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零七年二月十三日,我象往常一样很早的起床,手机里的音乐也象往常一样的响起,接了几个客户的电话,都是一些买卖的事,到也没有让我有惊喜的感觉,早已习以为常的我很少有大桩的生意激起我的激情。
外面的雨浠浠沥沥的下个不停,心里莫明的生起了烦躁,一种气堵的压抑一时难以散去,或许前段时间我出了一次小车祸让我一直耿耿于怀造成我心情的郁闷吧,虽然损失不大,可毕竟让我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的劫数。 手机里又响起了熟悉的音乐,一看号码是我朋友吴某的来电,我按下接听键:“老朋友,你好,有何事要指教啊!”我们平常都是以这种调谐的口气说话。 “你知道吗?我老大今天早晨四点钟死了……”吴某的语气尽是悲伤、泣不成句。 我一听先是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昨天还好好的有说有笑且活奔乱跳的,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呢,不就十来个小时的分手吗!我试探性的说:“你别拿你老大瞎说事了,一个好好的年青人怎会说死就死呢,让你老大知道你这样说他,一定把你骂个半死。”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至少我不会拿我老大来开这种大不道的事啊,他是死于心肌梗塞,从发现到抢救没有几分钟就死亡了,连话都没有留下一句。”说完这几句话,我听得出来已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声音中带着嘶哑。 我这下信了:“你别急,也别太伤心,人生死由命,不是你可挽留得了的,我尽量把事上午办完,一了事我立马过来。”除了尽快赶去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上午我把事情一一安排下去我就开着小车到镇上扎了一束鲜花直奔我朋友家里去,此刻我的心情是要有多糟就有多糟糕。 到了朋友家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悲凉的哭声,让我阵阵揪心之痛。接待我的是吴某,他面色一天不见明显的憔悴了很多,一见到我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一句“你来啦”尽显无奈。 进屋看到吴某老大的遗体我终于忍不往眼睛一发热,泪涌含于眼中。老大遗体头西脚东的放于正堂,脸盖一黄纸,父母侧坐于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二老彻底悲不自禁,长哭倒于地,吴某父亲见我进屋起身与我握手道:“秦总啊!唉!真是……”他话未完老泪已纵横。我拍拍他的手哽咽道:“二老一定要节哀顺变,身体保重啊。”我唯一给二老的只有安慰了。 我与吴家二兄弟都是纺织机械行业同行,常有合作往来,年龄也各相差无几,所谓死者为大,我向吴老大行三叩礼,当地风俗行叩礼时会由父母掀开死者面纸供行叩礼之人瞻仰,在掀开面纸的瞬时我看到吴老大安详的脸,除了苍白便如睡去一般。吴某父亲发现儿子脸上有一丝灰尘,他便用手帮他轻轻的抹去,轻轻的生怕惊醒熟睡中的儿子,泪无声的又划过他苍老的脸庞。在以后我基本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在年底时是我们的一个纺织调剂的高峰期,生意可以说是一个接一个,前三天时吴老大就不时的感到手麻脚麻,身体不适,他家里所有人都劝他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以防不测,可他看单子一个连着一个,财源是滚滚而来,舍不得浪费时间而失去赚钱的大好机会,便推说等生意淡下来后再去查也不迟,家人见他坚持便就没有再劝说他,也没有想到二天之后会发生让人一辈的后悔都换不回一次劝说的事。 我不由内心感叹人的脆弱如海之一舟,随时都会被无情的风浪所吞噬,找不到抛锚的点,也找不到停泊的岸。商人不需要做生为争英雄,死却化白骨,保重自己才能做弄潮的不败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