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很多朋友曾构想过改变自己命运的蓝图,但许多人在兴奋和冲动过后便很快淡忘了自己的理想,而我却坚信自己的理想一定会实现。2001年5月,在结束了长达7年的打工生涯后,我在郑州停下了漂泊的脚步—一我要在这里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创业梦构筑一个完美的结局。转眼一年过去了,打拼的结果证明了我的选择没错。
怀揣梦想去打工
我的家乡在太行山里,那是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一边是险峻的山崖,一边是碧波荡漾的丹河水。然而,尽管家乡有迷人的风光,却由于交通的闭寒而是那样的贫穷。我时时企盼着能通过我的努力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读书上大学便成了我惟一的选择。应该说,我的学习成绩并不差,尤其突出的是我写的作文,几乎每一篇都会得到老师的表扬。渐渐地,我萌生了长大后当个作家的念头。为了这个遥远的梦想,我设法借来了所有能够借到的文学名著看个没完没了,就在参加高考的前一天晚上,还沉浸在《红楼梦》所描述的虚幻之中,结果以5分之差而名落孙山。
高考落榜了,父亲打算让我再复读一年,来年再战。可我知道,并不富裕的家境不允许我重新走回校园。我也不愿因为自己而加重父亲肩上的负担。于是,我真诚地对父亲说:“爸,我的志向是做一个作家,而当作家并不需要非上大学不可。高玉宝没有上过大学不也照样当作家吗?”父亲拗不过我的犟劲,只好随我去折腾。1994年秋天,我背负着轻轻的行囊,怀揣着几本自己喜爱的文学名著,走出大山来到郑州,我想一边在城里挣钱,一边圆我的作家梦。
求职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我惟一的特长就是写作,可郑州似乎并不需要专门的写作人才。奔波、流浪了一个多月,我才在一家食品公司谋到了一个推销员的活计。推销员的工作并没有带给我很多喜悦,我为自己的长项难以发挥而备感失落。是的,我是得到了一个锻炼的机会,有了展示自己的舞台,可那快节奏的生活却使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拥抱我的书本。那些日子里,我虽然也挣了一些钱,心中却时时有一种隐隐的痛--那个曾做过无数次的作家梦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我供职的这家公司是一家私营企业,那个姓于的老板还不到30岁。这一年,我25岁,正是风华正茂,热血沸腾的年龄。我充满了激情和梦想,渴望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年轻老总那成功的业绩无疑给了我最好的激励。因为心灵上的认同,我将自己的作家梦深深地隐藏起来,拼命地工作。白天,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推销、送货,忙个不停;晚上,当别人带着一身疲惫进人梦乡或到酒店、舞厅里潇洒时,我却把自己关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与书本为伴。读书使我充实了许多,也为我后来的事业做好了知识储备。
我的勤奋好学得到了老板的赏识,他破格将我提拔为他的助手。可是,我却没有机会在这里干得更久。1998年,公司遭遇了困境,举步维艰,昔日的同事—夜之间离开了一大半,我好想留下来和于总共度难关,可于总却不愿拖累我。离开公司那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伤心和难过,不知是为年轻的于总还是为自己。临走时,于总拍着我的肩膀说:“到别的地方去闯天地吧,只要梦在,希望就不会破灭,机遇就永远存在!让我们彼此加油。”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像是为我,也像是为他自己打气。
离开公司,我和一位同事结伴来到广州,那位同事说他有朋友在那里闯荡已久,可以帮我们找到工作。可到了广州,我却后悔了,因为同事在朋友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工作,却将我扔到了一边。我站在陌生的广州街头茫然回顾不知属于自己的路到底在哪里?在广州待了一个多月,不仅工作没有找到,带来的钱也所剩无几了。不过,我也从中发现了商机:一些私营企业和个体商户由于规模不大而大多没有专职的文秘人员,可企业在运转中又少不了与文字打交道,如果开一家写作事务所,专门为这些企业提供撰稿服务,肯定也是一条生财之道。
虽然想得挺好,可我却没有力量去开拓自己的事业。我必须先找份工作,解决吃饭问题,也必须通过打工这条路子来完成原始的资金积累。
机遇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就在我走投无路时,一家报社的招聘启示吸引了我。以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去报社应聘,因为我没有过硬的文凭而自觉低人一等。这—次,我带着赌一把的心态,走进了报社的大门。
当我把个人简历、发表过的作品及所有的获奖证书都放到总编面前时,对方随意翻了翻我的作品,问道:“你是从哪所学校毕业的?怎么不见你的毕业证书?”
“我没有读过大学,但我自信能够胜任这项工作!恳请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诚恳地说。
总编或许是被我的诚实打动了,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沉默了半晌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试用期间没有工资,你愿意试一试吗?”
