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长海县有一个包海的女子叫李绪清,2003年夏天她赔钱了,还是个不小的数目—100万,可奇怪的是别人赔钱大都是做生意不慎造成的,而李绪清的钱则是给鱼洗澡洗没的。鱼为什么要洗澡,怎么洗?这对于岛上所有的渔民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得从李绪清的丈夫于全福说起。那年夏天的一天,于全福像往常一样到海上巡海,突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于全福:“鱼有毛病了,发现身上有红点,是一种病,我找了大连专门研究海洋的专家,来研究这个东西。”专家告诉于全福这是一种寄生虫,是由于海水温度高所致的,只要投放一些国家允许的药物就可以治好,可于全福知道一种方法可以不要任何成本还不需用药。
于全福:“参考资料上就有这一个项目,比如说鲈鱼、黑鱼,在夏季要想去掉身上的寄生虫,都需要过淡水,一过淡水,寄生虫它不是微小的生物吗,一下就给药死了不用下药。”
这种办法在我国南方比较常用,但是在长海县就从来没人用过,为了保险起见,于全福先用少量的鱼做了实验,结果证明这种方法完全可行。但不巧的是,等到洗鱼那天,于全福出差在外赶不回来,他就只能用电话遥控指挥员工去干。
付林:“我们老板说可以用淡水消炎,把鱼捞出来放到淡水里,两分钟左右再捞出去。”员工们以前谁也没给鱼洗过澡,所以大家都非常谨慎,一切都是严格按照于全福说的操作程序来办,可是洗着洗着,付林觉得有些不对劲。
付林:“死亡量增加,我就用电话告诉我们老板,我说老板不行,鱼的死亡量怎么增加了,我们老板说凡事有个适应过程,你再试验看看。”
员工们只能继续洗鱼,但是鱼越死越多,眼看着态势发展越来越严重,付林无奈,把电话打给了李绪清。
李绪清:“我说谁让你用淡水洗的?他说于老板呢,我说于老板是遥控指挥,你们在家把鱼洗死你们还洗吗?你们彪啊!他们说俺不听老板听谁的,我说停,不准洗了,老板再打电话你就说还在家洗鱼,其实我们就不洗了停了。”
尽管中途停止,还是没能挽回损失,这次失误让夫妻俩付出了从商以来最沉重的代价。这成了丈夫心中至今无法忘记的痛。
于全福:“水温没调节好,正常海水的温度是16摄氏度,淡水的水温是13摄氏度,温差使鱼感冒了,导致大面积死亡”。
记者:“鱼就死了,当时死了有多少?”
于全福:“20吨。”
记者:“20吨的损失是多少?”
于全福:“大约价值100万元吧。”
100万对于李绪清来说,绝对是一个让她疼得揪心的损失,但是面对丈夫好心办成的错事,她表现出了常人少有的宽容,连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可是鱼洗澡的事却在整个海岛被传为了笑谈。 李绪清:“我对象回来的时候,我说于全福啊我说个笑话给你听,于全福说什么笑话,我说你成新闻了,人家说你科技养鱼、淡水洗澡把鱼都洗死了,把人都笑躺在地上,他说真的啊?我说对,他也乐了。 李绪清:“别人到我们家来称鱼,当时也不知道称鱼有这么大的利润,但是别人说要到我们家称鱼给我们几万元钱都行,我一想给几万元都行,养鱼是不是很有利。”
因为发现鱼的利润不低,李绪清上了两百个网箱专养黄花鱼,本来她是想又多了条赚钱的路,没想到正赶上那年大量的鱼生寄生虫,这才有了开头赔掉一百万的一幕。到了2004年,李绪清基本掌握了养鱼的技术,但是等到鱼都养好了夫妻俩才发现,他们一心只顾养鱼竟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于全福:“根本没有客户,这怎么处理?”
这时夫妻俩才意识到,以前卖高档海产品都是不出家门客户抢着买,而养鱼的人毕竟多,不走出去找销路是行不通的。最后丈夫于全福找到了一个客户,可他却为此付出了代价。
于全福:“我最多时喝过一斤半酒,就为了装鱼生气。”
记者:“为什么,怎么回事?”
于全福:“本来定的装鱼,饵料都停了,但是到装鱼那天他告诉你不装了,他装别人的鱼,你生不生气,在一起坐着喝酒时为这事吵架了。”
这个客户最终还是买走了李绪清的鱼,但是价钱压得很低,基本没什么利润,这时丈夫提出与其在国内做这不赚钱的买卖,不如把鱼卖到国外去,可是国外的客户到哪里去找呢?他们又想到了曾经借给他们钱的毕家民。
于全福:“通过他,他过去跟日本做鲍鱼生意的朋友,通过他把这个鱼发到日本去了。”
现在李绪清每年活鱼的产量能达到300吨,其中90%都出口。她那9600亩海面已经形成了上有浮筏、下有底播、中有活鱼的立体养殖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