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老的文字充满着策划智慧,比如商务策划的“商务”,英语叫“business”,词根部分是“busy”,可以联想的就是“忙”——可不,商务活动不就是忙吗?一个竖起来“心”都要累死了,可见商人难有思想家!还有其他的联想吗?没有了。
可是汉字的“商”就有很多的理解向度了,我看至少可以从三个层面解析:
首先,什么是商务?一个商务过程首先应该是一个商量的过程,换句话说,没有商量的过程就构不成商务的过程。我们到早市上买菜都需要预留出与卖家讨价还价的时间成本——询价、报价、还价、成交,买卖双方的交易过程是反复“商量”出来的。有经验的商家都知道在谈判进行到天昏地暗、即将破裂的时候,恰恰可能是成功的前夜,而猛然掉下一个大馅儿饼,则可能是陷阱。在改革开放早期的时候,很多国有企业不适应经济转型的变化,不懂得“商量”之道,拿计划来、拿指标来、拿批条来,结果在市场经济的大潮面前衰落下去。而与此相反,那些走街串户的个体工商户,比如打家具的木匠,给你做个大衣柜、或五斗橱、或沙发之类的,就非常灵活地与你反复商量,样式一直商量到你满意为止,价钱也和你反复争论,还可以分期付款,结果从做家具滚动发展,接着一家人开始搞装修作坊、办建材加工、最后开起了规模化的建材市场。由此我们可以得到启示:如果我们设计的一个商务活动缺少了与消费者沟通碰撞的过程——商量的过程,那么这个商务过程是不完整的。
其次,是分子除以分母的结果,即“商”。分子是我们面对的亟待开发的市场资源,分母是挖掘这个市场资源的主体。常常有这种情况,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的细分市场,心头暗喜,但是自己的能力又不够,需要联合别的力量共同开发,这样我和我的伙伴就共同组成了分母,支撑起了一个新的天地。打出来市场之后,我又容易过分地强调以致放大自己的努力和利益,甚至将伙伴的利益抛之脑后,独吞胜利成果,这样伙伴的所得就为零了。由于伙伴为零(不管你的数字有多大),结果分母亦为零,结果则为无解。这种无解的“商”是很多企业正走到如日中天的时候却轰然倒塌的积弊之因——内部分配关系出现严重问题,不仅伙伴关系难以为继,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
第三层“商”的理解则是“商性”,也就是把知识转化为财富的习性。现实中常有这种情况,有的人才高八斗,一直学到博士后,不得不毕业了,带着他的理性知识走向市场,但是却在种种不确定的市场面前手足无措,到处碰壁,最后又无奈地回到自己的象牙塔里。而与此相反,学历不高甚至只有小学文化程度,但是只要他抓住一点点非系统的、甚至是非学科的知识营养,就能迅速的转化为财富,并在长期的商务实践中形成了一以贯之的习惯,甚至这种习惯性的决策能力已经成为他自己最为宝贵的财富。温州商人有一句名言:凡是人多的地方总有财神爷在开会。这种形象化的语言反映出他们很高的商性,人多的地方不是凑热闹、不是图猎奇,而是有商机、有可以切入的财富机会。
所以说中国的谋略文化在汉字中就可以体现出来,商务活动不仅要商量沟通,不仅要利益关联,而且要善于把知识转化为财富,并且把这种转化的技能形成良好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