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苏州“拆迁血案”应如何传递正义
12月3日,江苏苏州再次发生拆迁血案,令人震惊。面对拆迁人员殴打妻儿,房主范木根拔刀捅死两名拆迁人员。目前,范木根因涉嫌故意伤害被刑事拘留,另一方有6人因涉嫌寻衅滋事被刑事拘留。 绝对是两败俱伤,而且,代价惨重。范木根涉嫌杀人,其妻手臂也被打成骨折;被捅死的拆迁人员,其中一人仅24岁,值得同情。面对这样血淋淋的中国式拆迁一再发生,我们应该如何反思,如何让这样的案件传递正义,警示后人? 不妨先来回顾一起2008年发生在辽宁本溪的拆迁血案。当时,面对拆迁人员殴打妻子,威胁到孩子安全,户主张剑抄起水果刀将一名拆迁人员刺死,随后引起强烈争议,特别是,围绕张剑杀人是否正当防卫,一时间议论纷纷。 后来,本溪血案的当事人张剑被法律宣判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系防卫过当”,但考虑他有“自首”情节,判处张剑有期徒刑3年,缓刑5年。有法律界人士认为,张剑杀人犯罪但未抵命,可成为我国法律保护公私权的典型案例。 那么,围绕这起苏州血案,接下来如何定性定罪,无疑会让无数人拭目以待。一次法律定性与判决,就是一次最重要的普法教育,可以对类似行为的最重要警示与启发。 苏州血案说明,现在一些地方暴力拆迁仍在野蛮生长,连妇孺老人都不放过。那位64岁的范木根,在村民眼中为人正直,还是退伍军人,共产党员,被村民说成是“很爱国”。但是,面对妻子被打,这个老人最后愤怒拔刀。此情此景,令人唏嘘慨叹。站在人性与伦理的立场,永远不要轻视一个男人保护妻儿可能释放的情绪和力量。 当然,更应该审视的是,这起拆迁纠纷呈现的那些权力虚伪和制度虚置。 “苏州血案”发生后,当地警方表示工作人员是去“商谈拆迁事宜”。问题是,有拿着可伸缩的钢棍去“商谈”的吗?连老妇都被打成骨折的“商谈”还能有半点诚意与文明吗?不要忘了,房主未签拆迁协议,就是对其房产拥有合法权利,拆迁人员的强行冲占房屋并以暴力胁迫带走户主,就是明显的侵权违法。 最重要的是,早在捅人行为发生之前,辅警也早在现场。可以说,不止于拆迁人员的行为禁不住法律正当性的考量,当地警方也涉嫌不作为或失职。这样的权力虚伪与法治失灵,或许正是拆迁制造血案的重要的原因。
这几年,为了防止暴力拆迁,也有太多部门出台过规定,要求各地严格征地拆迁管理,制止暴力拆迁行为。比如,国土资源部就曾下发过相关文件,要求整改程序不合法、补偿不到位、被拆迁人居住条件未得到保障或违法违规强制征地拆迁等行为;此外,公安部门也一再表示将铲除暴力拆迁行为。 那么多的行政规定与法治表态,都在权力一脸虚伪中被虚置了。苏州血案的拆迁公司隶属政府,或许就足以说明太多权力不作为的原因。如果不能对暴力拆迁背后的权力失范行为进行有效问责,就不可能唤起人们对法律的信仰,就只会严重损害政府的公信力,最终,这样两败俱伤的惨案也难以杜绝。 所以,要让苏州血案传递正义,法律必须真正关照人性,对私闯民宅侵犯公民权利行为做出严惩,这本身也是助推《物权法》落地的重要选择。更重要的是,必须对这背后相关权力失范行为进行有效问责,来约束权力,来增加公民维护自身权利的意识,也才能给拆迁人员强烈的警示,让他们收起伸向公民的暴力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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