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初,正是辽宁年省法库县的养殖户卖羊的时候。这些养殖户养的羊四、五个月就能长到100多斤,农民闫立仁这一次就卖了36只羊,一共有4600多斤,按市场价5.6元一斤计算,企业又高于市场价一斤5毛钱来回收,闫立仁这一次就收入了26000多元。
种羊繁育公司副经理 钟凯:“发财了,老兄!”
法库县双台子乡村民 闫立仁:“发财了。”
企业一年回收两批羊,当地农户一年就会有6到10万元的收入。然而仅仅在两年前当地人却谈羊色变,根本没人对养羊感兴趣。
辽宁省法库县一直是养羊大县,从2000年到2003年,羊肉价格上涨,很多农民赚了钱,一些不养羊的农民也开始大量的购买种羊,2003年当地出现了两个专门倒卖种羊的公司,大批量从河南和山东一带引进种羊,价格短时间内从几百元钱飚升到了2000多元一只,甚至有的品种炒到了2万元一只。
法库县畜牧技术推广中心主任 梁家宏:“农户盲目跟进,2004年之初,达到高峰,整个全县每个村子里大多数农户都养羊。”
农民李井武以前是跑运输的,2003年2月,他贷款了 8万多元,还托了朋友以一只900多元的价格买了110只羊,想靠养羊赚钱。
法库县双台子乡村民 李井武:“我合计了一下,这羊一年一窝下俩羊羔,两窝一年就下四个,我一合计在二年之内就把本钱赚回来了。”
可是,一年内当地羊的总量骤然增加了4万多只,卖种羊的公司又不负责回收,销售渠道短时间内无法拓宽,农民繁育出了羊没地方卖,市场价格骤降。
这样,李井武的赚钱梦就泡了汤,他只好忍痛卖掉了60只。
法库县双台子乡村民 李井武:“赔得踉跄,每一只羊原先是900元到1000元买的,到最后卖的时候120元就给人家了。”
就这样,市场面临全线蹦盘,法库县的养殖总量缩减了4/5。
李井武本想再去跑运输赚钱把贷款还上,可2005年5月的一天,同村的刘树强找到了他,介绍一种叫杜泊绵羊的新品种给他剩下的羊改良,并且说这种羊的出肉率非常高。这让李井武心里犯了嘀咕。
法库县双台子乡村民 李井武:“我说,看我都赔得这样,你这羊就准能照我这强,也不见得呀?”
李井武怕再赔钱,坚决不同意。一天刘树强拿了酒菜又来到李井武家,酒过三旬之后,刘树强说到,企业会免费提供种羊,而且改良后的羊是企业要回收的。
种羊繁育公司技术员 刘树强:“我说,先给你拿一个月,你试验看行不行,这个合同先不履行。试验一下,你看这个品种行不行。”
李井武琢磨着,反正家里的羊也卖不出去,拼一下没准还能赚到钱。于是他同意先拿一只种羊试试看,结果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法库县双台子乡村民 李井武:“以前养的羊在一年之内才长个百八十斤的,现在养的羊四个月就长个百八十斤的。时间也提前了,价格也上来了。”
一年内,李井武的羊繁殖了两次,每次小羊长到五、六个月的时候,企业就回收了,他当年就收入了6万多元。
种羊繁育公司技术员 刘树强:“这是我搞改良的第一户,签合同那天我心情非常高兴,买了两瓶酒,我们又喝的,在他们家尽尽兴。”
从那以后,李井武养羊赚钱了的消息在当地就传开了,很多观望着的农民都愿意和那个企业合作。那么,究竟这是一个什么企业,它为什么会无偿提供种羊呢?
她就是这个企业的负责人叫周凤兰,沈阳人。7年前她和一个澳大利亚籍的华人后裔结了婚,她笑着对记者说,本来丈夫说婚后要带他去法国看美丽的塞纳河,结果没想到法国没去上,却来到了法库,而且还从澳大利亚带来了纯种皮肉兼用的杜泊绵羊。
沈阳农业大学畜牧兽医学院教授 杜绍范:“首先看它这个体型,它的腿比较短,它的腰又比较粗,臀部又很宽厚。它的生长速度快,正常情况下,这羊羔下来之后三个月就能达到46公斤,种公羊都能达到110公斤,母羊能达到70到80公斤左右。”
记者:“那一般的 羊呢?”
杜绍范:“一般的羊都不超过100斤,最大的也就150斤左右。”
当时法库政府为了保护生态环境,封山育林,出台了禁牧的政策。而周凤兰的丈夫是澳大利亚的畜牧学专家。对杜泊羊很了解,这个品种对温度和饲料的适应性很强,可以舍饲,非常适合法库的饲养环境,这个想法与当地政府不谋而合。于是他们在法库建立了规模化养殖基地。然后根据杜泊羊的繁殖规律给满50只母羊的农户无偿提供一只种羊,回收繁育后的成品羊,屠宰之后销售羊肉。
种羊繁育公司负责人 周凤兰:“对于我们这个种羊场的定位就是我们不卖种羊。然后我们繁育的种羊,就面向我们所有的养殖业大户,我们给你放种公羊,然后我们回收成品羊。”
一年半之后,当地有300多个养殖户和企业签订了收购合同,农民又拾回了养羊的信心,然而当成品羊要上市时,企业和农户之间又在回收价格上产生了分歧。
双台子乡的李汉文有80多只羊, 2006年10月,企业打算回收她的70多只成羊,按照以前的约定,企业会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加5毛钱回收。可是李汉文却认为企业提出4.9元一斤的市场价太低了。于是企业在全县对市场价做了个调查。
种羊繁育公司技术员 刘树强:“老百姓是非常不认可的,是全法库县包括20几个乡镇,因为一个地区是一个价,也是没有办法,同等价格你上那收羊,她嫌价格贱。”
企业干脆把每个乡镇的的市场价汇总起来,取平均值作为整个法库县的市场价。于是,当时市场价上调到了5元钱一斤,李汉文对这个价格非常满意。
法库县双台子乡村民 村民李汉文:“做合同的时候,就那么定的,定价那边是后改的。市场价是5元的话,他就高于市场价5角钱一斤回收。”
2006年企业回收了1万多只羊全部销售一空,记者采访时正赶上企业把分割好的羊肉装车发货。
记者:“你这货是发往哪的?”
种羊繁育公司负责人 周凤兰:“发到上海的。”
记者:“我看量不大啊。”
种羊繁育公司负责人 周凤兰:“这次就是他们上次要的货不够,我们这次给补的。 价格差不多按照分割的部位算。腿肉是20元钱一斤。法式羊排是30元一斤。”
炒种的阵痛过后,当地农民恢复了养羊的信心。目前,一共有600多农户和企业签定了收购合同。当地养殖总量增加到了27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