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正夫妇从台湾到北京的第一天就在一家中间布置成篮球场的酒吧办了一个PARTY,张明正一边大踏步地走上台,一边对着周围的朋友做了一个鬼脸说:“我可是地地道道吃‘软饭’起家的。”随后上台的秦怡蓁接着说:“而且这‘软饭’吃起来还很快乐!”在大家的轰笑中,他们给大家的致辞是一个“变”钱的小魔术。两人默契的配合令在场的人感动不已。
作为全球市值最高的防毒软件公司趋势科技的董事长——张明正,的确成了一个传奇,他的公司被《财富》杂志评为“亚洲最酷的公司”,他本人又两次被《商业周刊》评为“亚洲之星”,他的资产也在短短几年时间里魔术般地从5000美元变为100亿美元。然而支撑这份传奇的更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她就是张明正的夫人、趋势科技公司全球行销总监陈怡蓁。
偶然遭遇病毒
张明正于1988年在美国成立趋势科技(TrendMicro)公司。而曾在台湾《天下》杂志任职的陈怡蓁,从大学开始,作家一直是她的理想,但趋势科技规模扩大速度愈来愈快,1988年她放下一切追随张明正。
1989年,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张明正看到了一则新闻,说巴基斯坦一对兄弟写了一种很特别的小程序来防止别人任意盗拷他们辛苦发明出的软件,这种小程序会吃掉盗拷者剩余的所有硬盘空间,同时把磁盘的标记名称改为“C-Brain”,这种程序就是电脑病毒的始祖。
看到这个消息时,刚刚成立的以卖防盗软件为主的趋势科技总经理张明正很是兴奋和好奇,尽管当时还没有电脑中毒这个概念,但张明正却敏感地看到了问题。通过多方努力,他终于得到了这种奇特的惩罚盗拷的小程序,如获至宝的张明正迅速和工程师研究这种程序。
“那时没有厂商把防毒软件当做正经生意来经营,更别说在行销上投入经费了,他们普遍认为病毒只是雕虫小技,防毒成不了气候。”陈怡蓁提起当时的情形有些眉飞色舞,“当时的明正心中已有了盘算,趋势也是世界上最早发展防毒软件的公司。”
背靠大树赚大钱
小公司要做大,最好的策略是“结盟”,当时张明正夫妇决定背靠英特尔这棵大树。那天,张明怀着紧张的心情正要出门,陈怡蓁走上来为他理了理头发,说:“其实他们有钱有名,我们有产品有技术,双方不过是各有所需。”
就这么一句话,张明正硬着头皮去找了从未谋面的英特尔的管理者,但每次都被秘书拒之门外。最后一次,他足足在副总裁的办公室门口等了5个小时,才得以向他演示他们的产品。当时英特尔正急于扩大芯片的市场份额,觉得配合杀毒软件会更好卖,于是破天荒地与一家小公司“联姻”。
机会很快来了。令网络世界谈之色变的“梅丽莎”病毒疯袭互联网时,恰巧趋势公司里的技术人员通过电子邮件发现了,并确定它会迅速蔓延破坏网络。早在CNN电视台公布消息前3小时,也就是发现病毒12小时内,趋势公司的解毒程序就已放到网上静候下载。由于这次病毒发作“疫情严重”,趋势公司动作又十分神速,以至于FBI疑心病毒是他们“自制”出来的。不过“凶手”最终被抓获了。
这场事件有点意外,但是却把趋势科技推向下一个里程碑。自此之后,趋势科技奠定了其在互联网防毒领域的领先地位。而现在的趋势公司已经从最早的不到10个人发展成在18个国家有分公司的企业。
什么都在变,就是老婆没变过
张明正总爱说:“台湾音叫‘张’为Chang,后面再加个e,就变成Change(改变),你可以叫我Mr.Change(改变先生),然后热烈拥抱改变。”改变,在趋势公司具有当仁不让的“大哥”地位。
为了推广求新求变、尊重个性的企业文化,张明正身体力行,最具代表性的是由他亲自撰写的征才广告——“只要你是——不怕说英文、爱穿牛仔裤、爱喝可口可乐、爱穿拖鞋在办公室走动,想要自己写的code(程序)为全世界数百万人使用,并且——热爱新科技,不怕挑战,更不怕被挑战,我们欢迎你——赶搭趋势科技列车,加入Internet梦幻队伍。”这则广告从1995年开始沿用至今,“牛仔裤、可口可乐、拖鞋”几乎是张明正和众多趋势人精神气质的写照。
人才是趋势最宝贵的财富,也是趋势将来能够保持领先的法宝。“我们的员工每天都是跑着来上班的,因为我们公司很好玩。”张明正说。张明正夫妇本身也是“很好玩”的领导,童心未泯的他们常有出人意表的举动。1998年8月21日,台北凯悦饭店,因为8月18日趋势科技在日本东京成功上市,于是在此举行“庆祝日本上市派对”晚会,张明正、陈怡蓁夫妇挽手步入会场之际,全场300多人尖叫惊呼连连:原来张明正“彩发冲冠”,身着无袖T恤,肩上刺青,脸上涂彩,而且戴着鼻环、耳环与大骷髅戒指,陈怡蓁亦是肩上刺青,怪模怪样。
而张明正本人对于其求变的文化,还有一个有趣的解释:病毒变种层出不穷,趋势科技作为反病毒软件公司,当然也必须跟上病毒求变的步伐,刻意营造敢于改变、乐于改变的文化。
可张明正也爱这样表述自己的改变:“我什么都变,就是老婆没变过。”
生命中充满了惊艳
张明正从小就算不上好学生,在张明正前往台湾大学演讲前的一张海报上这么介绍他,“高中念四年,大学考两次,创业三次才成功,却被美国商业周刊两度选为亚洲之星”。而台大中文系毕业,“从小就循规蹈矩、品学兼优”的陈怡蓁形容自己与张明正的相遇,就像“被外星撞击,昏了头”。但二十几年的婚姻路走下来,他们除了在生活上相伴,更难得的是成为了事业上的亲密战友。
回忆起自己创业十几年来的路程,陈怡蓁颇有体会地说:“我们在工作中找快乐,因为我们不愿意成为工作的奴隶,而要做工作的主人。快乐应该是生活着的人们的‘大趋势’。”在陈怡蓁的笑脸上,你看到的是痛痛快快的、从里到外的快乐。
张明正夫妇每年都要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放下工作,出外旅游。这在视时间如生命的商界人士中是不多见的。张明正强调度假对于企业主的重要性。他说,CEO必须想办法每年独处一、两次,每次时间不要少于三到五天。“因为前一、两天心思无法安静下来,CEO独处下来才可以为公司的未来做全盘的规划,并提出远景规划。”
对于花大把时间和银子到处玩,张明正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因为他认为“生命是多元且充满惊艳的lifeisfullofsurprises”。他还借用电影《抢救大兵雷恩》的插曲歌词,强调希望自己老了对人生的回忆是毫无遗憾zeroregret,并且还能说“好险的地方我都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