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东是20世纪罕有的商业奇才,曾以14亿美元身家荣登2004年全球富豪榜,但他年轻时为了生计,吃过很多苦。
第一份职业:铲煤工
日军侵占香港后,霍家的生活再次陷入危机中,18岁的霍英东是霍家惟一的男子汉,他要尽快找一份工作,挑起家庭的重担。
不久,霍英东找到了 第一份职业,到轮船上去做火夫。轮船的火炉炉口不断喷吐着火苗,霍英东抡着铁铲,把原煤一铲一铲地投进炉膛里。在40多摄氏度以上高温的环境下干活,霍英东满身大汗,衣服全都湿透了。虽然这份工作他干得非常吃力,但他还是想干下去,因为薪金虽低,也能帮补家里。谁知,老板把霍英东解雇了。
不久,日军扩建启德机场征集劳工,霍英东进了机场当苦力。霍英东回忆说:“在启德机场打工,每天工钱是7角半。扣掉粮钱和过海轮渡的钱,只得3角半,但这3角半钱其实也不够我乘坐来回家里和码头的巴士,所以我只好行路……”
偷学开汽车被毒打
干了一年多的苦力后,霍英东体会到,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学一门手艺。学什么好呢?机场扩建工程的一名主管是中国人,他见霍英东身体孱弱,手指又被油桶压破了,就主动劝霍英东转换一下工种。霍英东大喜,趁机提出想学开汽车,这位主管应允了,并随即安排一个师傅教他。
可是,那位师傅不愿意教他,每天总差使霍英东干一些杂务,而从不教他开汽车的技术。有时师傅在操作,为徒的霍英东就在一旁“偷师”,但师傅一旦察觉到,就借故支开他,叫他干别的。跟了师傅两三个月,还没有握过驾驶盘,霍英东的手总是痒痒的。一天下午5点多钟,一个日本人开着一辆货车停在机场上。那时,霍英东正在旁边洗车,无意中看到那货车的车匙挂在车门上。他学车心切,也顾不上别的,就爬上驾驶室,胡乱拨弄了一番,汽车启动了。霍英东当时根本不会开车,汽车一启动,他心里就非常慌张,双手也不知道如何操作。情急中,货车直冲向前面的另一部汽车,两车相撞,一时惊动了整个机场。那个日本人跑过来揪住霍英东,问也不问一句就挥动拳头,把霍英东毒打一顿。
因这事,霍英东被机场辞退了,学开汽车的梦想也破灭了。前路茫茫,霍英东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我敢说,我从来没有负过任何人!”1995年8月28日晚,在香港南区深水湾的乡村俱乐部,霍英东对我这样说。他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一副满不在乎、轻描淡写的神情,既不带半点自傲与自负,也不显得那么气壮如牛。有时候,他会提出一些让人大感意外和摸不着头绪的问题,比如:“你在大陆有没有档案?大陆方面是否亦有我的档案?”他何以提出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然后一问,他说道:“……我一生经历那么多事,是否国内有什么机构有记载,我觉得应该有一个人更清楚我、了解我。”
另外,霍英东既不喜欢评价自己,亦不愿意评价别人。
“你从商已有半个世纪,回过头来看自己走过的路,应该有个自我评价。假如人生满分是100分,那你给自己打多少分?”
他连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不止100分,起码100多分!”
他沉吟片刻,解释说:“为什么给自己打100多分,是因为几十年来,我不单只是自己赚钱,还帮别人赚钱。从朝鲜战争时的那一批人开始,所有帮过我,或者与我合作过的人,个个都赚钱、发达……”接着,他又提起一些人的名字;末了,他又补充说:“我敢说,我从来没有负过任何人!但不少与我合作过的人,都有负于我!”
“李嘉诚和我没生意往来,但是好朋友”
“像你这么说,在商界,你真正的朋友不多?”我问。
他平静地说:“那倒不是,像李嘉诚,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生意往来,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们的关系很好。”
几十年来一个人独来独往
有一天,我曾问霍英东:“自从你发达以后,有无担心过被绑架?”
“从来没担心过。做人,关键是问心无愧,要有本心,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
据一些在霍英东身边工作几十年的人说,几十年来,从未见到霍英东出入带保镖,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在几个月的采访期间,我见到他也总是独来独往的:自己搭缆车下山,独自步行到中华总商会开会,一个人前往中华游乐会打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