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积存:(章光101副总)老赵有福,他的机遇也好,那阵咱们国家改革开放刚刚开始,好多规章制度也不健全,包括新闻媒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现在有很多条条框框,说多了人家投诉你,比如化妆品,好多证,过去不要,你说办就办,说开就开。那时候产品少,就章光101一家,老赵很有福。同样的东西放在现在,没戏,火不起来。三个月内不长新发一律退款,有这个承诺,这个比较吸引人,尤其是女孩子,搞对象失恋了,或者是心眼小点,头发特别容易掉,有的全秃戴的假发,实在难看,花多少钱都治。实际上鬼剃头严格说本身就有20-30的治愈率,再抹一点来得快。全秃就是应该长毛发的地方都没有,统统没有,但是如果头发长出来了,其他就都有了,有的女孩头发没有,眼眉没有,什么都没有,该长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头发能出来,其他的地方跟着也就长出来了。所以家里有这样的女孩子,花多大本钱也得把孩子治好。
解说:三个月后,为了增加北京市民政局领导的信心,赵章光把他们请到了门诊部,对照着患者过去的照片,领导们实实在在的看到了101的疗效。1987年的7月,国家科委需要北京市民政局推荐合适的人选,参加比利时布鲁塞尔的国际发明博览会,于是,赵章光坐上了飞往布鲁塞尔的飞机。但,在博览会上的情况却远没有赵章光想象的那样简单。
赵章光:我们把药带出去以后,把实例带出去很多,使用前后的照片都带出去很多,可是外国人不看照片,他说你这个101,有人治好了,但是,是亚洲人,黄种人皮肤的,欧洲的没有,在比利时属于西欧,没有,确实没有,
解说:面对欧洲人的质疑,赵章光没有灰心,因为他对自己的产品有着十足自信。
赵章光:当时有48个人,一个河南的,法国的、比利时的,比利时的比较多,河南的也有。有4个美国的,一共48个人,平均每个人送给他10瓶,一个博览会说88年5月份还有一次国际性博览会,您再来。我把87年10月份需要一批人治好以后,到明年5月份还有7个月时间,结果效果出来了。反正以后都供求不上,48个人跟上,结果有6个人跟上效果比较好的。
记者:就是您的产品不仅对中国人有效,对欧洲人也有效?
赵章光:第二年是在瑞典,我们6个人、北欧人、西欧人我说你来我给你治,我是5月6号要到日内瓦,我说这次我给你复诊一下,他们吃住都是我们的,照片都有,包括现在也都还有。他看了以后,他没跟我说话,6个人治好的给我说,有两个人无效,有三个人效果最好的。我们这个博览会有7000多人次的,结果在这个博览会上评了奥斯卡大奖。回来以后国家科委组织带队欢迎,民政部他们组织欢迎,开发布会。又起一个高潮了。
解说:也许八十年代还不曾听说营销一词,但赵章光就是凭借他独特而最为有效的营销手段,推广他的生发产品,赵章光走到哪里都不忘了向别人推荐自己的产品。还经常主动的免费送给别人一些产品,甚至成为了一个习惯,而正是这次习惯性的产品推荐,造成了后来轰动世界的效果。
赵章光:到日本的一个大学有一个大夫是戴假发20年了,我过去一看说没问题,他毛囊还没有坏死,一坏死就不行了。
记者:20年毛囊没坏死?
赵章光:没有坏死。
记者:也就是他只是头发很稀疏了,还是在长。
赵章光:很短,一点点。我马上给他用,具体我也忘了,他一直在用。我第二次过去到比利时参加国际访问博览会,是第十四届可能。回来是10月2号回来的,我去是8月份去的。那天回国以后记者站记者到宣武门采访我,就是在那天,那个姑娘从日本到中国来感谢我。她不知道我在哪里,他到中国找到我,结果找到了治好了。确实是密密麻麻一层,她特别高兴。日本大夫到中国来感谢我这个镜头在日本用了7分钟就红透日本了。
解说:当时,日本的工作人员,包括留学生,在日本做生意的人们,马上第一时间返回中国大批量订购章光101产品,而就是在这一个倒买倒卖的过程之中,一大批人在日本的101市场里淘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卢积存:最疯狂就在那儿开始疯狂,排队能排一里地,交通堵塞,好多警察在维持秩序。……了不得了,一共建筑面积大概是不到一百平米,每个月的销售额,我们厂底下的一个点,每个月的销售额上千万。闪白——卢积存用文字怎么形容都不为过。非常非常火,怎么形容都不过分。每天我早上八点半上班,一直到中午吃饭,中午上厕所的工夫都没有,挤得你出不去,排队批条,最多不准超过三十瓶,
赵章光:好多外国的首相来了总统来了,点名就得送这东西,送这101 送一箱101还内销的,不像现在这么漂亮,那时候很简陋,那比送什么都强,养活了咱们中国好多好多留学生,尤其是日本,一个孩子回北京带两箱药,来回飞机票不算,够他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卢积存:我们当时卖十几块钱人民币一瓶,他们拿出去就是几百块钱一瓶,
赵章光:日本就没有底了,据他们说,五瓶101可以换一台电视机,价格没有底。
解说:20多年过去了,曾令计划经济下流通体制坍塌的“倒爷”,也已经成为一个过往时代的名词。直到今天,在大多数国人的眼中,“倒爷”这个词说起来似乎依然不是那么的褒义,而这些人恰恰就是改革开放之初最善于抓住商机的一拨人,但,101产品销量的野蛮式增长并没有在赵章光的希望下持续下去。
记者:那个时候是您一个市场非常好的一个状况,因为市场环境需求很大,又刚刚冒出这样的产品,又有政府的支持,而且之前有没有同类的产品。您有一个推广手段。那么在后来20年的过程当中您经历了怎样的过程?
赵章光:我跟你说,产品上市了之后很火,确实很火,都4亿多了当时。北京朝阳区是纳税大户。
记者:在87年是相当不得了了,我们那时候说是万元户,您成为亿万元户了。
赵章光:北京市朝阳区是纳税大户,作为我们来讲是合作的,很多钱给我我都不要。然后建了市场以后,我记得新闻联播报道过好几次,全国都轰动了,结果就走下去了,走下去以后就不行了,87、88年好两年时间,99年5月份就走下坡路了。
记者:99年5月份还是89年5月份。
赵章光:89年5月份,下坡路走的一塌糊涂。
赵章光:假冒伪劣产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