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邵,开门。看看谁敲门。早晨这么不消停,谁呀?我,小王。一早晨……,他们几个要买酱,过来看看。你好,你好!
被称做老邵的人,叫邵文武,在启肇州县大小也是一个人物,可要提起他的邵家大酱,名气比他可大多了。1992年邵文武开始做东北大酱,十来年光景一晃过去了,邵文武的大酱生意越做越火,传统的东北大酱让老邵发了财,当上了老板,过上了幸福生活。邵文武:你得看好了,你尝一尝吧。你尝尝,怎么样?
顾客:还行,可以。 邵文武:肇州很多地方都卖我们的酱,都十多年了。 顾客:我也听说后来的,你价格能给到什么样? 老话说,买货的货比三家,卖货的自卖自夸,讨价还价是自然的事儿。甭管是远场的,还是近道的,老邵总是习惯让他们先尝后买,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信誉。一年下来这一二百缸大酱是不愁销路。 记者:老邵你这些酱是卖哪的? 邵文武:大庆。 记者:这车是你自己的车还是人家的车? 邵文武:专门送货车,有来要货的我们就给他送,要不我们定期跑一趟。 记者:一车酱能卖多少钱? 邵文武:一车酱如果装满了能装十桶酱。十桶酱一千多块钱。 老邵是地道的黑龙江人,这东北人爱吃大酱是有了名的,老邵母亲在世的时候,做酱在街房邻居中就小有名气,老邵那时还年轻,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做酱的事儿。在东北人眼里,靠做大酱卖钱似乎不是个事业,家家吃酱、家家做酱、花钱买酱吃,简直是个笑话。可此一时彼一时,1990年老邵下岗了,整天没事做的老邵打起了酱主意。 邵文武:我老妈以前做酱就非常好吃,年年酱不少做,左邻右舍、三亲六故、亲戚朋友你一盏、他一碗,都说老邵太太做酱好吃,都来要一年不到头,自己还不够吃,都让他们给要去了。后来我突然想起来,大伙这么多人都愿意吃我的酱,特别哈尔滨的亲属回来串门,说别的啥我也不拿,也得拿点老邵太太的酱回去吃。这玩意儿这么多人愿意吃,哈尔滨人都愿意吃,咱们做点卖卖吧,还能挣俩钱儿,增加家庭收入。 老邵长在农村,吃辛苦不怕。那一年他和老伴整整忙了一个春天,十来缸的酱做出来了,满怀希望的老邵骑着三轮车,拉着自己的酱,走街串巷就这样,风里来,雨里去,四个月下来,老邵的酱只卖了50多斤,眼瞅着几千块钱的大酱压在手里,本想发酱财的老邵蔫了。邵文武的老伴:酱菜厂黄了,肇州根本没有做酱卖的,人家说啥的都有,单位说讽刺话的也有,亲戚也有说的,尽出这馊主意,做酱卖能行吗?谁家还不做酱?家家都做酱,你出那馊主意是不是卖不出去了?酱缸在院子里摆着,谁来都能瞅着,都觉得挺上火,能不上火吗,急得满嘴是泡,上火了。
老邵没念过几年书,可遇事儿主意挺多,点子不少。说来也巧,正在邵文武为自己的大酱一筹莫展的时候,又赶上他大儿子结婚,这左邻右舍,三亲六故,几百号人前来祝贺。婚礼办得隆重热闹,看着这几十张宴席,老邵突发奇想,在他儿子的婚宴上做起了广告。 邵文武:95年我儿子娶媳妇,都说东北葱白菜蘸酱,上不了席,就不能,这旧的框框,给他来一道蘸酱菜,哎呀这效果真好,鸡鸭鱼肉最后都剩了,整的这盘蘸酱菜,你也要他也要说酱没了,从那以后,我们家酱突然卖的快了,也许是我儿子娶媳妇,整这道菜的原因。 结婚宴席上蘸酱菜,这在东北还是一件新鲜事儿。这青菜再好,还得酱好,邵文武很快出了名。从那以后在肇州县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家办宴席一定要有蘸酱菜,酱还非得邵家的不可。老邵的酱在这个小县城渐渐的火了。 邵文武:这事说起来都可笑,他吃酱非常费,突然有一天他拿个大坛子来了,我说你在这等一会儿吧,我回家多舀点,他说不行,我得上你家去。我听这言外之意不是上缸里舀去,你去不也是我给你舀吗,他是对我这玩意儿怀疑,行吧,我这玩意儿也不怕人家看,我就把他领回家去了。 边喜林:他们都说他做这玩意儿不一定有自己家的干净,我到这一瞅,人家又天棚又小网,苍蝇蚊子也进不来,看这酱也比原先干了,酱也好了,这回成坛子来吧,一来二去整出朋友来了。 秋天本来是大酱销售淡季,可今年不知为什么销量没怎么减,这让老邵一家人特别的高兴。 邵家酱坊不算大,除了自己家人,又雇了六七个帮手,邵文武老实稳重,可做生意精明灵活,这两年邵家大酱市场还不错,老邵也开始琢磨,能不能把这传统的东北大酱生意做得更大一点。 邵文武:大城市有几家做酱的,都不做酱,都得买。往大地方去,别在家就看着一个肇州一个大庆。北京一千多万人口,一百个人有一个人吃咱们酱就行了。 在儿女们的支持下,老邵在北京租下了一个门面。今天老邵就要带着他的大酱,去闯北京这个更大的市场。也许有一天老邵的大酱真的走出东北,走向全国。 来源:赚钱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