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理财之路究竟该走多元化还是专一化途径，并无定论。记者曾经写过一位“理财庖丁”游走于各种投资领域均能大有斩获的“技近于道”的故事；今天，则要带读者认识另一位传奇人物，他在多年间认准一种投资方向不断提升演进投资水平，终于获得大成。
其实，理财之路殊途同归，掌握了投资的技术与艺术，丰收日便不会遥远。
2008年3月17日，记者在北京玉渊潭公园附近的一个茶馆见到了洪海智先生。由于他事务繁忙，为了采访他预约了不下10次，耗时半年，期间国际市场金价从每盎司750美元涨到了1000美元以上，终于趁他来北京开会之际直接“杀”到他的驻地，洪先生“只得”跟记者完整地讲述了他的“掘金”之路。
出人意料的是，洪海智对“每盎司黄金涨破1000美元”的新闻很不以为然，他说：“今天早上看了条新闻，讲老百姓纷纷跑去追涨，现在买金条都是论斤买的，还有好多人满仓杀进黄金期货市场，这是要出事情的。媒体不该鼓励这种忽略风险的行为，事实上，我已经退出不做了，风险已经无法回避了。”
3月21日，记者回到上海，开始写作本文的时候，国际金价已经大幅回落到每盎司920美元附近，令人不胜唏嘘。
初涉投资：避险套利
“我参与股市很早，有十几年了，但是买过的股票不超过10个。”洪海智出人意料地从股市开始了话题，“道理很简单，我不愿意冒险，看不清的事情绝不去做，我最崇尚的投资原则就是无风险套利。可惜我今生是基本无缘投身美国资本市场了，否则我可能会努力追求去做一个格罗斯那样的债券套利投资者，好在中国也有过很多不错的套利机会。”
20世纪80年代，洪海智曾是一位大学教师。他告诉记者：“我那时还没有到上海工作，在江苏讲课，课程是非常专业的地质资源勘探采集方面的内容，我父亲曾经是新中国第一批地质工作专家之一，我也从小就爱好这个领域，直到今天还会订阅这方面的国际专业期刊。那时候别人给我介绍对象，和我现在的夫人第一次见面，对方问我是数学教师还是物理教师，我回答说是‘挖煤教师’。”
1990年，洪海智到上海工作，在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搞财务工作，一到上海，他就感叹自己失去了一次人生中的重要机会。
“来了上海觉得很多事情都很新鲜，业余时间都到处闲逛打听。从上世纪80年代末，上海就形成了几个民间的投资者集散地，其实就是大家瞎聊，当时我听说了‘国库券套利’，就是从偏远地区以打折价收进国库券，到上海地下交易，后来转成公开交易的事情，上海人都知道的杨百万就是那样发起来的。不过我来上海时这个套利时机已经过去了。”他说，“我当时觉得这么好一个机会失去了太可惜。不过也从此多了几份对投资机会的敏感度。”
1991年，为了发行新股“兴业房产”，上海在比较偏远的江湾体育场设点卖认购证，洪海智也去了，结果排队一整夜，连鞋子都掉了一只，也没有买到。当时，主管金融的人民银行想出了一个发行1992年度股票的办法：无限量发行股票认购证，每份30元，然后每发一次新股就像开彩票一样地摇号，当时承诺的是在1992年内分4次摇号，共发行10多个股票。
“我特地跑去看了这封认购证，封面是烫金印刷，内芯是四种不同颜色的碳写复印纸，封底上印着‘股市有风险，涉市须谨慎’，发行期10天。极为漂亮。”他回忆到，“不过，单位里同事都说千万别买，因为当时得到消息说，30元的认购证，成本是4元，26元捐给慈善事业，你想，跟慈善沾边的东西能赚钱吗？”
“我还特意去看了分析中签率的文章，按照当时估计的1992年的股票发行量，至少要买100份连号的认购证才能保证中一单股票，也就是可以买1000股股票，换句话说，3000块钱才有一搏的机会。这一下吓退了很多人。”洪海智分析说，“不过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种估算方法是建立在认购证大量卖出去的前提下的，如果卖出去的量很少呢？是不是值得研究一下？”
