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致富经》6月16日播出“夏收系列:拿着护照的河南麦客”,以下为节目实录:
5月24号,离夏收高峰期只剩三四天时间,是河南省沁阳市西向镇南作村的任金齐收割机开张的第一天,从今天开始,对任金齐来说就意味着忙碌挣钱的日子来了。
任金齐:“一口气跨区到河北、山西、内蒙古自治区,跟蒙古国联系跨国作业。”
当地机手开始收割前都会放鞭炮,期望今年的作业红红火火,任金齐是西向镇南作村的跨区作业机手,在沁阳非常有名,一年靠收割机不仅能赚到十几万元,而且还把收割机开出了国,到国外收割。在南作村说起任金齐,村民都替他感到自豪。
村民 任两平:“很意外,收割机怎么出国,所以说他带了个头。”
村民:“出国不是更惊讶了,过去谁想出,都要出国哪有机会。”
接下来的三个月,是任金齐一年当中,挣钱最爽的时候,从去年开始,任金齐把作战的时间一直延长到了10月份,比一般的机手多收三个月,这是很多像他这样的机手非常羡慕的一件事。
1997年以前,任金齐家里还没有收割机,自从山西来的收割机帮本地割麦子的时候,任金齐心里就开始变得痒痒的。
村民:“山西,一年大概来五六辆车。”
任金齐:“拿着报纸坐到地头河渠上等着,有时等到半夜。”
收割机收小麦30元到40元一亩地,两三亩地只要几分钟时间,挣钱非常快,任金齐迅速凑齐6.7万元,买了一台收割机。
任金齐:“赚钱特别快,就说买一台试试,当时也不知道挣多少。”
任金齐买回了机器自己不太会用,就磕磕绊绊的先试着,任金齐决定先到逍遥村碰碰运气,逍遥村在太行山脚下,麦地高高低低,不平整,山西的收割机手都不愿意到那里收割。之后这里就成了任金齐三夏收割的第一站,年年如此。
记者:“为什么这里是第一站呢?”
任金齐:“他们这里的山坡,熟的早,天旱,浇水之后几天就干了,地下面是钢筋。”
记者:“先来这儿有什么好处呢?”
任金齐:“先来这儿试试车,车放了一年咱们磨合磨合,车有病的抓紧修,闲的时候耽误一天无所谓。”
1997年,任金齐第一站选择这里,因为地不平,如果筛子不调好,就会经常发生漏麦子的事。一些村民那时候经常在地里检查,打碎的秸秆里面有没有漏下的麦粒儿。
任金齐:“看一松手,麦子沉掉到地上了,是不是?没风也可以的扬起,没风也可以看到掉到地方。”
记者:“看麦子掉了。”
任金齐:“有时候一吹,趴地上一吹,麦子就在下边。”
任金齐第一次帮人割麦子,收割一亩地就漏了一半。任金齐感觉不好意思就没有收那户人家的钱,几天下来,他都试着帮别人干活,渐渐的技术熟练了,正式开始谈价一亩地40元。
一个夏天下来,任金齐收割作业十几天,挣了三千块钱,很快三夏抢收结束,任金齐花大钱买的收割机忙活了十几天就闲了下来,什么时候才能收回买机器的成本?任金齐心里也堵得慌。
1998年,沁阳市农机局的张春元找到任金齐,他来问问任金齐愿不愿意参加农机局组织的跨区作业,张春元说明来意以后,任金齐和其它一些机手都很兴奋。
善军强 机手:“当地干时间太短了,当地干赚一万多块钱,跑到河北再赚一万多块钱,这样利润就可观了。”
张春元:“南北小麦成熟时间差,提前我们去那边看,当时我出去考察,分别到河北,山西,内蒙古自治区进行考察。”
1998年6月10号,本地收完小麦以后,由沁阳市农机局带队,组织了80台收割机,浩浩荡荡的开往河北,任金齐跟四弟任联齐一起去河北收小麦。这一路连续开了两天两夜一直开到河北的荣城。
张春元:“我们签的协议,12号晚上之前必须赶到,所以说一天24小时不停地行驶。”
任联齐:“两天没有吃到一碗饭,路上不敢停车。”
到了荣城后,任金齐跟弟弟任联齐两人轮流作业,白天晚上,二十四小时不停。
任金齐:“当地居民,人家叫到荣城县,人家农机局直接把我们分下来,分一下哪个村,专门有辆车,我们跟着人家走。”
在河北收割了六天的时间,挣了两万块钱,二十天后,内蒙古自治区的小麦也到收割时间,任金齐他们在内蒙也有了一万多的收入。作业时间延长了,赚的钱业就更多,往后的四年里,到了三夏,都随农机局上外地收割,一共挣得将近十万元。
2002年,沁阳农机局停止了组队作业,任金齐只得自己找活干。
这个人叫任锋刚,山西省潞城人,每次收割他都自己单独去,2003年,任锋刚来到西向镇收小麦认识了任金齐,闲聊中,任锋刚提议两人合作外出收小麦。
任金齐:“先去河北,河北拐回来,那时候赶到他们那里正好。”
记者:“赶到哪正好?”
任金齐:“赶到他们山西潞城。”
记者:“到你们家正好是吗?”
