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标王"马喜军8天卖完100万串羊肉串 "北标王"谷胜立生意最火爆时每秒收入10元。
在鼠年春节庙会上,烤串仍然是最受游人青睐的小吃,而在去年"标王"争霸后分据龙潭、地坛庙会的南、北烤串"标王"自然就成为庙会生意的赢家。"南标王"马喜军说,在今年春节8天里,他提前从内蒙古运来的100万串羊肉串销售一空;而"北标王"谷胜立在生意最火爆时每秒就能收入10元钱。
马喜军告诉记者,除以17.5万元拍得的标王摊位外,他在龙潭庙会还租有7个摊位,8个摊位的租金高达54万元。但这并不影响赢利,蒙古族盛装、马头琴、还有提前一个月就已陆续准备就绪的100万串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的新鲜羊肉串给他的生意带来好运,借助龙潭庙会每天十多万游客的"热闹劲儿",截至大年初五他已卖了80多万串羊肉串,预计100万串今天将卖完。马喜军透露,庙会8天的收益应在几十万元。
阿拉伯式民族服装,载歌载舞的异域表演,"北标王"谷胜立在地坛庙会上打出的"标王烤肉"招牌也吸引了很多游客。他告诉记者在生意最为火爆的大年初二,他卖出了30吨羊肉,平均每秒就能赚10元钱。虽然摊位租价、肉价、人工成本价都飙高,但今年的利润仍在40万元左右。
2007年12月8日,地坛体育馆,地坛庙会摊位拍卖会场,"北标王"谷胜立与"南标王"马喜军"狭路相逢",两路人马轮番举牌后,谷胜立17.2万元拍得地坛庙会11号摊位,以高于去年4.7万元的价格固守了其在地坛庙会的"霸主"地位。2007年12月15日,崇文区工人文化宫,两位"标王"为争夺龙潭庙会西区1号的黄金小吃摊而再度"交锋",价格的一路飙高,惊震四座,2006年5.16万元的"标王"摊位最终以17.5万元的"天价"成交。马喜军坦言,他出的这个价钱已经是"赔本赚吆喝"。
出山:"英雄出少年"
2007年已经是谷胜立从事庙会、展会生意的第26个年头了。他戏称自己是烤串界的"前辈",展会界的"教授",每一点经验都是靠"摸着石头过河",跌打、历练而得。
1982年,内蒙古自治区成立35周年,当年的那达慕大会格外隆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15岁的谷胜立和几位小兄弟便在这"人扎堆儿"的地方搭起了第一个烤串摊儿。由于人手不够,谷胜立决定穿大串,3角一串,比别家2角一串略贵。但有一个麻烦事随之而来---找零,为此谷胜立专门安排自己的小弟负责换零钱。可出摊第一天,小弟就换烦了,下午躺在一旁的草坪睡觉。谷胜立不解,上前盘问,小弟却说零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原来他已经假传谷胜立的"口谕"将每串的价格提升至5角。
没想到,这量大价高的肉串竟然"深得人心",5天时间,谷胜立赚了2万元,这在当时已经令人咂舌了。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相信"人气乃聚财之本",开始对在展会、庙会上摆摊设点颇有信心。而"量大价高"也成为了他日后的烤串特色,20多年后,他成为北京第一个将羊肉串卖到5元一串的人。
谷胜立说,从15岁起,他开始独自闯荡,在25岁以前,他已经走遍大江南北,在100多个地级市的繁华街区摆过摊、设过点,经营烤串。在这一过程中,他还意外地从朋友那里收获来由阿拉伯传来的烤肉秘方,这让他的手艺"技高一筹"。凭借这手艺,他还先后在东北三省的不少风味餐厅里做过大厨,传授烤肉技法。
这一时期,谷胜立称自己为"流动小贩",除了内蒙古有稳定的货源供应外,他并无其他"根据地",而是随着商机"流动","常常是朋友一个电话,第二天我们就赶火车去了"。他说,那时候他特别盼着过春节,不是盼着休息,而是盼着赚钱,名正言顺地赚钱。"你知道,我们摆摊儿的最怕城管,可赶上庙会、灯会,我们就不用担心,可以正大光明。"
比起谷胜立,马喜军的"出山"经历略显平顺。1990年,26岁的马喜军辞去肉联厂的工作,在内蒙古成立坝上草原食品有限公司,出任董事长。1992年,草原公司在北京天坛北门设立第一个销售业务部,批发羊肉串、羊肉片、整羊等。凭着良好的信誉和充裕的货源,草原公司迅速占领北京市场,成为北京各大公园和旅游景点肉串摊位的"指定供货商"。
在这一过程中,马喜军发现每逢春节,都有不少商户为"赶庙会"上门求货。于是,他也想自己试一试。2002年,他以不到1万元首次成为"南标王",当年赢利1万多元,于是,他也看好了庙会、展会这一行。
逐鹿:像牧羊人一样去"赶会"
马喜军是个喜欢"稳扎稳打"的人。在2002年首次尝到"标王"的甜头以后,他将展会、庙会纳入公司的经营方向。适逢几年前,北京的大小公园相继对园内设立烤串摊位加以禁止,阻断了草原公司这一传统销售渠道,展会、庙会的经营便更快地被提上日程。
