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老有人要我给意见——是否应该换工作,换什么工作,等等——我出道几年来,也很换了几个工作,仿佛是识途老马了。
次数多了,最近这一年来我逐渐习惯讲一个故事。
一棵大树上,有一个部落的猴子,可以分为3类,智商50以下,50~150,150以上。每只猴子死后升入天堂,都要回首看看,他这辈子占据的树枝上,产了多少果子——基本上他们每只猴子在某一段时间之内都会占据一条树枝,如果这条树枝长了果子,就归他所有。如果离开,或者被赶下来,当然这之后的果子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当然,最爽的猴子是占据了一个小树枝,而这个小树枝越长越大,果子越长越多,而且长期有。这是所有猴子的事业梦想。
智商50以下的猴子,没什么想法,反正平生第一次睁开眼睛能抓东西的时候,就扑到一个没什么人的枝条上,抱住了不动,50年不动。
智商150以上的猴子,一眼就看出来那些小枝条以后要成为大主干,而且向上长有足够空间的。于是慧眼独具,穿过芸芸众猴,低调跳上,小心抱着,好好爱护,捉虫呀什么的,勤劳不辍。
智商在这之间的猴子,聪明足以认识到枝条与枝条是不同的,又不足以找到真正的大牛枝。聪明足以让其自信,并立意寻求更美好的生活和事业,又不足以看到超过3年的未来趋势。于是他们每1~3年就觉得现在的枝条不好,没有前途,痛定思痛之下换一条再抱。
可是慢慢地,他们(智商50~150的)逐渐发现,每次换的时候,都只有一些在下面的、还没长起来的小枝条可以跳上去,其他的上面的大枝条要么已经长上去了,离开现在的位置太高,要么有人了。
而且更让他们懊恼的是,上面的大枝条上,还有很多是那些他们不屑一顾的智商50以下的猴子。这些蠢蛋,当然大多数只抱了个不怎么样的枝条。但是这些枝条中,竟然也有一些走了狗屎运,在纷纷繁繁中,竟然长上去了,长大了,竟然也结了无数的果。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些狗屎运枝条上的蠢蛋,由于吃到很多果子,呼吸到高空更新鲜的空气,看到更远的风景,还可以俯瞰下面更多的枝条出现、长大、开花、结果、衰亡的过程——如果他们那容量有限的脑子还愿意驱动其半睁不闭的小眼睛去研究的话。总之,有些这类猴子,有些,好像也不那么笨了……他们好像也不比天才的猴子差。
于是,最大最高的枝条,就被被智商150以上的天才,还有看上去有点像天才的智商50一样的蠢蛋(真是蠢蛋吗?)占据了。
于是一个有趣的现象出现了,天才猴子直线上升。蠢蛋猴子部分直线上升,部分原地不动。只有聪明猴子最激烈地跳上跳下,可是真正升上去的很少。
可是为什么呢?聪明的猴子们心有不甘,倍觉不公。
有一天他们聚在在一起,喝了点猴面包酒,吃了点花生米,居然渐渐针砭时弊,群情激愤起来。于是堵住一只散步回家的高层蠢蛋——他们认为这只猴子实在是蠢蛋无疑——要问个究竟。
高层揉揉半闭的眼睛,在爬上去之前对他们笑了笑:“其实我也不太懂啦,我只是偶然有一天感觉到这整棵大树不是还在一直在长高长大吗?我就随便抱了一条小枝,长到哪里算哪里吧。反正我这种猴子,要求也不高,这一呆就是好多年呀……不过我从上面有时候往下看也很纳闷,你们在下面跳来跳去,为什么总是在一条好枝上来之前又离开了呢?怪可惜的……呃,我先上去了,希望下次看到一条好枝升上来的时候,你们还在上面。”
“不是说不要跳,而是要为了终于不跳,而慎重地跳最后一次——即使最终证明还不是最后一次。”
“把每一次跳槽作为最后一次跳槽。class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