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是学京戏的。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里,那里是平原地区,每年春天大风就会夹杂着些许的不知名的情绪扑入你的怀里。不管你愿不愿意,暖暖的风就会把冰冻的河水吹皱,就会把河边的杨柳吹得婀娜而招摇。
那时候,我只有十八岁;当时的人们正被电视机的新鲜而勾引着,被电台里马季的相声逗的前仰后合;并且个体户暴发户比比皆是的模范表率等等,无一不是下了死手般从我们寥寥无几的客源里横刀夺爱。就这样的境况,眼看剧团就要解散。 有一天,剧团里来了一个大模大样的光头。其实他也并不是头上无毛,而是故意要的那种让人见了发怵的感觉。他来的目的并不是看戏。而是要收编我们剧团。尽管他是个黑老大类的异类,但瘦小枯干的团长竟然严辞拒绝了他。我们几个年轻的演员,也拿出一副拼命的架式。那小子见此情景竟然大笑起来,临走还摸了一把我愤怒的脸,妈的! 但是事情并不算完,紧跟着到来的是县里断了我们的经济来源,说是市场经济了,要我们自负盈亏。而同时又有几个领导来给团长做工作。终于,我们团改了名字,姓了那个光头的姓。团长和几个老演员辞职成立了吹唱队赚个养家糊口的钱,而大多数人包括我就成了光头的员工。 光头是个开酒店的,他收编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酒店有特色。因为我们可以为来吃饭的客户表演节目。那时候他的想法还是很进步的。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对光头开始慢慢的了解,事实上他并不象传说中的那样蛮不讲理的霸道,他对手下的员工很好,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人工资都是县城里最高的。这一点也着实让那些吃铁饭碗的羡慕。 进了酒店后,我感觉到光头非常注意我,开始以为可能是因为我是团里的美女或者骨干的原因。但后来当我成了他的女人后我才知道,他一直别有用心。当然,我也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二奶。因为那时候他也没有结过婚,不过才大我三岁。也许是感觉吧,自从和我相处,我发现他这个有名的无赖其实不过是不想受气罢了。不欺负他的人,他从不欺负别人。但别人想欺负他也是万万不可能。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所以,他看不得弱者,我就亲眼见过他从路上把一个要饭的老人和孩子,拉进酒店后边让厨师炒菜招待,临走还给了人家两百块钱。 但是他的命太短了。也许是我的命太苦了,结婚不到一年,他出了车祸死了。整个酒店扔给了我。![原山艰苦创业纪念馆 一个美女的艰苦创业之路](http://img.aihuau.com/images/a/0602020606/020605445627280130.jp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