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未来:贫穷应该成为历史
主持人:为大家介绍一位传奇人物,在18年前,他还是一个中学的普通语文老师,但是18年后成为了万众人物。
范美:2005年10月12日揭晓的,某富豪排行榜上,他以个人资产125亿元,列居第二,据说他创造的速度是惊人的。
主持人:有请太平洋建设董事局主席严介和先生。这个榜我们通过互联网,通过报纸看到,我们特别想了解,您用什么渠道知道您被排在第二名的位置?
严介和:这个应该是宣布出来的当天,很多人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这个信息的。
主持人:他们不事先征求你的意见吗?
严介和:原来征求我的意见应该是排第一,后来总觉得有时候我不应该是第一,我反复的通过协商,我说必须排前五名以下,公布出来才知道是排第二。
主持人:原来这个榜还可以商量。咱们做个小游戏好不好?今天既然是跟富翁在谈话。我们从贫穷开始讲起,好不好?我们现场问问,你们谁经历过最穷最穷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贫穷的概念在你们的脑海中是什么概念,是怎么体现出来的,一个什么样的情景,现在可以举手表述一下,哪位愿意跟大家分享你的贫穷经历。
观众1:刚来上课的时候,没有生活经验,把一个月的生活费在一个星期全花完了。
主持人:我们说的是贫穷的经验。你说的是奢侈的经验。
观众1:接着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没有着落了,我想一个月没有生活费,怎么办呢?我到学校外面去找做家教,最终找到一个,教他英语每个小时15块钱,这样就把我的生活费给赚回来了。
范美:那你找工作的那三个礼拜是怎么过的?
观众1:先是像同学借一些,还可以吃一两顿饭之类的。
主持人:他说的这个不是贫穷的经验,他说的是曾经遇到的尴尬时段。有没有谁真的是刻骨铭心经历过贫穷的?
观众2: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我记得我感觉最艰难的就是我和我妈妈一起生活,当时我妈妈拿一个很大的桶去装煤,我就那一个很小的桶去装煤。上大学开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因为钱比较紧张,我在北京最节省的时候,是一周大概吃饭是20块钱。
范美:大概一天就是3块钱。一顿饭一块钱。
观众2:差不多。
主持人:一周花20多块钱,怎么花的啊?
观众2:早上一个包子5毛钱,中午吃一两米饭,然后素菜,晚上喝点粥,吃一个包子。
主持人:这就算非常节约了。
观众2:我觉得应该可以了。
范美:这样的生活有多长时间?
观众2:也不算很久,大概就一周。
主持人:有没有比他难的?
范美:那就是一顿饭吃5毛。
主持人:咱们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们想要大家知道,像您这样的,富豪榜上有名的人,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贫穷,你觉得他们说的这些算贫穷吗?
严介和:我想他们不应该有我们这个年龄段那么贫穷,我们的祖国未来应该让贫穷成为过去,和我们过去的相比,就不算贫穷了。
主持人:你给大家讲讲,你们有多穷,那时候?
严介和:应该说,我的出生是1960年,是我们国家最贫穷的年代,三年自然灾害最困难之一,那时真的是穷,穷的连鞋子都穿不上,一顿饭就是稀饭,那穷的印象是很深很深的,如果说祖祖辈辈一直就是这么穷,有可能也不会有这么深的感觉,这种穷的感觉是非常强烈的,应该是非常强烈的,所以在这个幼小的心灵里边,穷的烙印很深很深的。
主持人:怎么会没有鞋子穿呢?
严介和:那个时候穷的是买布都很困难,所谓的鞋子就是我们乡下用稻草、用废麻袋编织的鞋子,下雨天,草鞋和麻袋编的鞋子一穿就潮了,容易烂掉,下雨的时候就要赤脚。
智慧脱贫:80年代的万元户
主持人:家里孩子多吗?
严介和:我姊妹比较多。
主持人:您是排行?
