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岁的王石是那种想不戴氧气罩、攀上世界第六高峰卓奥友峰(ChoOyu)的人。作为一个热切的登山者,王石对攀登超凡高度并不陌生,不管是从字面上还是从隐喻意义上来说,都是如此。
作为中国万科(ChinaVanke)的董事长,他已经把自己1984年创立的这家小型电子贸易与制造公司,变成了一个在20多个城市拥有项目的住房建设巨头。以销售量衡量,万科是中国最大的地产开发商。
中国万科在去年头10个月售出了496万㎡的住宅,预计年收益将比2006年的23亿元人民币(合3.09亿美元)翻一番。“万科”在汉语中是“1万条”的意思。
这种业绩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中国是全球增长最快的地产市场之一,受到了两位数增长和涌入城市移民大潮的推动。
去年第三季度,中国新抵押贷款达到了2600亿元人民币(合349亿美元)。根据政府数据,自2002年以来,房地产开发投资每年增长25%,去年达到了1.9万亿元人民币。
然而,万科的大部分成功,都归功于王石。1993年,他决定摆脱其它业务,专攻住宅市场。讲起话来声音温和的王石说,早期政府放开对房地产的控制,是他之所以那么决定的原因之一。与这个经济体中的很多其它领域不同,成为地产大亨相对比较容易。
他说道:“当时电子市场发展得也非常快,但就在那个时候也已经有了海尔(Haier)、西通(Xitong)这样的品牌,要超越它们会很难。”
由国有企业主导的行业,如电信和金融,“你是不能进的。”于是,万科加入了房地产投资大军。截至2003年,中国有2万地产开发商,如今有6万家。截至去年年底,最大的万科只控制了15%的市场份额。
尽管万科利润翻番的显著成绩证明这个行业仍然具有吸引力,但一些开发商感觉到了挤压。激烈的竞争推高了地价,让地产项目(尤其是黄金地点的项目)变得更昂贵了。
由此导致的房价飙升促使政府实行了严控措施,比如限制银行贷款。
不过,正如王石所说,万科跟大多数开发商有很大不同。1991年,万科成为中国第二家上市公司,以00002的股票代码在深圳证券交易所(Shenzhenstockexchange)交易。而且,跟那些“杂而不精”的同类企业不一样,万科只承建住宅项目。
王石驳斥了那种认为万科缺少现金、或受高地价制约的说法。“我们自从上市以来一直盈利。”他说道:“所以,我们能够保证充足的现金储备。”今年9月,万科的现金储备为224亿元人民币。
他表示,最大的挑战是,目前的趋势不可持续。大城市的房价已经超出了普通中等家庭的承受力,让开发商的公众形象“跌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不仅住房成了难以负担的开支,“你翻开富豪榜,还会发现所有这些地产开发商都在上面”。根据胡润中国百富榜(HurunRichList),中国去年最富有的十人中,有四人是地产开发商。
“过去,开发商盖的房子对中低收入人群来说太昂贵。”他说:“但现在的情况是,不管你盖多么便宜的房子,人们仍然难以承受。”
也许,是王石在喜马拉雅山攀登8205米卓奥友峰的经验,让他的公司得以与其它公司不同。他试图不靠氧气攀登,但是,当他在8000米处筋疲力尽时,他承认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伸手拿了氧气罩。
他做了一个类推:“公司运转很好。股市上扬、房价上涨。但我们是否就不需要氧气罩了呢?如果你太过消耗自己,那么,一旦出现差错,公司就会损失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