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卫生部长陈竺在回应记者关于三聚氰胺重现江湖问题的采访时说,2月1日起卫生部等部门进行了一次彻查,很快会有一个销毁行动。可以看出,国内外媒体最近热议的三聚氰胺奶粉复出回流事件,引起了中国政府的高度重视与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引人深思的是,如果读者在互联网上用奶粉与销毁作为关键词搜索,发现的信息令人吃惊:报道最多的竟然是问题奶粉未被销毁的消息,最抢眼的则是“新华社:毒奶粉未销毁竟因技术原因”的新闻。
三鹿奶粉事件之后,有关部门三令五申三聚氰胺奶粉必须销毁,不少公众则在质疑政府指令为何难以落实。不过,新华社记者深入调查后发现,对问题奶粉的销毁在技术上并没有那么简单。从2008年9月开始,石家庄市政府就组织有关发电、热能和水泥生产企业进行环保销毁实验。但据知情人士透露,对问题奶粉的处理尝试最后大多以失败告终:用作燃料对锅炉损伤太大,作为水泥配料又发现生产的产品不符合质量标准,焚烧导致新的环境污染,批量填埋担心被别有用心的人挖出来……总之,有毒奶粉的销毁无论是焚烧、填埋、水解、消化均遭遇亟待解决的技术难题。
据报道,最保守的估计各大企业封存的三聚氰胺奶粉总量超过10万吨,如何销毁处理已成为各大企业及当地政府极为头痛的难题。大量问题奶粉封存在库房里,必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因为它们很容易被不法分子利用而进入流通环节,导致许多下游食品加工企业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成为使用三聚氰胺奶粉的不良商家。
此外,也有许多有识之士担心毒奶粉的销毁不但使蛋白、乳糖等高营养物质变得没有任何价值;奶农的辛劳汗水付之东流,工人的劳动果实化为灰烬;而且还造成新的环境污染,不符合减少资源浪费,构建和谐社会的时代要求;销毁处理的成本高昂,各大乳品生产企业均需要花费大aihuau.com量的成本销毁问题奶粉是他们面对的另一艰难选择。 因此,三聚氰胺奶粉的销毁在技术、经济、社会、环境等各个层面均引发一系列的问题与思考,如何处理已成为各级政府、各大乳品企业当下面临的巨大挑战之一。
作为一名多间知名大学的兼职教授暨深耕膜分离纯化技术多年的环保专家,笔者在此对三聚氰胺奶粉的处理提出不同的思路与解决方案。统一销毁三聚氰胺奶粉,既糟蹋大量的经济资源,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与物力,也造成新的环境污染及其他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因此,中国政府不应该把问题奶粉的处理聚焦于集中销毁这一传统的固化思维上,而应当致力于寻找处理三聚氰胺奶粉的新兴技术与方法。把着眼点立足于如何依赖高新技术暨应用新兴的膜分离纯化手段,剔除分离三聚氰胺奶粉中的有害物质,再生利用资源,变废为宝。
三聚氰胺奶粉问题的缘起是因为不法商人为了提升乳品检测中的蛋白质含量指标而人为添加的三聚氰胺这种无色无味白色结晶状的化学成分。蛋白质平均含氮量为16%左右,而三聚氰胺的含氮量为66%左右。通用的蛋白质测试方法“凯氏定氮法”是通过测出含氮量来估算蛋白质含量,因此,添加三聚氰胺会使得乳品的蛋白质测试含量偏高,例如每100g牛奶中添加0.1克三聚氰胺,理论上就能提高0.625%蛋白质。
三聚氰胺本身是一种低毒的化工原料。动物实验结果表明,其在动物体内代谢很快且不会存留,但动物长期摄入三聚氰胺会造成生殖、泌尿系统的损害,导致膀胱、肾部结石,并可进一步诱发膀胱癌。三聚氰胺量剂和临床疾病之间存在明显的量效关系。专家对受污染婴幼儿配方奶粉进行的风险评估显示,三聚氰胺在婴儿体内最大耐受量为每公斤体重15毫克。以体重7公斤的婴儿为例,假设每日摄入奶粉150克,其安全阀值即最大耐受量为15毫克/公斤奶粉。从上可见,如果人们能够通过现代膜分离纯化技术,把问题奶粉中的三聚氰胺含量降低到安全水平而不影响奶粉中的营养及其他有效成分,目前封存的10万吨奶粉将重新成为有用的经济社会资源。
