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初,孙大午去了趟山西,回来得了重感冒,这使他显得不像从前般健谈激情,但其精神状态不减当年。孙大午山西之行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他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去看看乔家大院,他希望这种经辞文化成为未来主导儿子的文化理念。
这种变化始于去年11月份。孙大午从看守所出来之后,他不再担任大午农牧集团董事长,而是开始深入学校,负责学校方面的工作。但这种改变并没有影响他对大午农牧集团的间接操控权,他儿子及17家工厂的负责人都很相信他。 孙大午对文化传统、企业财富、生态环境等问题抱着类似于“佛学”的观点,而他自己更像一位传道士。在这种理念指导下,他试图把大午农牧集团建成一个祥和的社区,并建成大午城,在大午城里,没有穷人和富人之分,大家平等相处。 目前众多企业家纷纷“落水”之后,孙大午认为企业家做好人是最安全的,也正是这种“做好人企业家”的理念让他有了今天的超脱,让他重新走上新的舞台。 此外,外界更关注孙大午和大午农牧集团目前和未来的经营情况。访谈:企业家做好人是最安全的 记者:从去年11月1日从看守出来之后,你在大午农牧集团主要做了哪些事情?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在做这些事情时,你遇到了什么难题? 孙大午: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整合队伍,恢复人心;第二就是在学校学习、听课,和学校里的130多个老师交流,互相学习。去年5月份查账封账后,主要的领导和财务人员都不在家了,这17个厂的领导和工人都能生存下去,并且中层员工一个也不掉,这让我很感动。到今年1月份,我们开始被查封的账本回来了,前后才相差3000元,这是非常难得的。 记者:你今天以如此特殊的身份去做企业,感觉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您现在做企业的状态如何? 孙大午:现在心情好多了。事件出来之前,我是董事长,管得多,现在我管得少了,法人代表是我的儿子,我把整个集团都交给儿子去管理了,我退到后台来,反而可以更加踏实地负责学校的工作,把学校搞好。 记者:在宏观调控企业之下,你做企业遇到什么问题?这些难题和以前是否不一样?是否可以标志着“大午模式”已经过时? 孙大午:现在我们企业还是可以,还在平稳发展,但是发展得比较慢,仍然在恢复阶段。现在还是贷不了款,自己借钱也受到了质疑。 记者:有没有考虑过其它的融资办法,比如找一些战略投资者,或者找一些其它方面的资金,这些道路都走不通吗? 孙大午:没有搞过合作,可能是我们自己欠主动。我们发展慢一点,资金需求量少一些吧。 记者:会不会有一天,你的集团公司因资金问题而破产,而把企业卖掉? 孙大午:不会卖掉,那是农民的家园,也是我的家园。 记者:被认为是1.8亿的非法存款如何处理?这笔钱还清了吗?这些钱来源于几部分? 孙大午:1.8亿是十年累计数,现在早就花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那个数字,他们说是累计判决的是1300万。1300万现在都还得差不多了。政府支持700万,柳传志先生支持了1000万。 记者:你们公司的17个厂去年大部分亏损,今年的情况如何?公司的现金流如何? 孙大午:今年的情况是乐观的,整体上不会亏损。公司目前经营很正常,去年底政府评估我们是1.1亿,我们实际上是1.7亿,现在流动资产又增加了5000、6000万。 记者:你设计的大午城是一个什么样子?什么时侯可以变为现实? 孙大午:2008年应该能够建成。现在我们有2000多亩地,1500人农民,3000多人在学校,到建立后,我们的就业人口达到3000至5000人,聚集人口几千人,大家很祥和,在这里穷人和富人可以实现共存,比如说我是富人,你是穷人,但是咱们可以平等,过祥和的生活,而不是富人瞧不起穷人,穷人瞧不起富人,我认为这个梦想是能够实现的。 记者:以前您曾对媒体发表了很多关于民营企业的融资问题、民间商业银行、民间金融问题的见解,不知经过此事件之后,您是否还在这方面为您的理想和理念鼓与呼?你的理念与想法是否有所改变? 孙大午:融资问题,我当然希望大的环境上放宽松点,应该放开草根市场或是借贷市场,我想最终的趋势肯定要放开农村的金融市场。农村需要金融,农村没有金融支持,那纯粹是没有发展的希望,等于农村没有活力。 记者:你的思想和你的理念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大午集团贯彻下去?
孙大午:对,我的孩子还是很信任我的理念。 记者:现在回过头来反思去年的“大午事件”,有人认为是你不了解法律常识,不按原有设定的框架去做?今天你回过头如何看待这个事情,如何评价自己的作为? 孙大午:我的性格可能不是很好,我搞企业搞得不是很好。跟其他的企业家比起来,我恐怕很逊色了。但是我觉得我是一个普通人,和1000多农民在一起,我们这一群普通人怀着普通人的心在干平平凡凡的事,就是平常人干平常事,也就是在生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