严介和:我是最小。
主持人:家里最小的一个。那应该受苦还不算大吧,姐姐,哥哥可能替你扛了不少苦。
范美:听说您是吃您姐姐的奶长大的,是吗?
严介和:因为60年出生,我母亲44岁生我,应该说没有奶了,吃自己姐姐或者嫂子的奶长大,这是事实。
主持人:您十二三岁的时候,在村里就有名了。他们给你起了个外号叫“二胡”。
严介和:应该说这不是十二三岁,十二三岁我已经很懂事了,已经就不拉二胡了,这个可能大概在七八岁的时候,或者五六岁的时候,就比较小的时候。因为小孩子就是打仗,年龄比我大的一般都要听我的,因为我蛮聪明的,第二方面要强嘛,不服输,都听我的。
主持人:您在村里面是怎么确定自己的领袖地位的?在小孩子当中?
严介和:应该是智慧,二方面是武力,动不动就动手打啊,有的人家跟我差不多,甚至人家力量还比我强,但是我不把对方打输了,一般是不认输的,就是这个样子。
范美:我得跟您求证一件事,有人是你从五层楼上跳下来过是吗?
严介和:对。
主持人:你从五层楼上跳下来,但最后未必能生还,知道吗?
范美:最后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严介和:应该说小时候的苦难烙印太深,肯定要告别这些苦难,凭什么来告别。一首好文章,一张好嘴巴,这个不满足,还有要一身的好工夫,哪怕是干码头工人,都能够养活一家人,就是这么一个心态,考虑各种锻炼,锻炼的时候就从楼上往下跳,那时候体重50几公斤,那时候能担500斤爬,可以任意的走,就这么强。
主持人:那干吗要跳楼呢?
严介和:跳楼就是要锻炼自己,看看我们那时候想学轻功是什么样子?从二楼开始跳,跳了就感很轻松,后来就开始从三楼往下跳,三楼跳下来也没事,就开始从四楼往下跳,就这样往下跳,就是这样。
主持人:底下有沙坑吗?底下有沙坑?
严介和:那时候跳到最后,没有沙坑,就是地皮。记得我那个时候也就是50几公斤吧,应该说,我没有人,如果有条件让我去习武的话,有可能是第二个李连杰。
主持人:但是,好象从做高中老师的时候就开始做生意了,是吧。
严介和:因为当老师的时候,文的也好,武的也好,就开始摆脱贫穷,就搞家庭经济了,悄悄的搞家庭经济,那时候还是在国际主义尾巴的年代,我们悄悄的搞家庭经济。
主持人:1980年以前是吧,搞了些什么事?
严介和:搞的就是当时家庭的一些农副产品的编织。草帘子,柴帘子,草帽,草帽辫子,心灵手巧,我干的活应该说是别人没法比。
主持人:比女孩子做得还好。
严介和:所有的女孩子没有人能跟我比干得好,我干的活不仅速度最快,到供销社卖都是最好的价钱。
主持人:一个草帘子能卖多少钱?
严介和:那时候一张草帘子能卖到一毛钱吧。
主持人:那一天能卖10个吗?
严介和:一天应该说,像我这个手能编一个,像一般人的手可能编不出来。
主持人:那一天才挣一毛钱。
严介和:已经很不错了。
主持人:当时,你做这个做了多长时间?
严介和:应该说,我做的时间不是太长,我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得太长,另外,创新,小的时候就这样,我是不断的积累,就是不断的上进,后来就是说这个东西卖给供销社,供销社是卖给谁的呢?如果我不让供销社去做,我自己做直接卖到用户那里是不是可以卖出一个更好的价钱?后来我就从自己做,最后大家由我来帮忙销出去。
主持人:您还就是连采购带销售。
严介和:就是说从手工勤劳致富,到这一步叫智慧致富了,勤劳的活让别人去干,干好了,我拿着卖。
主持人:您当时心理压力很大吧,我知道一个词叫投机倒把,说的就是这种事。
严介和:应该是这样,我当时心理没有什么压力,因为做的是一个好事,带着乡里的老百姓一起富裕有什么错呢?现在叫工商行政管理局,那时候叫打击部,叫打击资产投机倒把的部门,把我们当作大案和要案来查,搞得我很不自由。
主持人:没把你抓起来。
严介和:没有,后来把我们原材料,产成本,包括运算账款全部冻结,那个时候,我本来已经赚了几十万,那时候的年代,几十万是不得了的事情,后来就没有了,这个案子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但这个时候我不仅是一分钱没有,而且一屁股债了,8万块钱的债了。
主持人:那后来那个钱怎么样?
