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天,普拉达(Prada)推出新艺术风格印花“睡衣”套装,下一季D&G就发布了波点款式,睡衣迎来了好时光。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过去那种常在私密卧房里卖弄的功能性套服,而是豪华的休闲款式。它们是那样精美,穿在里面实在是糟蹋了。要是感到怀疑,就想想莎朗·斯通(Sharon Stone)今年年初在洛杉矶的晚宴上穿出来大秀的那款迪奥斑马装吧。虽然批评家们嘲笑,但在哈罗兹(Harrods)百货,这种款式卖到断货。
要怪就怪眼下人们想远离经济萧条、想把头埋进沙子里或羽绒被里的愿望吧。不过,“睡服不再是独立于时尚的一个大类,”Liberty风格服务负责人苏吉娜·拉奥(Sukeena Rao)说。换种说法,如果你不想待在床上,那至少你能裹在床上穿的东西里面。
斯特拉·麦卡特尼(Stella McCartney)和Marni缎子吊带小背心,在Liberty有售,从牛仔服到沙滩装,所有服装都能与之搭配;在哈罗兹,迪奥的水貂边开司米袜裤,吊带内衣和连帽外套,Alberta Ferretti粉色缎子包裹式女式睡衣,十分有个性,只在卧室穿太委屈它了。难怪伯明翰足球俱乐部董事总经理凯伦·布莱迪(Karren Brady)最近买了一套洛杉矶睡服品牌Jonquil的斜裁缎子女式睡衣,并“当成礼服穿”。
这种多功能服装不限于女装。D&G和Veronique Branquinho的2009春夏男装系列中,都能见到拉带式睡裤,就好像是度过“睡衣经济”的理想行头。“睡衣经济”这个术语用来形容那些数量越来越多的在自家干活的自由职业者们。
这种装束打扮有名人开过先例:媒体大亨《花花公子》的休·赫夫纳(Hugh Hefner),除了睡衣和睡袍,几乎没见过他穿其他衣服,而艺术家兼电影制作人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公开说过:“我身穿睡衣时,看上去就像穿了西装一样。”
确实,施纳贝尔从2001年起一直在秀睡衣。今年也不例外:好莱坞马拉松般漫长的颁奖季节里,他展示了一系列奇异色调的纯棉睡衣,一边宣传他的得奖电影《潜水钟和蝴蝶》(Diving Bell and the Butterfly)。这些睡衣都是由他的西班牙籍妻子欧拉兹。贾曼狄亚(Olatz Garmendia)设计的,他妻子在曼哈顿有一家豪华床上用品精品时装店。
施纳贝尔在效仿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这位他崇拜的艺术大师,他经常拿自己与毕加索作比较。据约翰·理查森(John Richardson)的巨著《毕加索的生活:凯歌高奏的岁月》(A Life of Picasso: The Triumphant Years, 1917-1932)说,这位艺术家经常身穿白色丝绸睡衣示人,像“电影明星入场”那般,非常绚丽地进入他在巴黎的那栋典雅公寓的客厅。
这种颓废作风听上去与切丽·布莱尔(Cherie Blair)自传《我的自述》(Speaking For Myself)中描述的情形又大不相同。她在书中说,她当英国第一夫人的第二天就穿着睡服见人了。丈夫1997年大选获胜的早晨,她站在门阶上接受一束鲜花,显然她对狗仔队的关注准备不足。“那是Next商品目录里一套十分体面的灰色棉睡衣,全部自然纤维,一点都不像媒体说的那样廉价劣质,”她细数往事说道。
然而,不仅仅是第一夫人沉溺于豪华睡衣。德里克·罗斯(Derek Rose)经营Savile Row品牌已55年,他的英国总部就展示着他为世界领导人构想的原件档案。
他很自豪地展示了温斯顿·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l)的床上服装和一件曾属于杰奎琳·肯尼迪(Jackie Kennedy)的蓝色衬裙,随后拿出了乔治四世床上穿的衬衫,还有温莎公爵的酒红色和海军蓝条纹浴袍。这些昔日的物件,现在成了德里克·罗斯新系列的设计蓝本。这一系列中,还有威尔士王妃黛安娜(Diana)一度最钟意的白色男式睡衣,以及碧姬·芭铎(Brigitte Bardot)“在圣特罗佩(Saint Tropez)一家睡衣店买的”女式睡衣。
尽管经济低迷,“人们却在投资于华美的家常便服。他们想要与奢华的东西紧密依偎,”罗斯说。毕竟,买这个很划算:“有人对我说过,‘你的睡衣我穿了25年了,‘”他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