“谢谢你的信任,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我为自己终于得到了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而激动。
以前的知识储备到底派上了用场。我采写的财经报道常常透过现象,提出一些实质牲的问题而引起人们的关注;我还时常用职业的目光关注着身边的一切,捕捉着一切有价值的新闻。老总到底被我的敬业精神折服了,试用期还未结束便正试聘用了我。
把写作的旗帜高高挂起
有了这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我那份不安分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我早就渴望能成为一个作家,想当初,不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梦想才四处漂泊的吗?而今,虽说自己思谋己经的创作计划总是因为工作太忙而一直没有动手,可记者这份工作毕竟还算体面,作为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打工者,我知足了。
转眼间,离开家乡已经7年了。7年里,我无数次在梦里回到那熟悉的家乡,屋后的山梁、门前的小桥常常让我留恋忘返。可梦醒来时,却又不得不压抑着那颗狂跳的心继续为生活而奔波、忙碌。惟有在逢年过节时,捎一封家书向父母报个平安。我想回家,却又无颜见家乡父老。我曾说过要衣锦还乡的,可谁知道出门打拼了几年却还是一无所有呢?虽然我的收入还算不错,可在厂州这个高消费的城市里,却依然是个穷人,这一切给了我一种回家的路太长、太长的感觉。
2001年春天,我终于踏上了回故乡之路。因为母亲在信中告诉我,操劳—生的父亲被可恶的病魔击倒而不得不住进医院。父亲的病情不容乐观,而病床上的父亲却时时牵挂着我。读完母亲的信,不由得泪水满襟,是啊,父母给了我太多的关爱,而我给他们的回报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外出打工这几年间,除了偶尔寄点钱给家里外,我并没有给家里做出多少贡献,却时时让家里人为自己担心。眼下,父亲在世的时日不多了,自己难道还不能在老人面前尽一点孝心而要遗恨终生吗?
我回到了家乡却遇到了难以言说的尴尬。父亲的病的确不轻,家里己为给父亲看病欠下—屁股外债,我从广州带回来的几千元钱不敢动弹便花完了,更让人难堪的是,由于这几年都在外面奔波,我竟然在自己家乡借不到一分钱。虽说亲友们没有责备,可我总觉得人们的目光中带着鄙视。我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
父亲终于离我而去。擦干了伤心的泪水,我再次走出家门,我发誓,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让人们看:我决不是个孬种!
目的地依然是广州。途径郑州,我专虑专程去看望了以前打工的那家企业。在这里,我见到了当年曾给我鼓励的于总。正如我预料的一样,公司在闯过困境之后,存活了下来。当我和于总面对面交流时,再一次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量。我的心中燃烧起一团烈火,创业的冲动在心中升腾。是的,我向往广州的生活和那份体面的工作,可遍地是黄金的广州却没有给我带来更多的财富。郑州比不上广州的开放和富有,可郑州却也养育了如于总这样的成功者。既然如此,为何一定要跑到那里去寄人篱下呢?
我决定留在郑州创业。几年的打工生涯使我积累了不少工作经验,我明白,对自己来说,不趁着年轻时干点事业,将可能会一辈子一事无成。我将自己的想法全盘端给昔日的老板,请他为自己参谋。于总慷慨地对我说:“我曾经说过,只要梦还在,希望就会有。你先去选个项目吧,只要有了好项目,资金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找项目成为我创业途中的重要一环。到底从事哪一行业更适合自己呢?我最先想到的是做食品,不是说民以食为天吗?可在做了进一步的市场调查以后,我还是否定了这一计划,在以往的日子里,自己没少和做副食生意的老板打交道,他们当中的哪一个不是在喊叫着生意难做?做建材倒能赚钱,可自己的本钱在哪里?总不能完全靠别人来投资吧?听说做电脑是个挺赚钱的行业,可惜自己对电脑了解得太少。我就这样设计着自己的创业方案,不断地寻找又不断地否定。突然一道灵光在脑子里闪过:撰稿。刚到广州时,自己不就有开一家写作事务所的打算吗,为什么会把它忘了呢?自己喜欢写作,也曾在不少报刊上发表过作品,许多小公司没有专门的文秘人员,却又少不了和文稿打交道。如果自己从事这一行业,还可以从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为报刊撰写稿件赚取稿费,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呢?最关键的是做这个生意几乎不需要什么投资,而自己最缺的不就是钱吗?
确定了创业方向的那天晚上,我激动得一夜都没有睡着觉,为自己选择了一条别人很少涉足的生意而激动。但是,我并没有为自己得到这么一个好主意而头脑发热。在生意场上打拼几年的经验告诉我:如果缺乏广阔的市场需求,自己的设想就只能是一个美好的空中楼阁。
需要撰稿服务的人应该说有很多,比如广告公司需要请人做文案,中小企业有许多事务性公文要撰写,打官司的人需要请人代写法律文书或上访材料,甚至有些人写封情书也要请人捉刀。可是,这种需求大都是潜在的,当你找到门上去的时候,或许人家并不需要这种服务。怎样才能完成与客户的沟通呢?总不能逢人便问你是否需要撰稿服务吧?