严介和:后来政策允许搞了,我又开始搞,搞了一年我就把这个钱就还上了。
创业历程:宁亏8万赚得800万
严介和:在86年,正好有一家企业向社会公开招聘厂长,我就把这个企业的基本情况抓紧研究了一下,然后去参加厂长的竞聘了。
主持人:你跟那个厂以前有关系吗?
严介和: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利用在数家企业里干个临时工的机会,大概了解一下。
主持人:那你怎么就敢把他承包下来了,那是需要钱的?
严介和:承包,也不是说你想承包就给你承包,有好多人竞争。我是一介书生,我记得竞争的时候,每一个单项分,还有总分,我都是第一。县级领导很无奈,一介书生能做企业吗?你说这个公开竞争了,人家最高分,你不能不选人家,对不对?就宣布了我竞标。就是厂长,86年我转向企业,第一天就是做厂长,这个可能也是很少有的。我做厂长的第一天就宣布涨工资,工资普调25%,
主持人:你给人发工资的钱是哪儿来的?
严介和:钱都是我自己带的钱。
主持人:就是工厂已经没有钱了。
严介和:没有钱了,三个月吧,也就扭亏为盈了,三个月企业做得红红火火。
主持人:就是说您的秘诀就是先涨工资。为什么涨工资就能够扭转过来呢?
严介和:民以食为天,先把人心先稳住。我来了,人家这些工人心里没底。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工资涨起来,人心都得到了有效的安抚,大家就拭目以待,涨了25%,不拿白不拿,看看能不能把企业做好,就是这样。
主持人:然后您的威信也就树立起来了。那您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建筑这一行的?
严介和:那应该到1991年、1992年之间,1992年,我总觉得搞水泥制品这个行业,再好的产品你不能卖到深圳去,也不能卖到北京来,我说这个都做不大,我将来要做大事,人们说,做企业,智商、人商、物商,所以要看自己的志气的“志”,人各有志,这个志气的志实际上是第一位的,大智大成,小智小成,无智不成,人各有志,后来总觉得搞建筑是不受限制,可以天南地北去干。当时这些企业都不是事业,那个年代还不敢公开的搞什么事业,都是属于组织,因为我前面做的很多,领导也都信任了。
主持人:但是建筑做起来没那么容易吧,听说您第一个项目就亏了8万块。
严介和:1992年的时候,高速公路是一个非常时髦的话题,高速公路我们进不去,那就是一包进不去,二包也没门,三包也没有,那个担子是五包了,五包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一包、二包、三包、四包、五包,管理费已经被人家提掉了36%,我说就从这里起步,当时的担子是29.4万。
主持人:为什么有那么多转包呢?
严介和:前面还有一点,像第四包是基本上赚不到钱的,是持平,第五包就赔本。
主持人:现在的高速公路开始这样包的吗?
严介和:现在不是了,随着市场化越来越高,已经越来越规范。当然,现在的利润空间也没有过去那么大的,原则上也不允许分包。
主持人:您是作为一个局外人开始进入这个圈子的。
严介和:对,是这样的,后来我说,亏也干,后来亏5万块钱,我说能不能多亏一点呢?领导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能多亏呢?我说你们就不理解了吧,那既然亏5万,为什么还这么豪情满怀的这么干?我们图的什么?你图什么?既然亏就把他亏到位,那图个名,用最短的时候,最优的质量,尽善尽美的文明施工,这个成本肯定就大的,后来这个工程干完的时候,累计亏了8万。亏了8万之后,我们这个项目一直干到最后,干到大年三十,我们就开着拖拉机到了老家。
范美:那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啊?