此时，洪海智的工作帮了他大忙，由于他所在的国有企业业务摊子巨大，身在财务部门的他同时和十几家人民银行的上海网点有联系，自然也有很多熟人，他就每天打一个电话到各地去“关心”一下认购证卖得好不好。结果发现，由于认购证在前5、6天卖得很差，上级指示要加大力度推销，每卖掉一份认购证可以奖励员工3毛钱。“后来几天就不用我关心他们了。”洪海智笑着说，“他们基本上天天来电话，催我们财务部帮着解决一点。我感到，报纸上的那种计算不正确，这是一次没风险的赚钱机会。”
不过，当时的洪海智一方面自身积蓄有限，也不敢借贷购买，另一方面他也没预料到能这么暴利，当时他的计算是能有20%左右的利润就不错了。倾其所有，他买了100张认购证。很快，他发现，认购证的暴利远不是他设想的20%。
“原来讲好认购证只能摇10个股票，结果由于‘南巡’春风，那年发了近50个股票，中签率居然高达50%！于是，每100份一本的认购证从成本价3000元，最后涨到黑市价30万元。实际上我后来算了一下，如果真的把一本认购证能中到的股票全部买下来，按照上市首日价格抛出，大概能赚50万元。”他说，“不过我没有赚那么多，在25万元的时候就把那一本认购证全抛出去了，一股股票也没买。因为后面的利润我已经看不到了，就像黄金即使涨到每盎司2000美元，我还是会在900美元附近就全部清仓。投资不能不讲原则，这个原则就是回避风险永远高于获取利润。”
从卖完认购证开始，洪海智就成了那个年代的“大户”，不过，令很多人没想到的是，他几乎从此不涉股市。
“其实也不是完全离开，我自费订了几份证券类报纸，很了解当时的行情，不过一直觉得摸不清其中的规律，也就不敢怎么操作。但是也买过几个股票的，比如说1993年10月，深宝安偷偷增持上海延中实业股票，后来延中告它违规，官司打到证监会那里，如果收购有效，股票肯定暴涨，收购无效则肯定暴跌。我经过分析认为按照法规收购肯定是有效的，最多就是罚款，便果断买进，两个星期赚了近100%。”他悠然地说，“不过总体而言我算是基本不参与这个市场的，而每年必参与一次国债套利。”
洪海智所谓“国债套利”是这样的，通常国债现货的市场价格在到期日之前，总是会向到期后偿还的本金和利息之和靠拢，但总是有一个差距；当时在人民银行工作的人有一个“特权”，就是银行会提前一个月按照到期的本息数额兑付国债，比如7月份到期的国债，本息合计145元，银行员工6月份就可以拿到这笔钱，但此时，市场上的国债现货价格往往还有一点差价，比如142元，也就是说只要有资金和关系能从市场搬来国债到银行兑付，就可以无任何风险套利。
洪海智就想了不少办法融资套利，每年6月初购入国债再到银行兑付，扣去借款利息等交易成本，净赚2%左右；但由于他那时已经以自己的资产做抵押，使用了资金杠杆，所以一个月的收益率超过10%。“每年赚上二三十万元总没有问题，这样就干了3年，那段时间日子特别逍遥，因为完全没有风险，拿到钱就敢随便花不心疼。”他说。
就这么玩了几年，终于这扇套利大门被关上了，而洪海智也终于步入了自己的投资“正题”：黄金。
转战黄金：人弃我取
20世纪90年代中期，央行实行了数十年的黄金统筹统配售制结束，黄金价格率先与国际市场接轨，黄金珠宝业的垄断格局被打破。此时，尽管黄金投资市场还刚刚出现，洪海智就率先试水。
“黄金市场吸引我的地方主要是一种怀旧。”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以前学的和教的就是地质矿产，而所有的金属矿产资源中黄金是最重要的贵金属资源。不夸张地讲，以我当时的金融加矿产方面的知识合集水平，内地胜过我的人不会太多。故此我觉得，这种投资的风险应该很小，因为我站在制高点上呢。”
不过，令洪海智感到很遗憾的是，国内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直接投资于黄金的产品。
他说：“那时没有纸黄金，更没有黄金期货，甚至于都不可能买到金条。最直观的是金首饰，但那根本不是黄金投资，因为你买回来容易上哪去卖呢？后来金店能回收了，但也是打很大的折扣收的。你别看我这些年交易过的黄金总量可能有半吨都不止，但我没买过金首饰，连我夫人都只有一个金戒指，开个玩笑说，我看到金首饰总有种把它熔炼掉的冲动。”
万般无奈下，他把目光投向了金币。