2003年,马喜军成立对外展会部,亲自"挂帅",带领五六十人以北京为根据地,辐射上海、杭州、青岛、广州,参加各种各样的展会、庙会,如北京的朝阳音乐节、青岛的啤酒节、上海的"五一"、"十一"的庙会等等。虽然马喜军涉足的城市不多,但每次展会、庙会的摊位不少,加上羊肉串老少皆宜,令其收入颇丰,渐渐地,马喜军和他的草原羊肉在业内有了名气。
同年,上海市旅游局专程邀请他参加"五一"庙会,将等价租赁的摊位中最好的位置留给他,让他尝试将烤羊肉串引入,而此前上海庙会一直只有电烤的里脊串。出乎意料的是,羊肉串一上市就备受欢迎,加上上海庙会的消费水平高,马喜军一天的流水竟有10万元之多。作为回报,马喜军还将北京庙会的经营模式介绍给上海庙会的筹备方,供其借鉴。
如今,马喜军平均每个月要赶两个展会,每年在全国十多个城市的"美食文化节"、艺术节、地方庙会间奔走。而每年春节,他在北京地坛、龙潭庙会上拍得的摊位数也在稳步增长。
比马喜军稍迟,谷胜立于2004年告别了"流动小贩"的生活,整合资金500万元,在香港注册中国香港古澜集团清真食品有限公司,开始打造自己的阿拉伯烤肉品牌。以内蒙古为养殖基地,在大连、北京分设加工厂和中转站,向全国"扩张"。在2年多的时间里,他在全国50多个城市发展连锁加盟,并以这些分店为"渠道",参加全国各地乃至东南亚的展会、庙会。
由于分店"触角"多,谷胜立的"赶会"生活也倍加忙碌,从大连到上海,从广东到南宁,每个月平均有五六个会要赶,时常是今天才结束,明天就直接奔赴下一个城市,做布展准备。谷胜立的合伙人张洪久说,现在他一想到坐车都头疼,这种马不停蹄的生活第一次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这’赶会’就像我们内蒙古游牧民族放羊一样,’现拉帐篷现开张’。哪里水草丰美,我们就赶着羊群去,然后再赶着羊群离开,都顾不得停下来瞧一眼。"谷胜立说。
称雄:"敢为天下先"
两位"标王"多年"南北称雄",并非一掷千金拍得最佳摊位那么简单。早在2002年,马喜军首次"进军"龙潭庙会就出了"奇招",成为北京第一个卖烤全羊的人。"我们当时在内蒙古有草原度假村,好多北京去的客人都点烤全羊,所以我就想,把烤全羊带到庙会上,肯定能火。庙会上做烤串的特别多,怎么能打出自己的特色就成了关键。"马喜军说。在那一年,就有不少北京市民记住了"草原度假村烤肉"的招牌。
而几年后,谷胜立"瞄准"人气更旺的地坛庙会时,也屡出"奇招":在定量上,他选用4两一串的大串,这是个"一串吃不饱,两串吃不了"的量,人们来逛庙会,买了一串,吃了意犹未尽,自然会再来买些带走。在口味上,他推崇烤肉发源地阿拉伯传来的独门秘方,因为在此前的20多年里,这个秘方为他带来不少收益;同时,所有烤肉的制作者都选用了回民,着阿拉伯服饰,"保证了清真食品的严肃性,让顾客放心"。
在摊位的选择上,两位"标王"也各有想法。马喜军将庙会视为扩大品牌影响的机会,所以在各大庙会皆有摊位,每年龙潭五六个,地坛两三个,追求摊位的"性价比"合理,力争在每个游人经过的街道都能看到自己的品牌。"我今年在龙潭有8个摊,东西南北四路都有2个,让游客在哪都看得到草原的品牌。地坛庙会做烤串的相对较多,我今年在那里也设了3个摊。"马喜军说。
而谷胜立一直视"人气为聚财之本","好地方是成功的一半",相信黄金"角地"。"’角地’就是两个边在卖货,而别家都是单边,所以这种地方贵也物有所值。过年时,人手紧,选地方就要少而精。"谷胜立说。2006年春节,他8.6万元拍下"标王"摊位,盈利20万;2007年春节,他的两个黄金角地,投资24万,收益40万。
争霸:对决打破"潜规则"?
谷胜立说,在庙会、展会上做烤肉生意的最多,但多是"散兵游勇"的"小贩",全国成规模的不足5家。马喜军说,在北京的庙会、展会上,说到"抗衡",怕只有阿拉伯烤肉一家。
同是内蒙古老乡,多次在全国的展会相遇,在庙会的拍卖中交锋,两位"标王"却不相熟。"我是穆斯林,有我自己的一帮朋友,我不大和行里的汉人交朋友。对马喜军,我早听说过,但怕是相遇不相识。"谷胜立说。而马喜军却说,他们早年就在展会上认识,知道谷胜立在大连有厂,不过不算是朋友。
江湖讲究的是权利制衡,庙会行当也有自己的规矩。马喜军说,他每年都去参加地坛庙会黄金摊位的竞拍,但一般竞价超出心理预期就放弃,今年也不例外。今年,当地坛"标王"摊位竟拍价超过15万后,他无心再追加,只是场面略有混乱,但"北标王"还是谷胜立的。而在龙潭庙会中,马喜军志在必得。"其实追价的一直是谷胜立的合作伙伴,他自己没有举牌,他不会(那么)争。我们生意人都很讲究。"马喜军说。对于今年17.5万的竞标价,马喜军坦言会赔个四五万,但对于龙潭就是再高的价格也不能"失守"。
谷胜立说:"我们(我和马喜军)在地坛、龙潭各有各的力度,各有各的打算。我个人还是想专心把一个庙会做好。今年的价钱我不指望多赚钱,只要还够工人开支,地坛的标王我就得要。"
关于下一年是否会再度对决,马喜军表示,他还会去竞标,"但如果还是他(谷胜立),我不和他争。"而谷胜立还是想"专注"地坛,争取拿下所有的"角地"。谷胜立的合伙人张洪久则说,"要不是2007年资金有点紧,龙潭就一定拿下了。"
江湖变化莫测,明年庙会是"制衡"还是"争锋",只有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