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想 我们能为武汉所有优质商业机构和主流消费者搭建一座公平的桥梁 创造一个当消费者需要时能找得到的广告载体 我有一个梦想 我们能将此模式复制到全国34大主要城市 实现“工作有黄页,生活有蓝页”的大蓝图 从武汉到北京,从北京到上海,我孤身一人,带着这个梦想,开始了更大的融资进程。但在梦想和现实的冲撞中,我不断调整,不断反省。 从一个普通职工到白手起家,近四年来,我陆续融入了公司一百多万元,我不敢沾沾自喜。我惭愧于诸多朋友们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吃不好、睡不好、想得多、做得多,以不病之躯日夜坚持,希望能给我的股东、员工、朋友一个好的交代。我以一人之力,最后抗起了一个庞大的、以1000商户对应100000主流消费群的系统工程。但谁都知道,这只是“试举”,以一人之力,必定失败。 对于“蓝页”,很多人都不明白她的性质。她是一个多媒体的混合物,她的母体在表现形式上为DM刊物,并派生出多种发布渠道。很多人都知道武汉市面上的《万事通》、《BOSS》、《名流》等DM刊物,但却不知道她们均无法正常取得2007年的运营资格。只要翻一下《广告法》,即使是北京的《生活速递》、上海的《中坚达到》,均在违规操作:刊物名称与公司名称不统一、软文、编辑、采访、专访公然违规,实际发行量与标称发行量相距甚远,多无消费者数据库或者根本就投不起……可是,作为消费、购物、服务领域真正的DM广告刊物,《蓝页》虽然可以继续拥有经营资质,但却不知道能否坚持到这些真杂志、假DM退出市场的那一天。如果有人想起了《黄页》,就应该知道《蓝页》的定位:工作有黄页,生活有蓝页,那是不一般的价值。 世人都被DM之流的假象迷惑了,他们不知道当发行量一定时,一个产品出现在书架上的比例多时,到消费者手上就少了,到不了消费者手上,广告主如何收益?“蓝页”坚持到写字楼的定位,坚持到消费者手上的定位,坚持做在消费者需要时还能找得到的广告。可是清醒者往往也是痛苦者,因为没有资金的供应,“蓝页”四位一体的模式必将夭折;没有持续的投入,“蓝页”也没法改变人们的生活,“消费用蓝页、搜店用蓝图、查询用蓝网、打折用蓝卡”的目标,将永远无法实现。 即使如此,我仍一个人在摸索,仍一个人在坚持。面对流言,面对挫折,我象曾国藩,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蓝页”从2005年11月底就已断银,那时才消耗三十多万,直至现在八十万的投入,我已经竭尽所能了。没有人清楚这十几个月来我是如何筹集资金来运作“蓝页”的,我尽全力做到不欠员工、不欠合作方、不欠股东。 当我40度还在外拎包一天走访十几家客户时,我没有怨言;当我几百天日夜加班一直深度疲惫时,我没有后悔;当我北上东进几千公里寻找投资基金时,我没有叫苦。可是,当我看到我精挑细选的近50人的队伍消失殆尽时,我的眼睛是红的;当我看到60岁的父母被我逼得失去了医药费、养老费、和我挤在30平方米的小房时,我不得不流泪。难道这就是他们养儿子的代价?难道这就是我们坚持的结果?我对得起社会,对得起员工,却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33岁的平安夜,面对楼下的车龙水马,我终于开始落泪。 我可以忍受没有钱的生活,可以忍受受苦受累的日子,可以忍受被人欺骗顶撞的现实,但是,我无法忍受我的队伍象空气一样的消失。那曾是我的心血、希望和寄托。钢铁大王曾经说过,只要他的队伍还在,即使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是能再建一座钢铁之城。可是,到2007年1月,我已经没有自己的队伍了。 没有人了解我没日没夜加班的心情,没有人清楚我一个人坚持的由来。漫长的夜晚,瘦小的身躯,我好象从不生病,从不退缩,从来就是个战士。 没有人问我几年来没有女友生理上是否受得了,没有人问我兼顾多方却还要东奔西走身体是否吃得消,没有人问我长期负债却还要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心理上是否抗得住。