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取决于心理年龄。和普通人一样,企业家的年龄可以分为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通常情况下,心理年龄随生理年龄共同成长,共同成熟,共同衰退。所以,创业企业家中的成功者大多数是从二三十岁起步,此时,心理年龄处于成长期,心态开放,意气风发。在这个时候,企业家本人的心理健康,表现在企业文化上,是积极向上的,放眼未来的,创业开拓的。但对于创业企业家来说,经历了创业第一阶段的成功之后,能否保持适当的心理年龄,是更重要的事情。心理年龄是否成熟,直接影响到企业文化是否健康。
这可以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创业者创业第一阶段成功以后,如果心理年龄不够成熟,“未老先衰”或者“少年狂”,那么,企业就会“小富即安”或“轻妄张狂”———或者没有新的发展目标战略,或者墨守成规没有创新,或者是产业多元化大跃进。第二种情况是,创业企业家成功之后,领导企业有一段时间,年岁(生理年龄)渐老,此时,如果企业家能够保持年轻的心理年龄,企业的文化就能够摆脱老年垂暮之气,如朝霞映红天边。
第二个相关因素是创业经历。在创业之初,企业家会发现自己突然面对一大堆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甚至没有想像过的事情,要去处理,要去决策。这个时候的企业家实际上是“企业创业实践”课程的新兵。作为创业新兵,“人之初,性本善”,通常会以一种善良的、积极的、阳光灿烂的心态去处理各种复杂的社会环境事务、企业内部事务、员工管理事务和行业竞争事务。
但是,现实是复杂和残酷的,生活马上就教育了企业家本人,他不断地汲取教训,总结经验,同时走向心理成熟。尤其是处于转型过程中的中国社会,鱼龙混杂,企业家的心理健康随着环境的变化或越来越明亮,或越来越灰暗,渐渐形成了自己看待社会、看待员工的主要格调和色彩。一旦这种格调和色彩形成,企业家的心理健康也就逐渐稳定在一个基准,这一点反映在企业的文化上,就是追求公平还是投机取巧,追求诚信还是忽视道德。
第三个相关因素是个人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中国的老话说:“三岁看到老”。这句话讲的是家庭环境对一个人性格及命运的重要影响。对大多数创业者来说,相处最长、最了解自己的就是家人,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有意识或者没有意识到,家人对世界、对他人、对社会、对人际关系和人性道德等各方面的基本看法,决定了一个创业企业家心理健康的基本面和基本色彩,表现在企业文化上则是一种基本价值观和基本理念。
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代民营企业的创业者,大多数人幼年时期处于“文革”前后,经历过清贫的生活阶段,所以,绝大多数中国民营企业都十分注重勤俭节约,注重成本控制,企业中那种吃苦耐劳、勤奋俭朴型领导者居多;而很多拿了海外风险投资的资金,在国外生活或大公司工作的30岁以下的年轻人(70年代出生的“70代”)回国创办公司时,你则很难见到本土第一代创业者身上的那种节约俭朴:这就是从小生长环境对创业企业家的影响,进而对企业健康的影响。
第四个因素是创业者或创业团队的“文科”背景或“理工科”背景。我们常常可以看到很多初创公司务实、严谨,公司的员工充满着“工程师”味道;也可以看到很多初创公司个性张扬,鲜活奔放,公司的员工充满着“艺术家”风格。如果我们从员工风格角度来命名公司的话,那么,中国的创业企业中,有一些公司可以称作“工程师文化公司”,一些公司可以称作“艺术家文化公司”。
对于一个创业者本人或者团队更多受到理工科教育的公司,成为“工程师文化公司”是种必然的结果;对于文科背景浓厚的创业者所成立的公司,企业文化更多具有“艺术家文化公司”的特色。而一个拥有健康的企业文化的公司应当是:在企业的不同阶段,在企业的不同层面,“工程师文化”和“艺术家文化”有着不同的比例。
最后一个因素是创业者的身体健康。这一点,“为企业健康工作三十年”是一句对创业者最好的祝福和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