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生于北京,1996年毕业于法国巴黎大学。曾任新浪网中国区总经理,2001年6月被任命为新浪总裁,2003年5月出任首席执行长CEO/董事兼总裁,从2006年5月起退出公司管理层,担任新浪副董事长职位。
10年是一个暗示。今年是我和几个高中时的伙伴进入新浪的第10年,也是到了该作决定的时候。
去年有一段时间,新浪网络广告业务连续下滑,还好后来又恢复了正常,当时我感到自己的体力和心理压力都已经到了极限。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决定要辞去CEO职务了。
后来我找机会和曹国伟提出了这个问题。但是,直到三四个月以后才终于让他完全同意。而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想办法要把他推上前台,我的想法很明确,让曹国伟做总裁,剩下来的工作就是说服董事会。
过去这些年以来,新浪CEO的位置也在不断走马换将,我想这次过渡是最平滑的,很多内部工作角色的转换在过去半年中都已顺利地完成了。
没有找到第3个收入支柱
在过去几年中,我很遗憾,也很歉疚,没有给新浪找到除网络广告和无线增值服务之外的第3个收入支柱。
我们一直都觉得只要把故事讲好,流量做上来就成功了。终于熬到了赢利,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曾犯过错误:新浪在很多不同领域做了尝试,包括进军网络游戏、电子商务等领域,但都没有成功。
我们现在才认识到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比如博客,新浪可以做得很好,但游戏却不能。很简单,我们自己都不会玩游戏,新浪只有一个频道是做游戏新闻的,我们真招了一些人来做,都不知道怎样管理他们。
而电子商务就更别说了。我们参观完当当网就傻了:我们原来在想什么呢?当当做得好,不是因为人家互联网做得好,而是因为当当网CEO李国庆原来就是做图书的,互联网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我原来是做什么的?什么都没做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内容。经历过失败之后,我们才认识到,不管是在手机上、电视上,无论是Web1.0还是Web2.0,新浪都能做,因为这些都是内容,而这就是新浪的特长,是新浪的核心竞争力,以后新浪所有的战略都得围绕这个中心去做。
至于以前犯了错,没关系,完全赔掉了也没什么,因为其实都没花多少钱。虽然这是对投资人的浪费,但自己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如果不试,你就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以后也许会犯更大的错误。
新浪现在的问题都是前期很多思考方式等决定的,但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不会在各种业务上都发展很好。新浪能够做好网络广告和无线增值服务就已经非常强了,不一定任何业务都要尝试。
盛大入股风波
去年2月21日,盛大发公告说购持了新浪19.5%的股票。当时,新浪的几位高层包括我和曹国伟、COO林欣禾恰巧都在国外。那段时间也成了我在新浪10年中最困难的一段经历。
2005年春节,由于工作太累,商量后决定,大家破例休息。我带着孩子去了巴黎,曹国伟和家人选择了去澳大利亚度假,而林欣禾则去加拿大做眼睛手术。
2月10日,曹国伟刚到澳大利亚,盛大董事长陈天桥就来了一个电话。过后,曹国伟马上联系我,在电话中告诉我盛大成了新浪的第一大股东。
在此之前,由于受政策影响,无线增值业务在电视上的广告不让做了,影响到了新浪收入,新浪股票应声下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就注意到有人买了大量新浪的股票,但谁买的不知道。
曹国伟和COO林欣禾马上赶回北京。我没办法,女儿高烧40度,并且只有我一人懂法文,不得不先留在巴黎。那几天里,我白天陪女儿看病,晚上和远在北京的同事开电话会议。最后我们三人一致决定:坚决抵御!
当时,谣言满天飞。等我回到北京的时候,一下飞机,刚打开手机就听人讲:“你们已经和陈天桥串通好了,是不是你刚从美国回来,已经谈完合并的事?”还有人质疑,新浪是故意晚发“毒丸”,让盛大先进来。
回到北京的第2天,我接到了陈天桥的一个电话。他说:汪延,两三年前我就跟你谈过收购合并,今天我已经有一部分你们的股票了,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进一步谈收购和合并?我回答:我不敢说你的股票是高估的,但我们肯定是被低估的。我并不认为,我们两家公司应该合并。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陈天桥以前就拥有新浪4%多一点的股票,但是由于只持有5%以下的新浪股票,所以无须进行公告。
挂了陈天桥的电话,我立即告诉曹国伟。曹国伟说:“那就只能发‘毒丸’了。”
当时的确有点措手不及。员工的期许、来自陈天桥的压力、客户的迷茫、各种谣言,压得我们实在透不过气来。
后来,新浪与盛大的股权纠葛基本告一段落,也印证了当时我们的策略是正确和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