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中国十年之真问题:舒立观察》
《何必讳言"不救市"》这篇文章是一篇非常有争议的社评。受到的批评,包括在互联网上受到的批评也比较多。首先,我很感谢大家的关注;其次,即使是有所批评,也很正常,也是我们应该承受和面对的。不过,我至今认为这篇文章的观点和表述都是立得住的。
![第5节:【序言】一以贯之(5)](http://img.aihuau.com/images/a/06020206/020603455776878896.jpeg)
-Q:你是新闻科班出身,当然知道中国新闻史上有"文人论政"的传统,最为后人崇敬的就是《大公报》的张季鸾、《观察》的储安平。我冒昧问一句,你有没有一种使命感,或者说,一种自我期许、自我定位,来延续这一传统? -A:我当然很敬佩这些先贤,但自认并没有前辈们那样伟大的抱负和才气。我更多地把写评论看成一项工作,一种责任。或者说,《财经》有这样一个舞台,需要这样的一个角色,既然需要我去做,我就会尽力把它做好。在与很多的读者交谈后,我发现,他们很注意"财经观察",这样,原本被放在杂志的末页,后来放在了卷首。有些人甚至对我说,看《财经》杂志,首先就读"财经观察";如果没有时间看别的,就只看"财经观察"。我听了以后,觉得责任非常重大。另外,也可能因为这个栏目篇幅比较短,比较易读,大家都能看懂。 -Q:你已经出过好几本书了,影响也都比较大,比如《改革没有浪漫曲》、《新金融时代》等。你怎么看待即将出版的这本书在你职业生涯中的地位? -A: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刚才说过,作为一名新闻人,我其实比较喜欢写评论,这是我职业偏好中的一个侧面,这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当记者,可以采访很多人,也可以写东西。不过,我对写评论也情有独钟。当年在《工人日报》工作的时候,我就希望去评论部工作。1992年到了《中华工商时报》,9月赶上纪念创刊三周年,准备出一期24版的报纸,这在当时的中国是仅见的篇幅。我就自告奋勇地说:"让我写社评行不行?"大家就让我写。我写了篇社论,题目叫"不同寻常的时刻"。当时就觉得很过瘾。现在回想起来,那篇文章还明显带有党报社论味儿,不过,我确实是喜欢写。这是我的内心偏好。我把社论看得十分神圣,又认为自己少有机会去接触,心里痒痒的。以后写"财经观察",自身对社会、对改革的认识水平都较当年有很大提升,我对评论的爱好也有机会去释放。当然,我也发现了自己很多的不足,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评论家。写得越多,更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做事情只是职责所在,尽力而为。这样写了十多年以后,有读者欢迎,有同行认可,我当然很高兴,但也觉得可能有些过誉了。 其实,写好评论还是要具备更深厚的理论功底,而且是经济学、政治学、法学、哲学、管理学、社会学、历史学,甚至人类学等尽可能全面的理论功底,尽管"术业有专攻",但单打一肯定不行,靠"聪明劲儿"和玩弄文字技巧来支撑更不行。毕竟,"绳短不可以汲长",我自己欠缺的实在是太多了。 -Q:接下来,你要"二次创业"。你对自己的"笔政"作何展望? -A:我还是这样想:有责任、有义务,就要写,此其一。其二,我希望未来能把自己所要表述的东西,从比较凝重的感觉中适当地释放出来,变得轻快一些,只是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做到。 当下的社会五光十色,我们经历的东西多姿多彩。稍微释放一些凝重感,可以在多样化的尝试上有一些进展。就像我刚才讲的,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大才华的人,只是一名普通的新闻人,被各种机缘推到了某个位置上。当要做的事其实超过自己能力的时候,一方面要有担当、不退却;另一方面,我也希望活得更加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