在很多人眼里,我是老板,老板就是强者。 当我的对手怀疑我们的发行量时,没有人想到,在公司收入很匮乏的情况下,在我即使是把诸多亲人都借得毫无积蓄的情况下,我还在想着要继续借钱出刊,要对得起武汉市民,对得起我们的劳动成果。换做是别人,在这种状况下,要出100本,那都是千难万难,因为这和借钱白送人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送钱还有人感激你。 当员工离开我的时候,我开始沉默;当股东离开我的时候,我愈加沉默。我一个人坚持还债,坚持谈判,坚持跑路。在北京和上海,我分别找过20家风险投资机构;在上海,我曾单独约见过江南春;在武汉,我曾和IDG的陈洪武做过交流……为了“蓝页”,为了大家的希望,我一直在路上。 但是2007年的年关,面对诸多债权人,面对自己的父母,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我不能总拿别人的担心和损失填补自己未来的利益。 年关隆隆,心事重重,回首来路,不甚嘘唏。 创业4年来,每餐饭都是对付着过的;2年多的时间,睡的都是办公桌、地板和沙发;没钱、没时间、没精力谈朋友;所有的兴趣和爱好没有了,每天都是上班、加班、睡觉……父亲2007年1月本该做60大寿的,没钱做;外婆2月份做80大寿,不敢回去。家里诸多亲戚几百、几千、几万的全力投入——有的是卖猪的钱,有的是看病的钱,有的是养老的钱——我无颜见江东父老。 父亲虽自豪但抬不起腰杆,因为欠钱;母亲虽安慰但无力看病,因为没钱;姐妹只能顾自己的生活,还是因为没钱;我事业不成、女友没谈、朋友尽失、身体渐差,同时是缺钱。我不得不反省这6年来的“成绩”,把所有关心我的人都变成这样,这究竟是智还是愚? 是的,我是出了刊物,是个“文化人”;是的,我是上了电视,是个“新闻人”;是的,我是可以整合数家公司,是个“整合高手”;是的,我是可以坚持到将来,是个“资本老手”;但是,我更关注我“百万负翁”的身份,关注自己“赚钱能力”的短板。 这6年,我一直都在借钱“赌”,尽管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赌命很差,但是我勤奋的行为却是赌徒的行迹。对于做事情、做事业、做系统来说,我以百万之学费,该学的都学了,最后差的两项是如何赚钱、如何做人。 我是一个法人,但不是商人。法人创业的失败率几乎为99%,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系统、是一个模式,他的目标是把个人智慧转化为团队智慧,实现不同阶段的不同目标;而商人做生意的失败率则很低,因为他只要解决他自己和他对面的人,只要能赚到钱就成功了。所以商人如果不把自己转化为法人的角色,他的公司存在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不是失败就是个道具。 既然作为一个法人,那么开公司就是要解决问题的,只有解决了市场中的问题才有生存的机会。但由于长期以来的负债,使我一开始就想从“蓝页”的商户上收多少钱,而忽视了解决问题的重要性。所以“蓝页”一开始就不明确她的诞生真正能解决什么问题,而仅仅理解为:黄页和DM可以成功,蓝页也应该可以成功。 以前我没有认为“解决问题”很重要,直至风险投资把“解决问题”作为第一了解对象时,我才明白他们是想知道:你解决的是什么问题,你解决的问题有什么意义,解决这个问题有多大市场空间,你是怎么来解决的,以及你对该问题的判断和自己能力的评估。所以,当我开始为江南春他们写商业计划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真正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大、太复杂,即使你把这个系统做完,里面的变数也很多,而整体盈利模式不明确;同时因为庞杂,所以向全国复制成功的可能性很小。甚至于到最后,我自己都明白,我只是想向他们来证明自己不是燕雀之流罢了,如果要成功,尚需更高明的人点拨和更多人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