任锋刚:“6月20号”
记者:“在你们那儿能收几天。”
任锋刚:“也是个四五天吧,三四天。”
记者:“你领着他们去收吗?”
任锋刚:“到我们那儿,我就照顾他了,住我那儿。”
任金齐联系了河北,内蒙古自治区收割的农户,自己组队作业,从河北到山西,最后到内蒙古自治区,这样就能保证从5月底到7月份都有活干。
2004年任金齐又叫了两辆收割机,四台收割机一起先到河北收割。
善军强 机手:“去时间长了,人家知道那个路线,那边也有熟人,带车去人可熟,人家领着车找些活干。”
任金齐:“几月几号开始,都掌握,一般情况到每个地方不想要停留不要歇,一歇时间都浪费了。”
几个人开了三天三夜的车,刚到河北,就发现很多的加油站都加不上柴油。
任金齐:“不知道河北的油紧张,往家里搞点油吧,车没法往里运,最起码还得搞个油罐,运费也高。”
收割机司机:“油现在有地方限量,有地方不限量,有地方就是400元钱的最多,你这个,你要真要是收的时候,你限量就没法弄了,到时候你弄半箱油,你干不了多少活,再加油去,耽误事。”
本来抢收就这么几天,来了却干不了活,只能干着急,最后,任金齐让收割机在地里先干活,自己专门到加油站排队等着,一个不行,再到下一个加油站等。
任金齐:“然后有人等着,车在地里干着活,有一个人专门等着排队加油,这个加油站不行,换一个加油站。”
任麦齐:“开到加油站跑来跑去,耽误时间,对我自己,耽误我经济收入,一个钟头我下来收六亩地,六亩地的话,一个钟头加油,我两百多块钱收入就跑了。”
等到油以后,就马上到地里,给收割机灌上,尽量争取时间。
在接下来的几年,夏收季节,柴油问题每年让机手们花费大量的精力,还影响收入,后来,国家加大了对收割机的用油的保障力度,缓解了用油这个最头疼的问题。
到2006年,任金齐夏收到了内蒙古自治区就结束了,最晚到七月份就闲下来,任金齐还想延长工作时间,然而这件看似解决不了的事,却在2007年有了转机.
这一年,任金齐和三弟任麦齐收割到了最后一站到内蒙古自治区,快干完活了的时候,当地的一位村民问任金齐原不愿意去蒙古国。
任麦齐:“有人碰见了就问我们愿不愿意去蒙古国,收那个油菜。”
任金齐和弟弟任麦齐都觉得很奇怪,打听后才知道,原来,这个村民在蒙古国一个农场干活,那里种了有一大片油菜 ,那里的老板四处找收割机收油菜。任金齐他们跟当时农场的一位负责人见面后,油菜的收割时间是九月份,任金齐觉得可以试试。
任金齐:“关键是一说价钱,真能挣钱,啥都不说,吃苦,受罪咱都能干,只要能挣钱就行。”
任麦齐:“首先来说,第一次跟他打交道,担心钱,干完活好不好要,商量以后,对这个人结交两次,谈了两次话,看这个人挺诚实的。”
负责人说,收油菜的钱用人民币直接支付,在蒙古国的吃住都由他们提供,更重要的是,油钱都不用他们出。
最后谈的一亩地16块钱的价钱,双方面都比较满意,任金齐心里一盘算,这样下来,最少也得赚5万块,
任金齐在西向镇找到司机王小利,想让他一起跟着去蒙古国收油菜。
王小利:“油菜地佳木斯收的特别好,其它车收不好,开回家去以后,我们办了护照,我们就下蒙古国了。”
任金齐把收割机寄存在内蒙古自治区,他们回到沁阳通过当地农机局的协助,办了出国收割作业的护照和收割机到蒙古国的通行证。
任麦齐:“去蒙古,这个就是出国时候办的车托运牌子。”
记者:“这个是托运的?”
任麦齐:“这就是出国办的手续。”
办好护照做火车从沁阳到内蒙古自治区,从那里开着收割机进了蒙古国,刚开始收割的第一天,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这一天,任金齐和任麦齐正在收割油菜,油泵突然坏了。
任金齐:“没有很考虑油泵会坏,这都是意外。”
记者:“一般在我们自己国家作业,油泵很少坏。”
任金齐:“没有,小麦是三五年油泵都不会出啥毛病。”
三个人试了几次,都不行,由于这是国内产的收割机,几个人在蒙古国找了好几家的店,都没有相应的配件,眼看着油菜在地里,天气一变就收不了了,每个人心里都很着急。
任麦齐:“人家公司里边买的拖拉机吗,跟咱们的车都一样,一样人家的马力大,把人家的油泵卸下去,往上配,配不上。”
很多办法都试了,还是不管用,最后,任金齐只能从国内把配件寄过来。这样,光是配件,就耽误了一个礼拜的时间。
任金齐:“花钱不算,运过去咱花钱都不算,关键是等的时间太长,一个是运了一个油泵,来回用了一星期。”
任麦齐:“少干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下来就是将近2万元钱。”
油泵一坏就让兄弟俩少赚了一万多块钱,但是,却跟那里的老板定了2008年再来。
现在任金齐正在河北忙着收割,蒙古国油菜的确认函只要一到,在国内的收割全部结束后,就准备去蒙古国,一年靠着这两台收割机,任金齐的收入在十六万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