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过去的二十年中,有经济奇迹,但难有成功的企业,自然也难有成功的企业家。唯一的异数是浙商。
6月2日到4日,杭州召开了一次名字听起来有点儿怪怪的会议:浙商大会暨浙商论坛、首届浙商投资博览会。以地域性商人群体作为会议的兴奋点,确实十分罕见,但这也让人们得到再一次仔细地观察浙江模式、尤其是浙江商人群体特征的机会。
中国经济相当奇怪。过去二十多年出现了惊人的增长,但伟大的企业家却似乎是空白。深入分析会发现,这是一种排斥企业家的经济模式。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主流经济增长模式是政绩驱动、官员主导、投资带动,其实是一种寻租经济。垄断企业自然不用说,即便是那些跨国公司,其业绩中很大一部分,也来自政府所设立的“租”:免费的土地,异常低的劳动力价格,几乎由存款人倒贴钱的信贷,还有政府的牌照,所有这些,转手倒卖傻子都可赚钱。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尽管中国的法制并不健全,财产权也没有稳定保障,官员相当腐败,地方保护主义仍然盛行,但跨国公司头头们却无不连声称赞中国的投资环境。
在这样的政经环境中,可以催生经济奇迹,但难有成功的企业,自然也难有成功的企业家。中石油、中国移动的高管不是企业家,房地产开发商也不是企业家。越是在所谓的高端行业,在政府大力鼓励发展的那些行业,寻租的成分就越大,越没有可能形成企业家。在这些部门,企业成功靠的是权力,企业高管们的主要智慧就在于,知道如何与政府打交道。
但有一个异数,那就是浙江的市场经济,尤其是温州模式,及珠江三角洲的一部分经济部门。在这些地方,驱动经济增长的是经济学教科书所列的那些正宗因素:企业家精神,知识的增长与传播,分工的细化、深化。
值此浙商大会召开,笔者想讨论浙江私人企业和企业家成长的四个基础性制度。
其一,发达的民间金融体系,即历史悠久的“合会”制度。自私人经济在中国再度出现以来,就始终面临资金瓶颈,且在现有金融体系及监管制度下,也不大可能有解决之道。但浙江商人却例外地找到了解决方案,那就是传统的合会制度。研究表明,上个世纪50~70年代台湾经济快速发展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