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霖,曾任国泰航空副董事总经理,1994年转任香港电讯行政总裁,后任香港电讯盈科副主席。2004年辞职介入教育,除在港大和香港中文大学兼任教授、董事局主席等职外,更在香港电台主持栏目《张永霖的世界》。对此,张永霖笑称自己是“退而不休”,堪称香港商界的异类。
第一次买画也算是误打误撞了,1993年的一天,我在陆羽茶室喝茶,有个律师朋友看一本拍卖画册,见我很感兴趣就送给我。画册上是说过两天有个拍卖展,我一个人去了,什么都不懂,连举牌都不会,结果我本来很喜欢的一幅画还没举牌就已经拍出去了。但热情是激发出来了,半个月后,我就在香港的翰墨轩买了100万港币的3幅画。其中那幅任伯年的黄大仙直到现在都是我非常喜欢的,许礼平先生编的《名家翰墨》里的任伯年特集就是用这幅画作封面的。 我相信画有画“缘”,一幅画如果拍卖时买不到,就很可能永远见不了面。我曾在北京和人抢一幅我钟爱的画,太紧张了,结果闹得自己半夜发烧。我喜欢收藏近代中国一级作品。收藏不能光看数量,最好还要成系列。比如林风眠的作品我就有将近70多幅,其他画家从任伯年、吴昌硕、齐白石、徐悲鸿、李可染、潘天寿、张大千,到吴冠中,我都努力有系列地收藏。我不是大亨,只是一名行政人员,所以我买画一定满足两个原则,第一是可以卖出去,因为我买画虽然不是为投资,但也为应付急时之需。第二是量入为出,从前做总裁时我尽量买喜欢的东西,现在基本上没有收入就以画换画,用一部分非核心的画来换我更喜欢的画。在卖的方面,近年来艺术市场都对中国画很感兴趣,国外市场稳步上扬,更多人在追逐更少的东西,所以会有更多外国人来买中国画,相比外国大师的作品,它们还是太便宜了。 收藏画一定不要为了赚钱,和欣赏比起来,收藏一点都不重要。我收藏是因为喜欢画,它们是我的爱人,我们之间是一种神交的爱情。最近北京美术馆有齐任黄吴4家展览,我好开心,总共去看了10次。此外还有以画会友的乐趣,无论香港还是大陆,对这一行热心的人都变成我的好朋友了。
可是欣赏也有难处。比如我也很喜欢西洋画,可是能把梵高的《星空》拿回家吗?再比如在国内美术馆见到珍品的机会并不多,我去傅抱石和林风眠的故居,但看不到他们的画。就算它有很好的藏品,也未必展览。当然,藏家对公众也是非常不公平的,所以我非常愿意不记名地出借藏品给艺术馆办公开展览,但大多数艺术馆还是怕麻烦。所以我好希望国内和香港都能够多一些渠道让热心藏家把藏品拿出来以飨公众,让更多人享受这些美,更多的年轻人去发现和尝试自己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