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原则是,一定要有第一流的律师、会计师的介入,一定不能有法律上的问题,这次并购花了几百万元的费用。
记者:如果可换股债券全数兑换,史玉柱将占四通控股经兑换股份后已发行股本约34.54%股权,史一人的持股比例将超过四通控股此前的大股东——北京四通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与四通集团(两股权合计为22.93%),成为四通控股最大的单一股东。请问谁将是四通的真正控制人?
史玉柱:首先,我不是为了控制四通而来的。我花了3亿元,从首钢手里买了华夏银行1.4亿股权;又从冯仑手里买了民生银行的股权,都是作为资金战略储备。我吃过钱太多的苦,手头钱太多,就会想着去投资,如果缺钱就可以变现。我投在两个银行的回报不低于15%,去年民生银行净资产收益就有15%,去年一次债转股,每股净资产一下子提高1元多,今年9月再到香港上市,又能提高每股净资产值。当初投资华夏银行时,投时每股花1.1元,上市后,一下子每股净资产提高至2.7元。
我做四通控股的CEO,行使相应的权利,这不是谁吃掉谁的事。是借壳上市吗?
记者:对于那些跟随你有十年之长的团队来说,如何体现他们的利益?
史玉柱:跟随我的团队有100多人,平均工龄在8年以上,中层以上的骨干大都在30出头,除了巨人之外,他们哪个企业都没去过。在与四通合作时即提出来过,可能未来会以认股权证的形式解决对他们的激励机制。
记者:有说法称,这次交易的实际意义是巨人得以借壳上市,双方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史玉柱:不能简单讲是借壳上市。如果是借壳,这个壳必须是空的,而四通控股实际上是有内容的,比如960万股的新浪股票,去年最高时涨到每股50美元,有几十亿元的价值。
我们是从去年7月开始正式谈这件事的。去年SARS之后,四通经过慎重研究,制定了向健康产业进军的战略。段永基找到我,咨询收购保健品公司一事,我向他推荐恒寿堂,但当时没谈成。后来段说,能否我们两家自己合作。在我们决定合作之后,恒寿堂的买卖也谈成了(8月12日,四通控股宣布,其全资拥有的分公司四通巨人生命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四通巨人)以6000万元人民币的现金,收购上海恒寿堂药业有限公司的全部股本。)巨人原本想自己来港上市,并且已找好了中介机构,但最后行不通。我想要走红筹股的路线,不走H股的路线,因为H股可能存在法人股不能流通等问题,受限很多。走红筹股的路子,则需要中国证监会出无异议函,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实际上没出过几家,所以没有可能性。如果按设想上市,应该可融到10亿元左右。
巨人本身并不缺钱,以上海健特的名义,用现金还了债,买华夏银行和民生银行的股权,还一次性支付给四通巨人1个亿现金。这几年做脑白金,税后利润超过10亿元。记者:上市或是找到四通做融资平台,是为了方便未来并购吗?
史玉柱:关键是要购并,现在有大的国有企业有退出,要买,动不动就上10亿元。我们现在关注的是非处方药,至今也谈过一家,但没有谈成。也有可能延伸到相关产业,也有可能是保健酒,如鹿龟酒。
记者:最后请问段永基,你们有一个研究性的组织——泰山研究院,据说你们都是这个组织的活跃人物。以前,这个组织“不号召大家合作、不谈政治、不谈宏观,只探讨企业发展和投资管理心得”,为什么现在要打破将近十年的戒律,由君子之交变为生意伙伴?段永基:这是一个非营利机构,每年活动两次左右。开会是封闭式的,每个人不准带随从,不鼓励对外联系。每年由会员轮流做庄,今年5月,由冯仑做庄,去新西兰搞活动,开了三天会,重点谈多元化。大家的共识是:多元化行不通,应该专业化。会员都跟企业有关,有15-16个人,人员与当初成立时已经不同。现在的会员有:柳传志、段永平、冯仑、卢志强、林荣强、郑耀文、汪远思和吴力等。顾问是吴敬琏和胡德平,我任理事长,柳传志任总裁,华贻芳是秘书长。
1992年的第二届,由史玉柱做庄,出钱在珠海开会。在史玉柱最困难的1995、1996和1997年,他都有参与。1996年在泰山举行的活动,主题是谈史玉柱的企业经营。当时史玉柱的巨人公司走下坡路,但外界还不知道,史玉柱主动提出后,大家讨论。但会上没有探讨怎么施以援手的问题,因为这个组织不鼓励。而且,史玉柱说自己也不想害人,“救活巨人的可能性太小”。史玉柱最终没有把巨人挽救过来,1997年1月,巨人的危机还是爆发了。我对史玉柱的东山再起的评价可以借用另一位企业家的话(杰克.韦尔奇),一个人只有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跌倒,才能真正追求唯美。现在我与他(史玉柱)经常讨论,做企业真正成熟的境界是什么,发展要有限,赚钱要有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