严介和:这时候心里是很甜蜜的,我就知道,下面的希望在等着我们,就是这么自信,很自信的,这个亏并不是说,基本上有95%的把握,赚大钱的日子在后面,从亏5万到亏8万,传统意义上说,是不是能够得到这么多,或者能得到更多,我就这么自信,后来我们到了初八上班的时候,我们这个项目干完了。这个项目怎么干的这么快啊?是不是质量有问题啊?这一查,质量也非常好,一层层向上反映,传为佳话,一直传到指挥长,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小项目传给了指挥长,指挥长就问这个项目是谁干的,是一个苏北的,是一个五包的,指挥长就下令到,把这个人给我找回来,不能走,跟着我们指挥部干,哪里跟不上就让他们上,而我从五包一步到指令性分包,指令性分包就是基本上算是半个承包商。
主持人:就是比一包还厉害。
严介和:很难说,一包原来叫36%,应该是那时候这条路全部完成的时候,我们干了将近3000万的工作量,从30万干到300万,从最后亏了8万,到最后赢了800万。
主持人:怪不得你做在拖拉机上那么开心呢,早就准备好的。
严介和:亏5万不如亏8万,最后竟赚800万。
主持人:我想知道最前面那一小段路是修在什么位置?你还会经常回去看看那段路吗?
严介和:就是我们那的路,我经常带着太平洋人去看,这就是太平洋起家的地方,而这种比800万更有价格的是信誉与口碑。所有的高速就这么上去了,也需要找任何人,就是靠着自己的信誉,我说,今天的信誉是明天的市场,后天的利润,那么第一就是证明了这一点,那么除了800万以外,比800万更有价值的是,我们市场的门票没花钱,而是进去都是人家带着笑容,带着诚恳欢迎我们进来,那我们有什么不好干的呢?
企业心态:谁叫我们这么优秀
主持人:那时候,您的工作忙不忙?
严介和:创业的初期比较忙,后来逐步逐步就不是太忙。
主持人:最忙的时候有多忙?
严介和:最最忙的时候,就是那是披星戴月,没有太阳和月亮之分,唯有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工作。就是上车就是月亮,下车就是太阳。
主持人:把一天的时间全部都融在一块了。
范美:不是在车上就是在办公室里。
严介和:我下车的时候司机就在车上变成月亮睡觉。上车的时候我是月亮司机就是太阳。
主持人:当时应该叫做BT模式。就是建设转移。
严介和:这个BT模式,应该是太平洋诞生以后,就是97年前后,我们就开始尝试了,我说这个招投标随着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竞争越来越激烈,而且有的是无序竞争。那我们就创新了,有的地方政府缺钱,我们带资建设,建好了政府反收购,还本付息。这个利润空间比较大,而且回避了竞争。
主持人:您怎么样从特别忙的生活状况,慢慢的变成不忙的状态。
严介和:这就是随着企业维持着资本发育,同样你完成了积累以后,逐步逐步就好下来了,因为老这样忙下去也不正常了。我那么忙,部下都不忙了,那部下怎么成长,留点空间给部下,包括后来我到了02年的时候,我的总裁都不做了。
主持人:是让亲戚来做吗?
严介和:没有,太平洋这个是一个零血缘、零情缘、零地缘的企业,所谓的零血缘,就是没有一个我的家人和亲戚;零情缘,没有一个我的同学,我的学生,我的朋友。零地缘就是本部没有一个我老家的人。有的我的亲戚,我的家人,比方说你扶持他做老板不干,你安排到其他企业打工他不去,他就要待在太平洋,有的利用长辈来压我,那我怎么办。我说一流的商人应该是忠孝两全的,不能忠孝两全你就不是一流的商人。像这种现象找到我,我都安排,好赖是我的亲戚,我的朋友,我的学生包括我老家邻居,全部把他们安排在集团下面一个孙子般的企业,董事长、总经理、副董事长,副总经理,部门干部一线工人,都是我的关系,从领导半领导都是我的关系。他们说你这个安排的是不是太全了,一点也不尽人情,我们一点光都沾不着,我说市场经济你要沾光干吗?我问他们,我沾谁的光了,我有今天不也靠自己干出来的吗?
