭档。
《互联网周刊》:在你的任期内,新浪曾经尝试过一些新的业务领域,你觉得其中哪些是比较有希望的?
汪延: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够为新浪找到业务发展的第三条腿。但是反过来思考,我们是不是必须要给新浪寻找其他的业务模式。应该说我们在哪个领域里面专长,最有潜力,而且我们最能够发挥自己的长处,我们就应该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样的话在今天的社会环境和市场环境当中,我们才能够立足在一个更稳固的市场位置上。
比如说游戏,没有办法去让我们自己学会怎么去玩游戏,更不知道怎么去运营游戏,这是很明白的问题。对于一些新兴的市场,我们一开始会有比较大的野心,别人能做我们为什么不能做?我们也同样看到今天有不少的互联网公司,同样在某些地方非常有优势,也都想进入其他的业务领域。一年两年之后它们也许会发现,它们只是在某个方面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