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生态链的形成基于人们对创业家精神的高度推崇,而后者恰恰是中国最缺失的
中国的创业者需要陪练、教练。天使投资人基本上都担任着这个角色,但中国恰恰最缺天使投资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今天中国的创业环境、理念还处在很初级的阶段,整个体系还没有形成。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强调中关村的2.0模式应该是有教练、陪练的,因为创业环境实际上是一个生态链。
中国的另外一点就是跟文化相关。我们可以比较硅谷的文化,硅谷文化的核心其实跟共产主义很象的。
共产党有两个法宝:一是伟大的理念——共产主义。因那些优秀的人才一定不是为了钱而干活的,最优秀的人一定是事业上相互吸引的,他们有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第二是利益共享机制。硅谷文化第一是创业家精神,硅谷是最尊重创业精神的,他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动力。谁是真正的英雄?只有创业的人才是最受佩服、最受尊重的人。我觉得这一点在中国还不够,中国科技部在搞一个创业导师的工程,在这个工程的启动仪式上有各方人物,但惟独没有创业者。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文化会有怎样的影响力。比如,NEA的创始人70岁过生日时,我问他,你的70岁生日是怎么过的?他说跟他太太去登喜马拉雅山去了。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到他们追求的创业精神。
再看看惠普公司的两个创始人,Hewlett和Packard,我们可以去看看他们住的房子,还是他们原来创业的那个破房子,他们住在那里一直住到去世,但他们把这么多的钱都捐出来,做儿童医院什么的。这种文化就是他们的动力根源。
第二就是共享文化。中国走到另外一个极端,创始人既是公司的CEO,也是大股东,三位一体。但在硅谷是分开的,就是创始人是精神领袖,不一定是CEO,也不一定是大股东,但一定是公司的灵魂。CEO可以是专业的经理人,股东层面可能包括了创业者、投资者,会有很多人在里面。所以他是一种共享文化,我们把它叫做Party Table。就像Party一样,就是你作为一个创始人,当这个Party Table的主持人,说今天我们要开这个Party了,大家都可以参加,最好的、优秀的人,谁能力强我的股份就多给他。所以他的股份制跟中国很不一样,是非常分散的。
另外,硅谷发明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优先股。如果你做出来的话。就是说股权是会变的,我认可你的价值,但现在你没做出来,那我就来控股了。优先股的概念是非常微妙的一个东西,中国的股权里面没有的。
天使投资其实是有慈善意味的,他是培养年轻创业者的最好方式,希望这种创业精神就像星火一样传递下去。在这个过程中,社会一定要创造相应的环境,要尊重支持创业者的天使投资。第二点我觉得天使投资人的范围要扩大,应该包括退下来的政府官员,包括大企业的老总,加上创业成功的人,不同的人融合在一起。国外有很多天使投资俱乐部,这个俱乐部成员可能都60岁以上,但是有创业成功的,有政府高管下来的,也有媒体的,大家融合在一起来帮助创业者。
比如像贝尔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阿诺,一些新锐的科技项目,我们一般人根本看不懂的,所以就依赖这些科学研究者的发现性。NEA跟斯坦福的教授们关联很密切,他每个礼拜去斯坦福转一圈,看看哪个教授在做什么东西,哪些商用化程度高一些,教授的很多方向,都是他们给的。你想想,如果你的团队根本不懂技术,那么你如何跟教授沟通呢?
(作者为网讯公司创始人、赛伯乐投资创始人和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