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把信送给加西亚》,我没有读过,但是对于书中罗文所表现出的执行力我表示赞同,并且在企业中,这样的员工非常重要。
同时对于文中提到的“如果所有员工都在那坐等指派任务,那将是件可怕的事”,我则有着切身的体会。
我曾经带过两个团队做同一个项目,这两个团队的差异就是您所提的“主动性”,也是日本南富士产业株式会社社长杉山定久先生在GMC培训中一直强调的。
2006年5月,我在武汉从南富士武汉事务所职前培训生中招募了来自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的6名学生(A项目组),做K项目。
我和他们6个素昧平生,但是由于他们接受过良好的职前培训,并且在学校里有过一定的实践经验,加上我和搭档黑白分明的分工,让整个团队战斗力非常强。
我们项目的核心内容是做两个500强合资的一个子公司在中国投资的前期工作,到底什么是前期工作,我没有拿到详细的指示,因为总部对中国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很多事情只能是我看着办,我提案,日本审阅。而我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所以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做。
K项目在2006年5月的目标是做中国宏观市场调查,包括房地产市场、建材市场等。
我给他们六个人做了不甚明确的分工,大家就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我每天只是早上到公司给他们开早会,晚上在网络上开晚会,其它时间只是看邮件和阶段性报告。
中间他们有很多问题问我,不能解答的我只能说,这个问题你们要自己多动脑,如果我什么都说了,你们只是来帮我做事情的,自己得不到提高和锻炼。
在强烈的成长欲望的驱动下,他们每天进行很多讨论和分析,并且动用自己的老师、朋友、亲人,这里面有不少是专业人士。
项目结束后,我非常满意,同我以前带的团队相比,这是一个执行力很高的团队,能动性也非常强,和书中的罗文一样,克服了如指示不明确,信息不对成等很多一般团队难以克服的困难,大家的敬业精神也非常强,强到什么地步?一个队员为了做好项目,放弃了一场期末考试,他已经大三,只能等到大四下才能补考,另外一个女生要和男朋友分手,因为她在做项目期间每天只有5分钟和男朋友交流。
所有这些,至今仍感动着我,但是我对这个团队高度的评价很快被另外一件事情改变。
2006年8月,我在北京带着另外一个团队继续做K项目(B项目组)。
这个团队的成员是来自武汉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华中科技大学、西安交通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等学校的学生,他们接受过南富士的GMC培训。
这个阶段的目标是做微观调查。
我在分工的时候,给出了基于我自己从接手项目开始的5个月对项目的理解的5个子项目。
其中一个子项目是“调查K公司的屋面瓦在中国怎么施工”,我把它叫做IR(install research)项目,K公司的屋面瓦在中国是没有工程实践的,所以这是一个在中国投资无法回避的基础性问题。我自己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搜集了一些资料,也研究了一些图书,但是都是准备工作,我这次希望借助这个训练有素的团队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进行到第三天,IR的项目负责人找到我,说“这个项目的目标无法实现”,我很惊讶,但是我示意他可以继续说完,他告诉我说:“施工问题是一个实践问题,不是一个理论问题,前期的积累已经走到了理论研究的尽头,下面的方法基于理论分析做出一个假设,并且是通过一些实际项目来尝试。”我觉得有道理,击中了我的要害,我也是在无法继续的情况下寄希望于他们的,但是我心里确实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帮我去掉这个心腹大患,他否定了我的原始构想,我就问他,你认为应该怎么办?他说:“现在温州台风,大量建筑需要重建,我们可以去捐建一两个建筑,从而尝试施工方法”。我非常赞赏,并授权他们去温州联系谈判。
这个项目组的人不像前一个听话,但是没有听我的话却做出了比前一个项目组好的结果:A组的成果很符合我的要求,但是我拿着这个报告仍然有很多问题无法解决,并且这个报告不能满足老板的要求。B项目组的成果不符合我的原始要求,但是符合项目的真实需求,符合老板的要求,事实上是超越了我的要求。
所以,任何一个员工,尤其是管理者,一定要有这种能动性,不盲从老板的要求,而是要从老板的告诉来思考,把事情做对了,是第一步,做的事情是对的,才是最重要的,老板更为喜欢的是做对的事情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