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速生产甲型H1N1流感疫苗
面对甲型H1N1流感,尹卫东表现轻松得出人意料。“我们采用‘原型疫苗’的工艺路线,不仅能制备人用禽流感疫苗,以应对由H5N1型流感病毒引起的流感大流行,同时也能针对当前新出现的甲型H1N1型流感病毒,迅速采用以该毒株为模型构建的生产用毒种进行疫苗生产。”他胸有成竹地说,经历了四年的研究,而且具备了生产设备、原材料、科研人员、检验人员,原来打下的基础刚好派上了用场。
“对于甲型H1N1流感,我们从2004年初就开始筹备。非专业人士觉得这与禽流感是两码事,其实有共通性。”尹卫东继续解释:禽流感还在威胁,而甲型H1N1流感又至。当时,我们在面对禽流感时,并不只针对人感染禽流感这种疾病。我们知道流感病毒的特性就是可能变异,病毒易在不同宿主间混合感染、变异,通过基因重组形成新病毒。H5N1病毒在禽间发病体现了两个特性:几乎100%的感染,100%的死亡,叫高致病性禽流感,但是对人感染率极低。不过,病死率却很高,全球就400多病例,中国占38例,其中25例死亡。为应付变异,我们从2004年初开始拿H5N1设计疫苗时,就确定一个技术路线,即假如有一天换了一个非H5N1病毒引发大流行,把新毒株填到我们的工艺路线里去,能迅速生产出疫苗。
“谁都没想到十几天前发生了甲型H1N1流感,这个全新的病毒极易在人之间感染,虽然病死率较低,但是危险性是存在的,我们担心它会变异,那定会对中国造成巨大威胁,”他说,“按照惯例,我们必须等待WHO分发流感疫苗用毒株,然后才能启动生产。”
尹卫东认为,做好了准备,没有人发病,这才是最高境界。毕竟流行病不是人为的,一旦发生的时候,只能去应对。为了应付新型流感所付出的代价要远远高于对疫苗研发的投入。相比起来,疫苗是最有效的。
研发是兴奋点
当然,在承担了重大的社会责任的同时,尹卫东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商业利益得到了实现。“解决了重大科技难题的同时,对公司营收也有贡献!去年甲肝一个品种的销售额是3.2亿,净利润超过一个亿。我们的投资人当然很高兴,创新也是为了价值”,他说。
尹卫东进一步说,“SARS来了,疾病在中国,频繁感染人,如果有能力把疫苗做出来,假如病毒再频繁感染人,那能有多大的市场?巨大!中国世界性的生物技术公司就在这个时候能诞生。有疾病,有需求,又有独特的技术和产品,我们肯定会盈利,所以一定要做研发,这是科学和资本结合的一个兴奋点。”
“虽然非典没有大规模肆虐,我们在商业上失败了,但是,我们的甲肝疫苗赚了钱,即使在SARS上投了几千万,投资人支持我,团队也支持我。面对禽流感,自然也照抓不误,仍然有商业机会。而且,为大流行流感准备的生产线可以生产季节性流感疫苗,这个市场也很大。谁能解决新问题,谁有新产品,谁就有竞争力,这个逻辑不会变,我们是疫苗公司,必须抓住这样的机会。”
尹卫东的底线是:万一抓不住,我们也有传统疫苗,包括甲肝、流感、流脑、狂犬等。有好的研发和生产平台,再做仿制疫苗时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北京科兴2003年9月以反向收购方式登陆OTCBB市场,尹卫东是上市平台——Sinovac Biotech Ltd(中维科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CEO,该上市平台占有北京科兴公司71.56%的股权和唐山怡安生物工程公司100%的股权,北京科兴另外28.44%的股权属于北大未名集团。Sinovac后申请由OTCBB转到美国证券交易所挂牌(AMEX:SVA),于2004年12月获得批准。
尹卫东对于他在美国上市有自己的看法:“为何去美国上市?美国信息最通畅,对技术前景判断最准确,在那个市场能生存的自然是最好的。我们甲肝疫苗一年净利润上亿,如果光卖甲肝疫苗,不需要上市融资。但我们需要更多投资者理解我们,一起为未来的疫苗市场而投入更多研发。资本市场是对未来投资的,而把握更新的技术为未来十年八年的疾病控制提供疫苗,与资本市场的逻辑是相通的。资本与技术共生,互相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