思谋再三,我觉得还是尽快把自己的知名度打出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们在需要撰稿服务时主动与自己联系,而不必漫无目标地胡打乱撞。可是,怎样才能亮出自己的招牌呢?虽然也曾在报刊发表过不少文章,可自己毕竟不是名人。看来只有打广告,明明白白地告诉人们自己可以给他们提供写作方面的服务。
2001年5月,我决定在郑州创业了。之所以选择郑州作为创业的起点,不光是因为这个城市里充满了商机,更在于我心中还有另一份情感。当初在郑州打工时,我曾在这里认了一位被我视为知音的女孩,我们从相识到相爱,曾经如影相随,但这一次甜蜜的初恋却又充满了辛酸。我曾经有过—个美好的愿望,待事业有成后便与自己相爱的女孩携手到老。可奔波多年,我却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好在痴情的女孩并不在意这一切而仍然在一心一意等着我,可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却不愿让她过一种没有保障的生活。我期待着能和她携手创业,在我相识的这座城市里打拼。
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看准了项目便要大胆地去实施。为了解撰稿服务潜在的市场前景,我花钱在报纸上做了个提供写作服务的广告。嘿,效果还真不错,广告见报的当天,便有焦作—家公司的老板打来电话请我代写一份市场调研报告。
第二天,我将以前发表过的所有作品都复印了一份,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路了,虽然接到了对方的邀请,但我不知道第一炮是否能打响。因为这笔生意能否做好,将影响到我对这个项目的信心。来到焦作已是中午一点多钟,我匆匆吃了几口饭,顾不上休息便向公司赶去。由于所要去的地方是厂座矿山,这里平时并不通车,我只好步行过去。山道两旁,即将成熟的麦子一地金黄;微风吹来,麦浪滚滚。偶尔传来的鸟叫更使人心旷神怡,置身于这旖旎的风光之中,我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正如我心中企盼的那样,我在矿山住了3天,为对方做好了稿子,挣了500元钱。
初战告捷坚定了我做文稿服务的信心,虽然500元的收入并不多,却使我从中看到了诱人的市场前景。我决定将写作进行到底,我借钱购置了电脑、打印机等办公设备,又通过网络、邮寄信函等途径发布信息,将我面向公众提供写作服务的旗帜高高地挂了起来。
说起买电脑,还有一段小插曲呢。因为所用的钱不多,我便没有向于总开口,而是请也在郑州打工的姐夫帮忙。姐夫听了我的创业计划后,很果断地拒绝了我的请求,他说:“现在识字的人多了,谁不会写点东西,你想靠写作挣钱,那不是痴心妄想吗?我不能看着你把钱往水里扔。”结果,我不得不厚着脸皮向于总求援,才解决了这个难题。
笔下有黄金
树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由于我不断地向有可能需要的撰稿服务单位寄发广告,渐渐地,要求我提供写作服务的人越来越多。看到写下的每个字都能变成财富,我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激动。以前,我只想成为一个作家,却从未想到过写作会成为自己谋生的手段。有时,我又会想,如果自己早点利用自己写作方面的特长走上创业路,就绝不会在父亲病重急需用钱时遭遇那份尴尬,或许还会用自己挣来的钱挽救父亲的生命。当然,创业的路并非一帆风顺,每当遇到困境时,我便会想起姐夫的话而想办法去克服,我要用事实向他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我是那样地醉心于自己的事业,每天都马不停蹄地忙于采访、写作,却没有想到写作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因为曾给打工者写过几篇维权方面的稿件和上访材料,竟有陌生人打电话警告我不要整天围着帮打工者维权的事儿转,否则就会给我好看。我没有将这种恐吓放在心上,不光是我将写作当作生意在做,更在于我也是个打工者,觉得自己应当帮打工者说话、呐喊。但我却没想到会因此落入别人设置的陷阱里。
2001年9月的一天,有人打电话约我写一篇维权方面的稿子。说是河南南阳有一个18岁的男孩,应聘到外籍船上做海员。后来,这个男孩因为在船上患病得不到及时救治下肢瘫痪了。按照这个男孩出海前与劳务公司签定的协议,男孩上岸后看病所需医药费应由中介公司负担。但此时的中介公司却不肯认这个帐,从而使男孩失去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为了给孩子看病,也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男孩的母亲抛家离夫来到郑州,一边打工一边为儿子的事而奔波。
