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被媒体误读的群体。
他们积累了可观的财富,豪华轿车、京沪炒房……山西煤老板的奢侈消费一度被盛传,“煤老板现象”出现了,大量媒体蜂拥而至,用笔端的风景来满足国人的猎奇心,很快,山西煤老板成为继晋商后最为人熟知的一个群体。但是,山西煤老板在被妖魔化的财富下面,人格依然闪光。
煤老板,一个被误读的群体
被媒体误读的群体其实“奢侈消费甚至畸形消费”并不能覆盖这个群体的所有人。调研团队曾接触过一位身家上亿的煤老板,其素质相当高,对一些政策的见解独到而准确,品位也很高,闲暇时还会挥毫泼墨,书写一些字幅。他对高消费不是很感冒,除了车,用的手机也很普通,这样的煤老板并不在少数。
他们不喜欢跟媒体打交道,有的甚至从未在公开媒体上亮过相。走近这个被浓烈夸张的群体,你会发现,那种混合了想象与传奇色彩的描绘,有很大的误读成分。比起中国的其他财富团体,他们绝不像媒体报道的那样张扬。
“煤老板的奢侈消费甚至畸形消费均是事实。”这是团队调研后得出的结论。“煤老板的财富积累较快,使得他们在消费上出手阔绰,毫不吝啬,但仔细分析,需要从很多层面去解析这一现象。”
对此,申毅刚进行了解析,首先是历史的原因,从上世纪80年代初的“有水快流”政策开始,山西的私人小煤矿其实就已经开始存在了,但直到2001年前,山西并没有出现真正的煤炭富豪,公认的山西省最早的煤炭富豪应该是1990年代出现的“倒煤群体”。在煤炭采掘业其实没有真正的富豪,现在的富豪家族,其财富大多来自于“倒煤”收入。
寺庙外的功德碑
8月2日,山西财经大学调研团队到达高平的第二天。
中午时分,团队成员来到高平建设路人民医院附近。他们以20分钟为一个时间单位,连续两次统计街上驶过的价值20万以上的轿车数量。结果显示,一次为58辆,一次为63辆。其中包括国内很少见的英菲尼迪、布加迪威龙等尊贵轿车,这让调研团队的成员大呼过瘾。
“高平街头的豪华轿车屡见不鲜,当地民众早已习以为常。”在一个破旧的修理铺门前,团队成员看见停着一辆正在维修的奔驰S600,而高级饭店门口,更是豪华轿车扎堆停放的地点。
调研团队来到位于陈区镇正北三公里的开化寺,在开化寺前的广场上,一长溜的功德碑吸引了他们。“从右到左,捐款人依次为普通村民、政府单位、个人大户,捐款大户全是本地的煤老板,最多的捐款35万元,最少的8万元。”申毅刚用壮观来描述这些功德碑。
经过修缮的寺庙内壁画精美,彩绘栩栩如生。令考察的团队成员奇怪的是,这里几乎没有游人光顾。
据看寺的大爷介绍,由于地理位置不佳,自开放以来游人极少,所以也没有收门票。“也许是现在人们还没有发现它的价值,”大爷乐呵呵地说,“但如果等到哪一天这些寺庙的价值显露了,而寺庙因为年久失修被毁了,岂不是更可惜?我觉得花钱翻修寺庙还是很值得的。”
煤老板身份在转变
煤老板究竟是不是企业家呢?申毅刚所在的调研团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山西财经大学沈沛龙教授认为,企业家精神作为一个综合性的考察指标,分为不同的层次,但在第一个层次上,山西的煤老板们显然不及格,这从金融机构大量的闲置资金就可以看出来,一个没有投资欲望的老板算是企业家吗?也许称之为煤炭富豪更贴切。
当然,在众多的煤老板中,也不乏具有企业家精神的。在晋南的襄汾一带,由于经营的产业过早进入自由市场领域,经历过市场艰辛的企业主们无一例外地透露出了企业家精神的气质。申毅刚在与襄汾光大焦化、腾达焦化的企业负责人对话中发现,他们这些人都不是相关专业的科班出身,甚至最多就是初中毕业,但面对我们这些经济学的硕士生丝毫不生怯,就企业的管理、运营、市场等问题侃侃而谈,少了一些学究气但独成一家。
申毅刚说,该负责人和他们年纪相仿,但他的自信和广博,让这些硕士自愧不如。短短一个小时的访谈中,他论及了企业管理、产业经济、财务管理、进出口政策、国际经济等多个领域的知识。
事实上,煤老板的生存状态并不像宣扬的那么风光,煤老板们转身空间的狭窄和政策的不断压缩,也使得煤老板群体处于“下降”趋势。
调研团队认为,山西的煤老板现象只是在特殊时期出现的特殊产物,它的背后,有国家的能源、价格、产权等多种体制改革因素影响使然,一旦他们背后的生存生态发生变化,这一现象迟早会消失。对于山西煤老板的未来,调研团队负责人申毅刚说:“一部分煤老板会在市场经济的历练中脱颖而出,成为煤炭企业家;另外一部分则会成为守着财富的新时期‘寓公’,而分化,只是时间问题。”
中国经济建设的动力
一说起“煤老板”、“焦老板”、“煤焦老板”,传媒上全是负面新闻,其实这些“老板”为地方的经济发展作了很多贡献。民营经济在山西占据“半壁河山”,在山西的经济发展和就业方面,都功不可没。作为煤炭资源大省,山西更是国家的新型能源基地。多年来,山西为新中国的经济建设,为改革开放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越来越多民营企业家的素质正在提高,并意识到社会责任的重要性,注重以人为本和提高企业的社会形象,营造和谐的企业文化氛围。
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四川汶川县发生的里氏8.0级特大地震,震惊全国。而曾以买豪宅、购宝马车见诸报端的山西煤老板,在大灾面前主动承担起爱国报国、回馈人民的责任,纷纷慷慨解囊捐济巨款,为灾区重建几所震不垮的希望小学。
荧屏上的山西煤炭新面貌
随着山西循环经济的发展,“绿色”的开采方式和伴煤而生的绿色产业占有越来越大的比重。其次,山西的煤不再那么“粗”了。坑口发电、各种精细的深加工,使山西煤炭产业逐步改变过去“挖走资源、留下污染”的生产模式。再次,山西的煤不再那么“散”了。经过几年来小煤矿的关闭与整合,一批落后的产能被淘汰,一批大型现代化的企业集团作为“煤炭航母”已起锚出海。以山西矿嫂服务队为原型改编的电视剧《黑金地的女人》,更是在国庆期间登陆央视一套黄金档,用艺术的手段,形象生动地展现了山西煤炭人的新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