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9岁的骆豪东是四川成都人,六年前赴法国一家中餐馆打工。异乡漂泊之日,百无聊赖之时,他意外地接触到了“斗鸡”这个行当。聪明小伙一下子福至心灵,投身其中,靠中国民间的方式驯养斗鸡,再贩卖给那些热衷于此道的人,此举竟让他发了意外财……
怒摔盘子,自绝退路去闯荡 骆家几代厨师,在成都开餐馆。2000年秋天,农业专科毕业的骆豪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得先在父亲的餐馆里帮忙。 豪东是个机灵的小伙,学东西来得快,特好博弈活动。读大学时,他是桥牌、围棋、象棋的好手。靠悟性以及耳濡目染,他很快学到了父亲的大部分手艺,尤其是以鸡为原料的系列菜,还在当地的美食大赛中获过银奖。就在这时,一个远房亲戚的来到,让骆豪东的生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他的表哥,华裔法国人吴肖品特地来成都找到了他,请他“出山”。吴肖品早几年移民法国,现在法国巴黎开了家中餐馆。那边中餐馆的竞争相当激烈,请一个好厨师尤为关键,听说骆家出了骆豪东这样出色的传人,遂专程赶到成都劝说豪东赴巴黎帮着干。吴肖品“游说”道:“你只需帮我干五六年,你还照样可以回到家人身边。你是执业厨师,我给你申报‘艺术工作者’的居留证,持有该证,你可以随时随地在法国工作。”吴肖品特意补充:“在法国,人们是把厨艺尊为艺术的。” 骆豪东到四川外语学院突击了四个月的法语,随即踏上了赴法打工之路。 吴肖品的中餐馆坐落在离巴黎意大利广场不远的第十三区,人称法国的唐人街,整条街几乎每家店前的招牌都用斗大的汉字书写,还挂着国内都很少见到的“幌子”或“酒幡”。 谁知拼命干了一个月,骆豪东仅拿到500多欧元工资。他惊问其故,吴肖品头都不抬地说:“住宿、水、电生活杂支不算啊?我给你这点钱已很不错了。” 这种强烈的市场感觉惊醒了骆豪东的美梦。他记得在初中时学过一句英文:use your head(开动脑筋),他把这句话贴在自己的床头,作为在法国谋生的座右铭。豪东细心留意着身边的每一个赚钱机会。不久有人悄悄告诉他,吴肖品为节省开支,每天都到附近斗鸡场低价购进斗败被抹喉的鸡。骆豪东一听此话,好奇地问:“法国还兴斗鸡吗?”那人回答他:“法国可是法定许可斗鸡的国家之一呀。”忍不住好奇的骆豪东悄悄跑去斗鸡场观看了几次,被那种狂热的气氛感染,学着下了几注,居然赢了一笔,相当于吴肖品开给他的半个月的工资。 转眼间骆豪东在吴肖品的餐馆已干了一年半了,餐馆生意开始清淡。巴黎是个美食之都,那种认为中餐在巴黎独占鳌头的说法是大错而特错了。巴黎的美食如鹅肝、鱼子酱、奶酪、蜗牛、普罗旺斯鱼汤等数不胜数,各国佳肴也精彩纷呈。近十年,中餐馆仅在巴黎就不下百家,甚至连越南人,泰国人也开起了所谓的中餐馆,数量一多,难免恶性竞争。吴肖品当初雇骆豪东还是图他手艺好,是个新面孔,新风格,很适合法国人标新求异的要求。一年半过去,骆豪东的新口味也变成了老面孔,拿手菜芙蓉鸡块、椒麻鸡块、蒜蓉鸡块再也吊不起客人的胃口。吴肖品对豪东的脸色也就越来越冷。一天,吴肖品呵斥骆豪东动作太慢时,骆豪东终于忍不住了,摔了盘子,愤然离开餐馆。吴肖品在后面骂道:“臭小子,你不干餐饮你他妈能干啥呢?”
