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一切始于朋友无意间的提醒
也许是无心插柳。
朋友的一句无意提醒，使施晟踏入了网络调查行业。
两年前，从一家跨国公司辞职的施晟和几个朋友凑了100万人民币，合作开发出一款集休闲与实用插件于一身的软件——天会桌面。尽管几个月内有不少人下载安装，但公司一直没找到可行的商业模式。烧了5个月的钱后，两个合作伙伴离开了，不甘放弃的施晟则独自留了下来。
在施晟为公司寻找出路而绞尽脑汁时，一个朋友无意间提及天会的软件或许可以解决基于网络的市场调研面临的信息失真问题。“我听了这个想法后，觉得是条出路，而且当时也没有别的选择。”施晟告诉记者。
所谓“信息失真”指的是：如果完成一份网络问卷的报酬是10元，那么在利益的驱动下，有人会在网站上注册成百上千个账号，一人完成多份相同的问卷，以获得高额的报酬。这种做法对调查结果的准确性伤害非常大，这也是网络调查迟迟不能普及的根本原因。
而施晟声称天会桌面的特点在于能够“辨别人和机器”，也就是说，一台电脑上只能做一份问卷，这样一来就有效地控制了数据的准确度。
另辟蹊径后，施晟重新招兵买马。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公司只有两位员工：他自己和前台小姐。登了招聘广告后，只有一个程序员来应聘。“面试时，那个程序员要求8000元的工资，我说可以，但试用期要打个八折，他说那样他就不来了，我只好不打折了。”施晟笑道，“可见公司那时有多惨”。
与此同时，网站还没有建起来，施晟已经开始做销售。
2006年1月成立的公司，到9月接到了第一单生意。2006年整年，天会只有20万元的收入。
“那个阶段，公司最困难的地方反而不是钱。”施晟回忆道，他创业之初甚至不知Java和Linux为何物，更别提网络管理了。“当时来公司看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这家公司什么都没有。”
好在经过两年多的摸索，天会已积累了六七十个客户，包括百度、搜狐、分众、当当等，每月的调查问卷在30份左右，注册用户则达到近百万。去年，公司的营业额在几百万，今年则“预计达到2000万”。
“从营业额上看，天会社区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民营网络调查公司。”说这话时施晟显得胸有成竹。
不过他的野心不止于此，“公司最终是要成为像淘宝那样的企业”。
黏住调查对象的招数
施晟踏入市场调查领域的时候，国内的调查行业并不是一片蓝海。2006年时，国内已有三千多家调查公司，涉足网络调查业务的也有三四十家，其中不少已经营了四、五年。
专业的调查机构虽多，但国内去年的整个市场规模才达到60亿元左右，涉及网络调查的市场规模还不到其1%。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此小的营业额说明这个行业有着极大的发展空间。和国际市场8%左右的行业年增长率相比，国内调查业的增长速度保持在20%。
据了解，调查业的流程分为三段。
首先，研究员要根据顾客需求设计问卷。然后是执行，即把问卷填完好，将数据搜集好。最后，由专门人员根据调查结果撰写研究报告。第一段和最后一段的专业性非常强，属于价值链中较高端的部分，但受限于业务能力，国内大部分调查公司争抢的还是中间的执行业务。因而，它们往往只能通过一个又一个从外企或国内同行中接过分包项目，来分得市场的一杯羹。
对天会来说也是如此。目前，公司经营的仍是产业链中间的执行业务，而将上下游的工作外包给其他企业。作为一家成立仅两年多的公司，建立专业的研究团队实在有些勉为其难，而这也成为天会的软肋之一。
但劣势有时也会转化为优势，天会的长处就在于“灵活迅速”。
