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文版Wallpater杂志不久前策划了一个年度泰国新锐设计师的专题,主编Kris约我在拍摄现场采访。杂志选出了将近30名各行各业的年度设计师,他们的背景不尽相同,一些是国外顶尖设计学校毕业的海归,更多的是土生土长、凭着自己的创意思维突围的设计师。他们都很年轻,未必成熟,却敢于尝试,不怕失败,在设计环境不算友善的泰国,也积极开花结果。正如Propaganda的主席Satit所说:局限是创意之母,让人能在箱外思考。Propaganda这个以泰式幽默为创作元素的家居品牌早已经成功开拓了海外市场,并多次获得日本的Good design award。
近几年,国际媒体对泰国设计开始感兴趣,这个过去只在旅人吃喝玩乐版图上出现的国家,似乎一夜之间成了东南亚的设计大国,旅人们由买冒牌到支持土产品牌。无论是广告、电影到产品设计的创意人都有令人侧目的表现。Wallpaper的第一个亚洲版权合作落在泰国身上绝非偶然。主编Kris自信地认为目前泰国的创意圈子已经有足够的资源落实杂志的本土化内容。
在全球化的语境中,设计和民族性的关系更为密切,那不只是表面的在设计上呈现民族性符号那么简单。一个国家要发展创意产业,民族性所汇聚的力量其实也能顺手推动一把。韩国的产品和电影能获得世界认同,也是因为韩国人手牵手一起来支持国产;英国人多元文化背景,让他们更愿意去包容各种生活方式,也让设计呈现百花齐放的局面;而泰国人乐天知命,在恶劣的环境下也能安然自处,这促使他们更愿意相互扶持,努力改善大环境。因为工作的关系,这几年采访了不少亚洲设计师,泰国设计师给我感觉最好,他们不只谦卑,而且还十分团结。不少成功的本土设计师义务担任民间设计组织的领袖,要他们推荐一些新人采访,总是马上向你滔滔不绝地介绍,还直接把联系方式给你。
在当地甚至有句谚语,当生命给你酸柑,你要把它变成酸柑苏打,将酸涩转化为可口。泰国创意人或许更能感同身受这古老的智慧。1997年一场金融风暴吹走了创意人的饭碗,也吹来了生机。泰国广告界一直很活跃,也培养了不少创意人才,然而一次金融风暴后,不少资深广告创意人另起炉灶,开创了各式各样的设计公司。着名的设计品牌Propaganda和Greyhound的创办人都是泰国着名的广告人,由他们领头,更让年轻设计师看见创意产业的曙光。
和亚洲或欧美地区比较,大部分的成功曼谷设计师都并非科班训练,刚开始创业一点都不了解工业设计,这看似弱点,却也能让泰国人转化成强项——不少设计评论家认为正因为泰国设计师并没有受过正统的训练,也因此不受任何设计教育体系的影响,他们经常由直觉出发,凭自己独特的审美观来设计,而不是建基于一套既定的设计理念,或许因此泰国的现代设计才能让外国人感受到一股清流,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