“金币有两种，一种是货币型的，比如‘熊猫金币’，这差不多是相当于买黄金的价值，另一种是彩金币，其实还是有纪念和题材意义在里面。当时的邮币卡市场里也有相当一部分交易为围绕彩金币进行的，我也一有空就去观摩。”
看归看，洪海智却一直没有大规模地投资金币。他认为：“主要是价格还不对，当时国际上金价每盎司在300美元左右，关键是还有走软的迹象。那时，美国经济发展得很好，全球也相对太平，石油价格也比较低，美元很稳健很强势，这种情况下，我判断黄金不会有什么独立的大行情。所以没有大规模投资，只是零碎地买了几个感兴趣题材的彩金币。”
然而，就在一片看淡中，他却出人意料地迎来了一次好机会。
“1997年夏天，邮票市场崩盘了，机会来了。”他说了一句惊人之语，“我不太懂邮票市场，但当时也觉得太不对劲了，你想，股市再火爆，你总挤得进证券营业部吧，可当时邮市的门票去晚了都买不到了，而且邮票的价值就是纸面上的，它不产生任何实体经济的效益，也不像黄金，各国央行都要储备的，你听说过谁储备邮票的吗？可是，邮票崩盘了，就带着彩金币市场也崩盘了，这就是恐慌性非理性的时候到了，也就是机会到了。”
“1998年到2000年间，我陆陆续续地吸各种跌破‘净资产’的金币、彩金币。什么叫‘净资产’，就是有些金币，你买下来，自己有手段把里面的黄金含量熔炼出来到国际市场上抛售的话，能超过金币的价格。我买过最低的一组彩金币，测算下来，相当于以每克77元的价格买了黄金，而当时的黄金实际价格是每克87元。当然，我没本事直接熔炼掉它们，但是我相信价格终究会回归价值。况且，那套金币做工也很好，又有纪念意义，根本没理由卖得比原料价还便宜吧。”洪海智最热衷的“无风险套利”原则在黄金投资中又显现了威力。
很快，他的投资眼光被证明了。他大量囤积的一套香港回归纪念金币价格发生了大反弹，在世纪之交时被炒作到了他买入价的4倍左右的价格，而他欣然全部清仓获利了。
“2001年到2003年间，金银币市场整体都很旺。记得有套‘错版’题材的金银币，大概是1600元的发行价，给炒到了50000元以上。”他回忆说，“那段时间我就陆陆续续地把前几年吸的筹码逐渐放出去，感觉又回到了当时做国债套利那样，很悠然很爽，获利一倍的成交算差的，两倍三倍的获利属于正常水平。那几年，大部分股民正在熊市里挣扎呢，而我逢孩子暑假就休假带全家畅游，哪里开了新游线必第一时间到访。”
金市冲浪：把握规律
2002年10月，上海黄金交易所开业了，而此时，国际金价也步入一个长期牛市。
“当时的金价在每盎司350美元到400美元之间做整理，但是我的判断是，大牛市已经来了，现在是时候把所有能调动的资金全部冲杀进去的时候了。”洪海智说。
他的这种结论是基于国内外宏观形势的综合判断之下得出的。
“影响黄金价格走势的，最主要的是地缘政治和国际关系，最近十几年来，又增加了一个新关系，就是全球资金流的运转。”他解释说。
“地缘政治很容易理解。我们看黄金的上一波牛市，1978年，伊朗的伊斯兰革命开始，到1979初王朝被推翻，这期间黄金价格从250美元涨到300多美元，足足涨了四分之一；人们本来以为伊朗政局安定后黄金价格就会回调，谁想到它又和美国以及伊拉克闹翻，战争一触即发，于是黄金价格在仅仅一年多时间里，涨到860多美元/盎司。很多国家开始抛售美元换黄金；由于美元贬值，石油生产国定下协议，纷纷改用黄金做结算。这是历史上黄金价格最高的点，考虑通货膨胀因素，这个价格甚至远远高于现在的每盎司1000美元的价格。
然而，上世纪90年代是黄金的熊市，因为国际局势太平，更重要的是美元经过美国两届政府的力挺，势头之强劲为历史上少见的。此外，由于全球金融市场日益开放和关联，资金的流向越来越多，大量对冲基金成立，杀奔全世界的新兴市场，黄金市场作为大资金日常的“栖息地”顿时门庭冷清，价格自然急剧下降，到1999年下半年，甚至没落到了每盎司250美元附近。很多黄金矿产地为了对冲价格继续下跌的风险，把未来几年的黄金资源以一个打包价格出售给了银行、基金等投资者，而这个打包价格是很低的。
这种做法的恶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了。那就是黄金产地的供应量越来越少，这就是经济学上的需求价格曲线的必然结果。到了2002年以后，随着全球的各种大宗资源价格陆续开始上涨，通货膨胀率也开始走高，工人工资水平也增加，甚至出现了又一次的套利机会，那就是黄金的价格再度‘跌进净资产’！”洪海智喝了一口茶，总结了这么长的一段分析。