主持人:大家说太平洋那个公司最重要,把那个公司攻下来。
严介和:因为这个公司他也没有任何的影响,领导和半领导都是我的关系,大家亲上加亲,谁也不亲。还是完全按照市场规律办事。资本的玩儿家有风险的,我是一直做实业的。很多的媒体都说了,事关道德问题终身不足资本的玩家就做实业。人们都懂得实业很难做,同样我们也更懂得把实业做好了就很了不起。实业是共和国经济的脊梁,大家都不挑这么重的担子,大家都想做投机商,那么我们祖国的未来在哪里,还有希望吗?谁叫我们这么优秀,既然这么优秀,这个刀山火海我们都上,万丈深渊我们都跳,就是这个心态。
主持人:这样讲话的嘉宾我还真是很少遇到,感叹说谁叫我们这么优秀。
严介和:真正的是一个企业家,他是一个什么角色?他必然既是最优秀的,也是最苦难的,既是最可爱的,更是最可怜的,说到最优秀,就论智商、才华、能力、意志包括体魄都是99.99分,常人吃不了的苦你得吃,常人承受不了的委屈你得承受。常人不能做又乐意做的事情,你不仅乐于的去做,而且要把他做到尽善尽美,这就是他人和社会对你给予的厚望。为什么既是最可爱更是最可怜的呢?企业家和白居易笔下的卖炭翁老人没有什么两样,当我们可怜身上衣正单的时候,何由炭贱愿天寒。我们属下的企业,不就是老人手中推着的一车焦炭,冰天雪地的天气那么冷,老人还得暗暗的祈祷,你能不能再冷一点,只要不把我冻死,不就为了这车焦炭卖出一个好价钱吗?那么企业心态和卖炭翁有什么两样呢?怎么样去奉献自己的企业,全身心的投入,应该是这样的。
回归正常:创办“太平洋商学院”
主持人:你这个太平洋有没有打算做很长很长时间,是打算做百年老店吗?
严介和:太平洋从我这来说,我就准备做12年,95年成立到今年正好10年,明年后年做质量,08年我彻底退出太平洋。
主持人:退出是什么概念?
严介和:退出我就太平洋什么职务都不兼了。而且从股份100%部分,退到只有25%。从绝对控股到25%还被向外控股。因为我祖祖辈辈是教书育人的,我都没想到我变成商人,做了20年的商人,当我再回到办教育的时候,我终于走出了异常,也成为了超常,回归了正常。
主持人:就是说您08年以后要开始办一个学校。
严介和:自己想和我们国内的一些高校想联手办“太平洋商学院”。
范美:为什么要自己办商学院呢?每年有海归学生,包括我们自己本土培养的学生。
严介和:我们自己办商学院,不以盈利为目的,你比如学生的标准,并不是说商学院就要门槛是25万或者20万。能拿出钱来的往往不是理想的学生,而恰恰理想的学生往往就拿不出钱,这就是我们悲哀。我们不得不着手这个问题,我们招进来的学生,上过MBA也好,EMBA也好,起码有一定的社会阅历,智商是第一,第二丰富的阅历,第三个有个苦难,这个苦难不是我们小时候穷的鞋穿都没有。如果有钱就交钱,没有钱我还照发工资在这里读书。包括在这个学校教师的老师也有条件的,没有大企业高管五年以上经理的人是不可以到这个学校当老师的。
主持人:做您的儿子肯定特别累吧?
