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墨,电视圈中少有的不会因外貌而让人轻视其能力的财经主播,因为她出色的专业素质、狂热的工作态度,也因为她干练的外表和咄咄逼人却又真诚坦白的提问方式。
已经做好了面对一个犀利女强人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面前的子墨如此开朗亲切。在电视里每天和她碰面,所以清秀的美丽真真切切,无须多余确认;年过三十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活脱脱的大学生模样——时光没有带走她的活力和美好,尤其身处瑟瑟之冬时,愈发觉出似乎只有春天的气息才适合这个充满灵气的女子。
“其实,这十年的变化非常大。”子墨轻轻感慨着。
的确,二十到三十,是女人一生中昙花忽现的黄金时代,也是人生脉络逐渐清晰的往来。曾子墨的这十年一步一个脚印,走得精彩而流畅。
如果在古代,曾子墨应该是那种典型的名门闺秀,家世正统而优越,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拿手。
事实也是如此,从小就没离开过人大的校园,一路轻松地进入名牌大学名牌科系,本科第一年又“飞”进美国常青藤名校——顺利到一个小弯儿都没绕! “其实我学习一点不刻苦,每次都是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结果成绩还挺不错。”求学时期的子墨,凭着过人的天资,学与玩从来两不误。但现在看回来,她还是有些许的遗憾:“仔细想想,小时候的(所接受的)教育挺失败的,好像学的东西基本上又都还给老师了。”
而当初之所以选择金融专业,则完全出于好强。
“十几岁的时候还不懂事,再加上中国的教育体制不强调培养兴趣、张扬个性,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那时金融很热,每个大学招生表里,国际金融的分最高,于是便心想:别人能上我为什么不行?!”
身为大学教师的父母一直坚持让她出国读大学,认为那样对女儿今后的发展会更有好处。“父母天天催我,哪个学校的报名什么时候截止甚至比我还清楚!要是他们懂英语,肯定连自荐书都帮我写好了。”
在人大呆了才一年,子墨就如愿以偿地奔赴美国,成为常青藤名校之一,达特茅斯大学(Dartmouth College)经济系的学生。不过,这所被无数人向往着、与哈佛、耶鲁齐名的著名学府,在当时的子墨眼里,并不那么浪漫。
“那个地方就像东北似的!天寒地冻得冷死了……”
除了恶劣的气候,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一点点适应。经过最初4年独立生活的磨砺,子墨骄傲地说现在把她扔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自己都能不错地过下去。
当然,在大学里,她每逢考试临阵磨枪的习惯没改,成绩却也依然优秀。
·[纽约]摩根斯坦利惟一的中国分析师
摩根斯坦利(Morgan Stanley),全球最负盛名的投资银行,公司每年都会去各个常青藤名校招收新人。不过,即便是来自全美大学排名第一的毕业生,想要通过他们的面试,都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
子墨也一样,紧张得要命。“专业知识不必提,为了应付一层又一层的面试,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身标准行头,抄了大堆的礼仪守则,什么握手的力度、交流时眼睛往哪里看、与不同场合、距离相称的讲话声音等等。”
面试固然不能看出一个人的全部,但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地表现出能力,确实需要很多技巧。以下是子墨透露的面试独家法门,新鲜人应该很是受用: “你要根据你应聘的职位决定在考官面前把自己塑造成什么形象,然后所有的回答都按照这个形象塑造自己,多举一些生动的小故事作为例子。”
为了突出自己能吃苦能熬夜,子墨把在国内参加军训的经历讲给考官听,果不其然,马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美国人没有军训,所以对我很好奇,他们更欣赏多姿多彩、个性鲜明、生活经历丰富的人。”
在摩根的第二轮面试中,考官让子墨讲讲她的缺点。子墨回答他们,自己的英语不纯正,因为受的中国式教育,读写好一些、听说弱一点,所以在大学期间录下教授的上课内容;平时多看电视,想了多种办法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
“我是在说自己的不足,但同时也要让他们收到另一个信息:我怎么样克服这个弱点。于是,原来的弱点已经不是弱点了。”
“认为我聪明而且具有良好的适应能力是他们雇用我的主要原因。”子墨事隔多年这样总结。
·[从美国到香港]我已经证明了我的优秀
加入摩根斯坦利做投资兼并项目,刚开始的半年多时间,子墨几乎都在办公室里度过,特意把住所安排在离公司很近的地方,走路两三分钟就到,所以她经常是通宵工作之后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继续回去上班。
“我最长的一次连着睡了17个小时,没喝水,没上洗手间——真的是太困了。”
“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可怕,但一点都不后悔。如果让我重新回到刚毕业的学生时代,我仍然会选择这样一份工作:今天晚上临时通知你明天必须写好一份新的报告,你没有选择,没有借口,只能硬着头皮上——这样的环境能真正锻炼人的能力、承受力,教会你如何去应对随时发生的任何危机和挑战……绝对终生受益。”
一般来说,工作两年是一个坎,大家会重新面临一个选择:可以回去读书,转换部门,继续现在的工作,或是跳槽。摆在子墨面前的选择也很多,因为很想家,她最后决定离开纽约,去香港分部。
“一个中国女孩在美国打拼,并不能最好地发挥自己的优势。”反正自己身上要强的部分证明得差不多了;而香港,离北京近很多,那里变化快,机会多,也许更适合自己。
子墨告诉我们,她所在的部门在自己离开后,把她作为榜样开始雇佣中国人进来, ·一念之差,“出逃”华尔街 回到香港,虽说是找到了“大部队”,但子墨的工作量丝毫没有减少,全亚洲飞来飞去,经常礼拜一清早上飞机走,礼拜六回来住一晚——香港的家,只是个周末的落脚地。
又一个两年过去,子墨正负责一个马来西亚的项目,又是礼拜一,在机场,子墨脑里想着自己的财务模型、为客户出示的宣传册、陌生的酒店……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厌倦。
“我觉得太累了,一切都变得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