在他看来，根据自己几十年对矿业的研究，此时的黄金开采区的老板们已经开始“亏本”了，而黄金开采工业不象普通矿产，因为它是直接关系到货币稳定的，故黄金开采企业的背景都很强硬，要不是国有的，要不也是和政府有直接关系的，故此议价能力很强，绝不会坐视自己的利益受损，一定会奋起“撕毁”对冲合约。而这个过程至少会持续到黄金价格反弹到每盎司600美元以上。当然，具体计算金矿成本的过程非常复杂，我不一一跟你解释了，但结论是名义成本必然高于300美元一盎司，实际上还远远不止，因为跟黄金矿有关联性的有色金属矿都在猛涨啊，它们会造成比价效应，黄金的合理价值就应该是每盎司600美元。
他有些得意地说：“事实证明我这个判断是极为正确的。况且，我认为，当时的中国必然会加入到这轮黄金牛市中来。这不仅因为中国人本来就是世界上的用金大户，更因为从资金上讲，当时中国人的存款余额都超过10万亿元了，股市行情不好没有财富效应，房地产市场不是人人玩得动的，而黄金的交易起点低，金交所开放后，各种银行的黄金宝业务收费也在下降，实物金条也开始成为收藏热点。国内金市有什么道理不牛？”
2003年3月到4月间，国际金价起了一波“倒春寒”，从350美元上方回落到300美元一线，趁此机会，洪海智将当时清空金币的所有现金加上手头上的其它现金，全仓杀入了金市，当时国内黄金交易所还不对个人投资者放开，他想了不少办法迂回进入国际市场，建立了自己的仓位。
几经辗转腾挪，国际金价在2006年4月站上了每盎司600美元大关，而洪海智也感觉到“再往下做可能会有风险”，便在4、5月份间陆续出手清仓。
“往后看，我是错过了一点行情。”他说，“后来金价很快涨到每盎司700美元以上，不过那份钱我不想赚了，因为我能合理估值的范围就是每盎司600美元，事实上我抛售的总体价格区间是在每盎司620美元左右，已经太贪婪了。”
股市掘“金”：火中取栗
洪海智本来一心以为2006年的退出会让自己在投资上至少“闲”上几年，因为他预料黄金即使要大幅度回调，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而除非发生基本面的大的变动，黄金的投资机会就变得不明确了。谁料，一年后，这种“大变”居然出现了。
“2007年4月份，美国的次贷危机开始逐渐爆发，与此同时，一大批美国著名的重量级投资家开始发出悲叹。股神巴菲特公开说美国经济前景暗淡，那种靠举债消费堆积经常项目下赤字来推动经济增长的模式将带来重大危机。债券之王格罗斯也认为，大量债券存在潜在的信用危机，美元也将受此拖累出现剧烈波动。”洪海智说，“你要明白，这两个美国人都是几十年来没唱空过美国的，他们一起唱空美元，这是天大的信号，谁要是不服，一定输得很惨。”
“6月底的时候，进一步的‘好消息’传来，贝尔斯登出问题了，当时它的首席执行官都换人了，因为旗下两只对冲基金崩盘了。我去过华尔街，也见过贝尔斯登的公司大楼，很低调，但它是一家华尔街核心级的机构。我明白，贝尔斯登出问题意味着其他人不会没问题，道理很简单，它的资金来源很多就是美林、高盛它们投资的，还有很多大客户同时投资这几家大投行的基金。其实出事前，因为收益率高，美国的很多养老基金都投资次贷了，中国也买了不少，这些钱绝不会说只投给了贝尔斯登。那么，一个很简单的推论就是，贝尔斯登曝光了自己的问题，其他投行难道就能藏住？我觉得可以赌一赌，风险并不大。”
话虽如此，洪海智还是为此思索了好几天。“我特地去了一次莫干山，在一片竹海中的幽静别墅里住了一个周末，什么人也不见，不接电话，把千头万绪想了一遍，觉得这可能是这波黄金牛市的最后一个大机会了。”他说。
按照洪海智的逻辑，国际市场上的黄金价格其实与供求关系的关联度不大，或者精确地说是与消费需求基本无关，有强相关关系的是“投资需求”(这个理论我们后面有专门的文章论述)。而在投资层面上，我们上文也讲过，有几个因素是起决定性作用的，首先是国际地缘政治格局变化，其次是资本流动方向，最后则是相关资源价格的比价效应。而这三个因素，在当前经济环境下，都能在一个标的物身上体现出来，那就是“美元”(在其他经济周期里则不一定是像现在一样的关联关系)。