接到电话,我来到对方租住的地方采访,尔后做出了一篇5000多字的稿子,并真诚地告诉对方,我将设法将受害者的遭遇在媒体上披露,以引起人们的关注和帮助。然而,当我将写好的稿子送到对方手中并索要服务费时,事情却发生了变化。那女人接过稿子说让我稍等一会,她到外面去凑钱,可我等来等去却等来了警察。原来,那女人竟跑到派出所说我是个骗人钱财的假记者。那—次,我在派出所待了将近一天,直到警察弄明白我只是一个靠写稿吃饭的生意人后,才将我放了出来,那一篇稿子当然也白做了。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我委屈得直想哭。我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真的是因为手里没钱才昧着良心这样做的吗?我百思不得其解。偏巧天公也不作美,在回去的路上,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当我像落汤鸡一样回到租住的小屋时,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后来,当我弄明白是有人借这种办法暗算我时,又不由得有些后怕。这件事过后,女友好心地劝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类稿子,她说“少挣点钱没关系,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行,何必把自己搅进是非的旋涡呢?”可她的意见我却不敢苟同,我也曾是个打工者,我知道打工者的艰辛,知道他们在遇到不平后,太需要人们的帮助和同情了。不过,我还是接受了她的建议:凡是要求写维权方面的稿子,必须到我这里接受采访、取回稿件。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太多的心。
我做得更多的是商务文案,比如企业的规章制度、市场调研报告等。不过,我只是在对方提供材料的基础上,做些文字方面的工作而不愿更多地为客户策划。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包打天下。不过,既然做商务文案,自然少不了和策划打交道。一次,我和朋友一起外出办事,途中见到一家新开张的时装店正在征集店名。看着我那跃跃欲试的样于,朋友笑着说:“怎么,上去试试身手?”是的,我是想试试,我觉得商家征集店名这个创意本身就很有意思,略—思后,我走上前去,挥笔写下了“祥云布庄”4个大字。老板竟然如获至宝地连声叫好,送给我一个封好的红包,打开包来,只见里面是10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说实在话,这笔稿费够高了,可惜这样的机遇并不多见。
我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但我并没有被金钱迷失双眼。2002年春节后的一天,我在郑州市郊区老鸦陈乡见到了这样一幕情景:一个50多岁的女人,背着一个10多岁的女孩,艰难地向前走去,等她们来到学校门口时,一个在学校门口卖烧饼的汉子接过孩子,将她送到三楼的教室里。这3人之间是什么关系?背着女孩上学的是偶尔为之还是长期如此?曾经做过记者的那份职班敏感,使我走上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被背着去上学的女孩名叫赵歌,背着她的女人是她的母亲,送她到教室里的汉子与她们素不相识。小赵歌5岁那年,爸爸便因病去逝了,家庭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母亲身上,是妈妈用她那柔弱的双肩为这个贫困的家庭撑起了一片天。然而,噩运依然不愿放过她们,先是哥哥因病瘫痪,接着小赵歌也被病魔夺去了站立的权利。眼看着小朋友们天天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小赵歌急得不行,她多想和小伙伴们一道坐在那明亮的教室里啊?女儿的心事,妈妈最清楚!她决定满足女儿的心事。于是,每天早上,妈妈便背着女儿去上学,然后再到菜市上卖菜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卖完了菜再去给女儿送饭,忙活家里的、地里的话计……整整9年了,母亲用自己的脚丈量着女儿上学的路。
我深深地被这母女俩的真情故事感动了,连夜写下了一篇5000多字的纪实稿件,以《妈妈背我去上学》为题报道了发生在这对母女之间的亲情故事。当小赵歌的母亲推着轮椅上的女儿来到我租住的小屋,要向我表示谢意时,我赶紧谢绝了。我真诚地告诉她们:“如果我的文章能够给你们带来帮助,那也是我应该做的。”
利用从事写作服务得来的线索和素材,我撰写了好多篇纪实稿件,先后发表在《河南青年报》、《幸福》、《打工族》、《法制与社会》、《做人与处世》等报刊上。这些文章的发表又提高了我的知名度,使我的事业如鱼得水。为了适应业务发展的需求,我又聘请了几个文笔不错的大学生做帮手。我这个昔日四处流浪的打工仔终于成了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小老板。由于这是一个短平快的项目,也有许多有写作基础的朋友要求加盟这项事业,为此,我根据自己的经验,写出了详细的可行性论证报告提供给他们。我想,如果有人能沿着我的脚印走上富裕之路,也正是我所企盼的。
笔下自有黄金在。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写出了10多万元的收入。2002年4月20日,我和自己心爱的姑娘牵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当朋友们祝贺我的成功时,我对他们说:“我还不算是成功者,因为10万元的收入与那些真正的成功者相比,实在微不足道。而且,我的事业虽然小有所成,却仍然是刚刚起步,因此我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如果一定要说我是个成功者的话,这种成功其实意味着又一个新的开始。在前方,永远有梦想在等着我去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