严介和:我的儿子不累,另外我没有要求我的儿子像我一样,因为男孩子的基因主要是妈妈的基因。
主持人:你说这个话,夫人会很不高兴的。你浅台词是说你的夫人完全没有你聪明。
严介和:我的夫人应该相对说肯定没有我聪明,所以我没理由要求儿子象我这么聪明。
主持人:像严先生这种人,在这个社会上比他聪明的人已经很难找了。那你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
严介和:教育自己的孩子,就是经常培养孩子多犯一些小错误,不是原则性的错误,凡有原则性的错误,不用你培养天天犯。
范美:培养孩子犯错误。
严介和:我的小孩在农村的时候就培养他犯错误,下了雨就夺门而出,要奔出去,看到那个水汪汪一脚踩进去,踩进去去玩水,这时候一般的家长看到孩子一脚踩下水汪汪,肯定一把拉回来,我是不会的,我看到有水肯定很开心,从上面一踩,踩的哇啦哇啦哭起来了,完了把他托起来,这个地方告诉他怎么不能走,怎么样的危险,他以后就永远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一般的家长做不到这点,看到孩子进到水里,一把就抓回来,这个孩子怎么进步呢?
主持人:先让孩子摔跤。
严介和:教育最好的方法就是天天他犯错误,犯有原则性的错误。
人才素质:道德与才华的比例支配
主持人:现场有很多的应届的本科生,咱们来个现场面试,你想面试谁,你先挑一下。
严介和:我来公开,你们出来挑战,我来出一道题。如果做企业理层也好,经营层也好,未来都是企业的栋梁。那么对于一个角色,就是给你100分,你将怎么分配,你认为道德是50分还是道德是90分,你认为才华是50分还是才华是90分。统统加起来是100分。如果道德是90分,才华就10分。
主持人:范美先猜一个,给你一个机会。你得说你发自内心的想法。
范美:好,道德占70,才华占30。
严介和:三七就不要提了,有可以提二八,有可以提一九。重复的三七就不要再提了。
观众:我觉得应该道德99分,才华1分。
范美:这个很悬殊的比例。
观众:我觉得道德60分,才华40分。
范美:四六开。
观众:您好,我是觉得,道德40分,才华60分。我看了一个是汉朝一个关于陈平的故事,他在刘邦手下工作时候,他就是经常的受贿,但是就有很多人告发他,刘邦就把陈平辞了,后来萧何就对刘邦说,你要的是他的智慧还是要他的道德,最后刘邦说我要的是他的才华,后来陈平就帮着刘邦治理和打天下,所以最后刘邦得以成功。我觉得这点关键是刘邦的用人,所以我觉得道德40分,才华60分。
严介和:我们大家有没有不同意见的,有差异的。
主持人:看样子还没有得到最好的答案,所以还再问。
观众:我觉得您要我多少分,我就应该达到多少分。我觉得如果我去应聘的话,如果您要我是达到多少分的话,我就应该做到多少分。
范美:一切听老板的。
主持人:动态的。就是你要多少分,我就往那个方向努力,你希望才华100分,我就往才华100分来做。
严介和:这样我来给同学们讲。企业是这个社会的运动员,不是裁判员,那么运动员的第一道德是什么?拿金牌,不能拿金牌就不要谈道德,企业是要交皇粮国税的,它就是以成败论英雄。道德是很容易给的,高薪养廉,环境改造人。你看贪污受贿,后来你给他1000万,5000万,他觉得贪污没有意义了,钱都用不了了。才华不是一朝能改变的,才华第一要求智商,聪明的人容易有才,不聪明的人怎么培养也才不到哪里去,是不可以复制。
主持人:如果大家一半道德是60分以上,才华都是50分以下,或者是各50分,那不就是无才便是德吗?