遭遇绝境,三起三落去斗鸡
没了工作,咋办?街头华灯初上,一个斗鸡的广告灯在骆豪东眼前闪烁。去斗鸡。骆豪东的心一下亮起来。两天后,骆豪东到了加莱海峡省欧谢勒市,打算在这个全法国的斗鸡中心博一博。骆豪东租了间陋室,从书摊里抱回一大摞斗鸡方面的资料,他靠面包,方便面度日,把自己关在陋室里琢磨了整整一个礼拜。 一周后,骆豪东出现在欧谢勒最大的高卢斗鸡场。他两眼瞪大,兴奋得心里怦怦直跳。在人们的惊叫声中,两只斗鸡准备上场,它们的腿上包着皮套和棉花,捆绑着一根约五厘米长的钢针。在斗鸡台的中央,离地一米高的台子用铁丝网围起来了。“当”地一声,开场锣响了,聚光灯把台子照得雪白,观众群情激昂,纷纷开始用外行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下注。两只斗鸡被裁判抱在一块,让它们互相啄几下,然后,两只鸡分别放在赛场两角,一场恶斗开始了。 只见两只鸡猛地扑向对方,拼命用腿上的钢针想置对方于死地。骆豪东下注的那只鸡叫“利剑”,只见它愤怒地扑扇着翅膀,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抓向对手的颈部,对手也不甘示弱,拼命反扑,“利剑”的脚步都开始踉跄了,有点招架不住的样子。骆豪东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完了,这次输定了。”这时候,一阵更大的狂叫声震动了他的耳膜,“利剑”像一名武士般出剑了,一连串近乎完美的组合动作,硬是生生地啄穿了对手的颈子。那只鸡血流如注,倒在台上,被人迅速拣起,用锋利剃刀给它脖子一抹结果了。这一天,骆豪东赢了整整1500欧元。当晚,骆豪东兴奋地到了一个餐馆款待了自己一顿。他的衣着相貌引起了旁边一个法国男子的注意,法国男子亲切地问他:“年轻人,来自亚洲?”“我来自中国。”那人又问:“赢了?” 骆豪东答:“赢了!读农专时学过点家禽知识,重要的是我爱博弈,喜欢赢,运气又好。”这位法国人“噢”了一声,显然来了兴趣。 “那我们为何不边喝边谈呢?” 骆豪东说当然行啊!这天晚上,骆豪东结识了这个叫热戴的斗鸡客,他是一家超市的仓库保管员,业余爱斗鸡下点小注。 次日,骆豪东的运气却开始转坏,把昨天赢的钱输掉一半。于是骆豪东考虑光下注不行,得当斗鸡主,拥有自己的斗鸡,遂交了400欧元,进入了斗鸡俱乐部。不久,他买回两只半成品斗鸡,学别人的样,给自己的斗鸡吃发芽豆、蜂蜜,三周过去,他的斗鸡已长得雄赳赳的了。 骆豪东的斗鸡出师顺利,头几场便为他赢回4000欧元。倍受鼓舞的骆豪东已开始盘算再买几只斗鸡了。不过,博弈场的胜利概率从不偏向一个人。一周后,他的斗鸡遇到了更厉害的对手,让他输掉了3000欧元。看着那两只斗败后血流如注的鸡,骆豪东心里也在流血。热戴鼓励骆豪东振作起来,说:“年轻人,到巴黎图书馆去吧,那里有不少中文书籍,你会大开眼界的。” 骆豪东不解。热戴顿了顿说:“你们中国才是斗鸡的发源地呢!中国古籍中肯定有很多斗鸡的秘招啊!” 骆豪东这才恍然大悟。第二天他跑到巴黎图书馆,借阅了一大堆中文古籍。果然,斗鸡发源于中国,春秋时代就有文字记载。突然,古籍中记载的一个秘方叫骆豪东心头一阵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