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赛在接受《英才》记者采访时表示,“对刘虹不评价,一切要等有关司法机关的侦查结果而定。”他认为,“对刘虹在酒鬼酒期间所做的一些工作要客观看待,我们现在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重振酒鬼酒工作上,刘虹对于酒鬼酒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湘酒鬼在上世纪80年代末异军突起,当时酒鬼酒崛起依靠了两个因素,一是在技术上,聘用了一位五粮液酒厂的前工程师;一是请著名的湘西籍画家黄永玉设计了酒瓶和标识等,注入了“文化”概念。
然而,随着湘酒鬼的功勋人物王锡炳的所谓“英雄时代的终结”,等到彭善文接手后,刘虹被“请”到酒鬼酒来。
刘虹入主后,尽管也做了一些工作,然而,面对早已危机四伏的湘酒鬼,刘虹也是无力回天。尽管2004年摘星保牌成功,之后旋即又报亏。
2005年7月,随着鸿仪的鄢彩宏落马,岳阳恒立的问题曝光,以及刘帮智的被捕,刘虹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感觉事态越来越严重,面临证监会的调查,他必须有所准备,于是,他神秘“失踪”了。
他的财技何以玩不转了?“整个成功集团其实就是刘虹自己在运作,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刘虹到底有没有钱?他的钱都流向了哪里?
在长沙市工商局的工商注册档案中,《英才》记者查到,1994年成立之初注册资本是200万,股东有三人,分别是刘虹的妻子和妻弟以及彭晓春。目前注册资本是1亿元。经营范围包括“电子信息产业、生物工程及其他高新技术产业和机电一体化产品、文化、教育、旅游产业、房地产、道路、城市基础设施的投资”。
《英才》记者也来到刘虹投巨资的长沙市雨花大道。来到这里发现,原来所谓的“雨花大道”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改名为“长沙大道”了。这是一条通往机场高速路的长约几公里的路,大道两边基本都没有开发,只是一些平房建筑和小商店。
据了解,当时刘虹与雨花区的区委书记关系密切,取得的土地权益很多都只是区里的一个文件而已,真正要落实、开发恐怕还要很多手续。而这些土地要变现谈何容易。
那么刘虹究竟有没有钱呢?据一位了解刘虹的人推测,“刘虹挪用的钱一部分肯定是用来还银行贷款了,刘虹近几年炒股亏了,银行催贷的压力较大。在证监会开始调查岳阳恒立资金问题以后,刘虹挪用湘酒鬼资金的问题也就自然地浮出水面。刘虹在银行的朋友也保不住他了,所以,他只能铤而走险,挪用上市公司的钱还贷款。还有一部分钱就不知去向了。”
梳理一下刘虹成功系的资产矩阵,成功集团居于核心地位,而湘酒鬼、岳阳恒立以及长沙雨花大道两边的地产是他最著名的三个标识,为此,记者来到现在的成功控股集团总部,试图探寻成功集团的秘密。
据了解内情的人向记者透露,其实成功集团两年前就已经没有人了,整个成功集团其实就是刘虹自己在运作,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下属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子公司、关联公司都是其资本运作的一个个出口,都是他一个人控制的“皮包公司”。
《英才》记者试图采访一些早年跟随刘虹的旧部,他们大多都还在证券这一行里,也有在吉首承包宾馆的,他们对记者都采取了回避的态度。
有人总结刘虹的“成功”密码就是玩、骗、投机。而随着这几年的宏观调控力度加大,刘虹过去的那一套已经不好使了。
据一位知情人透露,现在刘虹想把自己在长沙的房地产拿来顶账。这位知情人不无担忧地告诉记者,“刘虹在长沙的房地产项目其实许多手续都不全,都是划拨地。如果州政府真的同意刘虹的建议,接手这些项目,那么需要大量资金投入才能开发出有价值的房地产项目,这可能会一下子拖垮湘酒鬼的资金链,整个企业就会瘫痪。”
记者在采访秦湘赛时,他说:“现在是政府扶持湘酒鬼继续做下去,尽管湘泉集团在申请破产,但湘酒鬼肯定要做下去。下一步会把杨波“扶正”,先做一段时间,将来不排除引入战略投资者。”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果4.2亿资金追回,刘虹仍然是大股东,按现在股价3块多计算,至少价值近3亿,下一步如果引入战略投资者,仍要与刘虹谈判,形成政府、刘虹和买方的三方博弈。刘虹的罪与非罪在湘西引起各方的关注。
那么湘酒鬼呢?在不追究历史旧账的前提下,湘西州政府可能会引入有实力的战略投资者进入。可历史问题无法查清又不可能暴露情况下的酒鬼酒谜局,有什么样的企业愿意接手呢?
湘酒鬼的一位高管提出“过去我们是‘国退民进’,现在是‘国进民退’了”,而湘酒鬼的改制过程体现了的一些深层次问题,远非民营的“进”、“退”那么简单,引入民营是引入机制,但对像成功集团这样的没有一点做实业经验的民营企业如何甄别,是必须考虑的问题。对此,学者赵晓认为:“国企改革的根本问题仍然是产权问题,之所以在国企产权改革过程中出现问题是因为有不当的行政权力介入导致。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绝对的腐败。制止权力滥用是国企改革最紧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