严介和:有句话先做人后做事,这是道德经里面,过去官场的语言,现在当今商场怎么还能用过去官场的语言呢?应该说没有才华就不谈道德,才华是道德最重要,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没有才华谈什么道得,那么打分怎么打呢?企业的经营者或者管理者,才华是75分,道德是25分。一个企业的掌门人,他就是道德人懂事人,他是道德重于才华,因为他的才华不用他,如果他的智商、才华、能力如果不强,他怎么能做掌门人这个位置,如何能够持续掌好门,就关键看他的道德怎么样?这就是裁判员,裁判员不能吹黑哨,吹黑哨就不道德。运动员跑步姿势不管你漂亮不漂亮,形象好不好,只要拿到金牌一样认账。
中庸文化:有妥协才有和谐
主持人:今天严先生说了他放开了跟大家交流,大家谁有问题就请举手?后面那位同学。
严介和:这位同学头发很有个性。我刚才打量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
范美:您儿子如果留这样的头发,您没意见吧。
严介和:没意见。
观众:我是男孩,百分之百的男孩。严老师您好,我可以叫您严老师吗?
严介和:曾经当过老师。
观众:我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现在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我现在大四了,我在北航读书。明年我会去国外读书,我想出国肯定要接触很多新的东西和新的事物,您认为我应该从哪方面学习和接受他们哪些东西,更有利与我回国的发展,我还想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请教一个问题,假如如果要是马上出国的孩子是您的儿子的话,您会怎么对他说?
严介和:如果是我的儿子,我是不会让他大学毕业到国外去的。如果是我的儿子,比如我本身就是最权威的导师,哈佛他也不能比。我问你,你的家庭经济条件应该是比较好,好到什么程度,是千万还是百万。
观众:这个家里有公司的。
严介和:千万是有的,如果是千万我认为没有必要到国外去,如果你的父亲手里没有钞票就百万可以到国外去,一个小老板到国外去不去白不去,见见世面。如果是上千万,几千万那是大老板,不一定到国外了,已经成立了,自己家庭的小气候已经具备,没有必要,赶紧早一点创业,这就叫小老板是人生漫长,大老板是人生更苦短。已经具备这种条件,把这事情进一步组织好,协助你的父亲在家里创业,这本身就是很好的学习。
主持人:跟你讲这个你接受吗?
观众:其实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主持人:那你还执意要出去。
观众:因为我想换一个环境,接受一些更新的东西。回去好好想想。第二个问题,我想问一个家庭化和私人化的问题,就是您接受您的孩子留我这样个性的发型吗?因为我的父亲每次见到我都要我把头发剪短,所以我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要把头发剪掉才能回去。
严介和:我觉得这个外表有点个性,内在保持一点平常这是最理想的个性,如果外在已经有了个性,内在个性又燃烧起来就有点不正常。未来社会应该是个个性越来越张扬的社会,所以有点个性我认为也是可以接受的。
主持人:你的心不要像你的头发这么乱就好了。
主持人:我插个题外话,您儿子谈恋爱了吗?现在?
严介和:儿子现在恋爱还没谈。
主持人:你干涉他这点谈恋爱的事吗?
严介和:不怎么干涉,要帮儿子推荐,参谋参谋。
主持人:你帮他推荐。那他要不听你的呢?
严介和:不听那就是再推荐吧。
主持人:这整个是封建家长,就是反正得听你的?
严介和:不会完全包办,像我这个深度,高度,孩子怎么能和我们比呢?我们如果看一个女孩子,看的深度和高度肯定比我的儿子看的相对权威一点。
主持人:感情呢?
严介和:还是仅仅做参谋,感情也是培养的。
主持人:你看过一个小说吗?叫《家春秋》。
严介和:《家春秋》我懂,另外这个感情你培养一个是短暂的感情和永恒的感情。所谓相对永恒的感情是条件不要有太大的落差的基础上,这个感情比较长久,一时冲动这个感情能维系多久呢?有一句话我们当时你们年龄的时候根本接受不了很痛苦,现在真的接受了。没有永久的感情,唯有永久的利益。利益不仅仅是金钱,身高、长相都是利益的重要条件,对不对?包括智慧,道德修养这都是利益的重要条件。这个道理不知道你们今天80年代的大学生能够接受这个理念。
观众:能。
严介和:是吧,我们那个时候接受这个理念真的很痛苦,接受不了。
主持人: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严介和:崇拜那个罗米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最后倒是这么惨,就是条件不匹配,如果条件能匹配怎么可能形成这么一个悲惨的故事呢?