在洪海智的模型中，每盎司黄金在300到600美元之间的上升是“价值回归”，也就是用静态的眼光看当前政治经济环境能得出的必然价值指向；而600美元到1000美元的上升空间则是用“动态眼光”来衡量这一切的结果，其背后的隐藏话语就是次贷危机一定会以剧烈的方式全面爆发，并导致美元以坠落式的速度下滑，从而引起另一波黄金价值的重估。
“即使这一切理论全部成立并且是确定的，我还是不愿意直接买黄金。”洪海智出人意料地说，“因为当时黄金的价格已经在650美元以上稳住了，按照我的投资风格，即使这个价格买进黄金，最多捂到850美元一定会了结，表面上看获利很不错，但是结合投资风险看，并不一定值得，毕竟这个理论是我自己推导出来的，没有经过实践证明，而我对华尔街的判断也是建立在很有限的信息基础上的，万一错了呢？”
经过一番思虑，洪海智还是认为“值得赌一赌，胜算颇大”，但是他决定赌波动更大的项目：黄金类股票。
“有些事情，你明知不对，但当所有人都这样想的时候，也只能把它当一种‘规律’来遵循了。”洪海智有些无奈地说，“比如说，黄金和黄金类上市公司股价之间的关系。其实它们不应该有很强的相关性，原因之一是国际上的黄金矿业公司未来很多年的产品其实都早早地被‘预售’掉了，涨价跟它的业绩没啥大关系，即使强行解除了这种预售关系，也要付出较大代价；原因之二是决定黄金价格的实质上是那些国际炒家，他们根本不会把黄金真的买回家，而各国的消费者对黄金的需求量其实也不大，最大的购买者往往是央行们，这就决定了黄金的期货或者现货价格虽高，但这种价格与黄金企业真实出售产品的价格是两码事，差距极大；原因之三是具体到国内的上市公司，比如山东黄金，它的产品售价又不是市场决定的，它挖出来的黄金都是指定价格卖给央行的，金矿资源也是属于国家的，它其实赚的是劳务费，不信看它的年报，这几年黄金价格猛涨，它的毛利率基本没有很大的变化。”
“但是从投机角度说，市场并不承认这个现实，而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山东黄金之类的黄金企业肯定发了大财。我看过一份资料，国际上的黄金价格和黄金股价格之间也是联动的，而且就涨幅说，黄金股的价格增幅能多出200%左右。”洪海智说，“我刚才说过，黄金的两个价值上升阶段，第一阶段非常确定，是投资，我就用投资的方法做；第二阶段并不确定，但是一个机会，不过是投机机会，我就决定用投机的方法做，直接买山东黄金的股票做。当然，我没敢满仓操作，只用了50%的现金投入，并且设好止损点，一旦下跌15%我坚决出局，大不了就当过去的黄金投资少赚了一些，但是赌对了就是暴利。”
果然，他赌对了，也赚到了暴利。洪海智在2007年7月上旬分批建仓山东黄金，平均成本在77元附近，2008年元旦刚过，国际市场黄金价格在每盎司850美元上方，作出要攻击900美元大关时，他判断“黄金到头了”，果断地清空了所有的山东黄金股票。“正好是山东黄金第二次冲击200元的那天，我199元卖了，感觉惊心动魄啊。”
“以后很难说还会不会参与这样的豪赌。”大赚了一票的洪海智居然说自己并不欣赏这次投资活动，他说：“买了股票，心里就总是不安，虽然知道赢的概率很大，但内心总是有个声音说，你为什么要违反自己的原则？不过我比较欣慰的是，自己对于次贷危机演变以及全球经济的发展趋势的判断完全准确。但是必须实事求是地讲，这次赚钱有相当高的运气成分，并不是必然的，你一定要把我这句话写进去给读者看，千万不要误导他们去投机。”
“我投资黄金的故事实际上一点也不传奇，赢利也是在不断地判断和操作中积累的。”洪海智最后郑重其事地总结说，“当然，今天我们回看这些事会显得比较容易，其实一笔笔细节化的操作是需要大量精力投入的，希望想投资黄金的朋友们千万牢记，一定要掌握了比较高的知识水平和操作技巧再高仓位投资，尤其不要胆子很大地赌博式地参与黄金期货。有时候，黄金非但不保值，还会让你的资产飞快地贬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