新加坡应用现代膜分离纯化技术开发新生水、变废为宝、化解马来西亚水供危机的成功经验为上述解决三聚氰胺奶粉问题的崭新思路提供了最好的借鉴与诠释。笔者撰写的“新加坡的水故事及其对中国的启示”一文,详述了新加坡面对困难、思考对策、解决问题、化危险为机遇的思路与方法。用于制备新生水的原水是新加坡各社区收集的生活污水及工商业废水,里面所包含的各种有害物质远远超过问题奶粉中的三聚氰胺。然而,经过膜技术的分离纯化,所生产的新生水通过国际相关组织以最严格的规范标准检验鉴定,证明新生水的纯度远远高于普通饮用水的标准。并以此向人们宣告饮用新生水是安全可靠的,目前已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同与高度赞赏。
笔者在三鹿奶粉事件爆发之初,即敏锐地觉察到如果能够依赖高新技术暨膜分离纯化手段把三聚氰胺从问题奶粉中剔除分离,变废为宝,再生利用资源,应该是比统一销毁更为有益的方法与途径。因此,笔者创立的三达膜经过数月的不懈努力与科技攻关,开发了脱除问题奶粉中三聚氰胺组分的专用膜材料及专有技术与装备,并成功进行了中试实验与现场论证,获得了乳品生产企业的高度肯定与好评。藉此解决方案,即便问题奶粉中的三聚氰胺含量高达2000毫克/公斤奶粉以上,在其营养及其他成份得到有效保留的前提下,也能使三聚氰胺的含量降低至1毫克/公斤奶粉以下,符合国际上最为严格的质量控制要求。尽管经过膜分离剔除三聚氰胺的纯化奶粉的在技术上完全符合美国食品及药品监督管理局规定的食用标准,但考虑到人们的心理安全因素,笔者建议作为动物饲料添加剂使用。犹如新加坡制备的新生水,虽然符合WHO的饮用水标准,但目前主要还是聚焦于工商业用途。
基于膜分离剔除三聚氰胺后回收利用奶粉的新兴技术与成果引起了国内多家乳品生产企业的浓厚兴趣,其中一家知名企业正准备应用这一专有技术与装备分离剔除有毒奶粉中的三聚氰胺,变废为宝、化危为机,实现资源再生利用。然而最近的有毒奶粉复出回流事件却使该企业陷于两难的境地。因为他们不知政府是否允许把问题奶粉分离纯化处理成三聚氰胺含量低于1毫克/公斤奶粉的再生奶粉作为饲料添加剂使用,还是政府一定要把三聚氰胺污染的问题奶粉强制销毁。而欲销毁处理,企业即使愿意花费巨资,仍然面临没有合适的技术方案可供选择的尴尬。
古有大禹治水改堵为疏的经典故事,今有新加坡开发新生水的成功经验。笔者在此郑重向中国政府相关部门建议不妨换一种思路处理三聚氰胺奶粉问题,批准建设一座有毒奶粉无害化处理的示范工厂。在政府、社会、公众与媒体的公正监督下,集中处理三聚氰胺奶粉、公开检测分离纯化效果;把集中销毁改为化害为利、变废为宝,既回收产品价值、实现循环经济,又解决社会问题、减少环境污染。
【链接一: 膜技术简介】
膜是在仿生学的基础上模仿细胞膜的特征人工合成的具有选择性分离功能的化工复合材料。
根据膜的应用,膜可分为反渗透膜、纳滤膜、超滤膜、微滤膜、气体分离膜、渗透汽化膜、离子交换膜、质子交换膜、分子扩散膜、电渗析膜、膜反应器、膜催化器等。根据制膜材料,膜可分为高分子膜、陶瓷膜、金属膜等。根据膜的构型,膜可分为卷式膜、平板膜、管式膜、中空纤维膜等等。
膜技术为化学分离、产品纯化、水质净化、海水淡化、废水资源化、清洁生产与组分回收提供了一条极为有效的方法与途径。选择适当的膜分离纯化过程不但可解决目前许多产品生产过程中应用传统工艺无法解决的难题、剔除分离目标产品中的有害杂质,而且能够提高原料的转化率与产品的回收率,降低能源与资源的消耗,在改进产品质量与增加生产收益的同时,减少产品在废水、废气中的流失,符合循环经济与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与规范。
膜技术与传统的分离纯化工艺相比,具有效率高、能耗低、污染少、自动化、设备简单、结构紧凑、易于维修管理等优点,因此,在制药、化工、石油、染料、纺织、印染、造纸、电子、食品、乳品、饮料、冶金、农业、水处理、空气净化、生物技术与环境保护等领域得到越来越广泛的应用。
可以大胆预测的是,随着开发的深入与应用的拓宽,膜技术在分离纯化、水质净化、循环经济与清洁生产等领域所起的作用将会与互联网对人类生活所产生的影响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