主持人:谁来反驳他,有没有人来反驳他我想听一听。你能接受年轻人的挑战吗?
严介和:好。
观众:您好,我对您刚才的观点不是非常赞同,就是刚才您说的观点,我觉得现在这个社会可能已经过于物质化了,过于物质化的同时,需要像梁祝这样作为一个调剂吧。
主持人:你拿人家生命做调剂?
严介和:中国既然做市场经济,那么市场经济只有向深度不断的迈进,我们那种讲感情不讲利益的时代,逐步会变成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以过万重山。从发展的眼光看会越来越物质化,我们国家的物质化还没有到位,物质化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倾斜,最终越来越通透,这个通透的时候这个物质的文明化程度也到位了,不有个物质文明吗?只讲精神文明不讲物质文明,这个精神文明是不长久的,精神文明往往是依附在物质文明的基础上。就是说没有永久的感情,唯有永久的利益,小伙子,这是一个硬道理。像你这个年龄我也接受不了,十分痛苦的,现在才这么多的感悟。
观众:我知道您非常坦诚,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些观点就是理解不了,可能我们毕竟差了有三四十年的时间,这个观点毕竟是差的非常多。
严介和:不要紧,当着随着你的年龄越来越大,你的观点和我的观点距离越来越短。
观众:可能吧,30年后如果我们有机会再见面。
严介和:不要30年,当你到30岁的时候,你就会接受我今天的这个理念。
主持人:严先生,好像您对这个名字还有讲究,严介和,是怎么解释你的名字的?
严介和:我这个名字就是做人要严谨,处人要随和,做事要严谨,出事要随和,大事要严,小事要和,对人爱和,对己要严,严是我育人的脊梁,和又是我们做事的锦囊,严往往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和是以万变应不变的,和的时候不是严,严的时候不是和,始终介于“严”和“和”之间。我的名字就是典型的太平洋文化,中庸文化,什么是中庸?就是妥协,有了妥协就出现了和谐。
主持人:您不做诗人真可惜了,说出来的话全是一套一套的。
严介和:没有,就是和同学们一起交流好像又回到了校园一样的,真的有点书生气了。到哪里采访介绍,我从来也不看提纲,我就希望让我狼狈几次,这样就又进步了几次。
观众1:严先生我想用下面的话来问你,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就是绝顶聪明的中国人,用中国的智慧和用中国人的育人方式,在一群中国人当中游刃有余,但是世界一体化的潮流是不可逆转的,你打算怎么用智慧在这种潮流之中取得先机,还有就是太平洋集团难道只想做中国人的生意,不想走出去吗?谢谢。
严介和:太平洋实际上,目前国外已经有了市场,但是目前发展的,我们共和国更需要我们共和国的公民来共同建设,这个空间还很大,应该说中国离不开世界,同样世界也离不开中国,中国将会从人口大国向经济大国进军,这是必然趋势,现在已经大家看到这个势头,中国人要为我们有这么伟大的祖国而自豪,我们现在很多的学生,爱国的热情不如过去了,所以我常讲,一个中国人不爱自己的祖国这是这个人最大的耻辱,儿不嫌母丑这是真的。我们现在做的在我们国家来说是成本最低的,质量最优,进度最快,我们国家的市场还没有完全做透,就到国外去,只能做到第三世界去,第一世界、第二世界一般都是政府垄断的,进不去,另外那也是很痛苦的,所以说我们一定要找出误区。我们的祖国还需要很多的能人来建设,我就是这么来看的。
主持人:非常开心能分享您丰富的人生阅历,觉得非常坦诚,特别棒,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