“很多时候，企业家需要就一个简单问题做快速决策，常常是一拍脑袋，或找几个朋友聊聊天就做好了决定。” 施晟称，要是委托外企巨头做调查，它们往往会派团队拜访，做详尽的分析，费时又费力。
这时候，网络调查就起了作用，因为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花最少的成本得出结果”。
换句话说，在线调查十分适合做诸如“哪个颜色好”之类的快速简单的问题，如果这种做法普及开来，那么“市场的潜力将是巨大的”。眼下，公司拥有搜狐、百度等六七十个客户，每个月都会有三十份左右诸如此类的问卷项目上线。
除了客户外，网络调查另一组成部分便是接受调查的注册用户。不难想象，要是没有这部分庞大的数据库，市场调查无疑成了空中楼阁。
于是从成立伊始，公司便想方设法“黏住”这部分用户，并为此推出了虚拟货币——天会宝。调查用户每做完一份问卷，便会得到相应数量的天会宝，每100个天会宝相当于1元人民币，可以在网站上兑换相应价值的商品。这些奖品包括QQ币、电话卡、网络购物券等。
“随着业务量的增长，奖励商品很快就会被兑换完，我们需要不断去采购。”施晟表示，今年一季度奖励的虚拟货币是去年同期的281%，第二季度则达到500%，“公司每年都在采购上花很多钱”。
在提供天会宝的基础上，公司在网络上进行了大规模的市场推广，以吸引更多的注册用户。在新浪、当当以及百度竞价排名上，都可以看见天会的身影，不过“光是在大门户网上打广告的效果并不理想，关键要看广告的创意”，天会眼下就在抓创意这块。
正是奖励和宣传的“双管齐下”，使天会的注册用户在短短两年内达到了近百万。
网络调查领域的淘宝
事实上，每一单调查业务带给天会的收入非常悬殊。
“曾有个关于高尔夫的问卷，光奖励给每个人的天会宝就有5万个，相当于500元人民币”，但同时也有每份问卷只有十几元收入的情况。
无论收入多少，施晟一般会拿出单体项目30%至50%的收入作为奖励，“这个比例算是全行业里最高的”。再除去人力资源、系统维护、市场推广的成本，公司的利润在20%左右。
尽管有不少人劝施晟抬高价格、减少奖励以提升利润，不过他显得并不着急，因为“现在谈利润还为时过早，关键是保持公司的核心优势”。
在他眼里，网络调查是个需要积累的行业，“如果你不能用调查行业的语言去和调查行业的专家介绍你的公司，那你是得不到生意的”。这种专业贯彻在公司的方方面面，包括调查系统的设计、后台的搭建等等。尽管天会进入调查业的时机并不早，但“在技术层面和市场推广上已经超越了许多老公司”。
“许多网站也有自己的小调查，但那完全是扁平式的。很多人以为只要把问题一个个列好就可以，其实远不止这些。”他告诉记者，这些网站调查软件的后台系统过于简单，在天会的技术人员眼中甚至是“不屑一顾”的。
当下，天会的技术人员占了公司总人数的三分之二，正是基于对技术的重视，使公司的“调查数据准确率保持在99%，几乎每份问卷都有价值”。
那个关于高尔夫的调查是个很好的例子。
在人们的印象中，参加网络调查的用户都是些孩子，“他们倾向于喜欢卡类的奖品”，因此在网上做高端人群的调查似乎并不合适。为此，天会专门设计了一个流程，严格地甄选出符合条件的调查对象。调查完成后，提交的数据恰好完全落在客户的预期范围内，“包括人群的年收入，打球次数，消费水平等，和原有的一些数据十分吻合”。
不过施晟并不满足于在精准度上的技术优势。
他的长远目标是“不再单个地接项目，而是搭建一个类似于淘宝的平台”。
“公司要建立一个开放的智能化平台，不用人工去跑生意，就像淘宝一样，在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运作赚钱。”
施晟表示，公司现在致力于搭建几个技术平台，一旦达到技术标准后，只要“投入资源，这个平台就能像病毒一样自我复制”，而这个目标“希望能在2012年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