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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专题：大学生就业
3月8日下午13：30，全国政协委员、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兼总裁俞敏洪做客新华网两会访谈，与网友在线交流大学生就业问题。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下午好，欢迎收看新华网全国两会访谈。今天我们演播室非常荣幸地为大家邀请到全国政协委员、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董事长兼总裁俞敏洪先生，请他就大学生就业这一话题与广大网友在线交流，本次访谈搜狐网将进行同步直播，在这里也欢迎各位网友积极参与到我们的互动中来。欢迎您，俞老师！
[俞敏洪]你好，各位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俞老师是非常多的年轻人的崇拜偶像，包括我在内。您之前在采访中说过，这次“两会”您最关注的是大学生就业问题，您当年的就业是怎样一种情况？
[俞敏洪]你不用为我担心了，因为我们当时是国家分配制度，当时中国的有知识的岗位大量缺乏，因为十年的文化大革命，所以我们毕业的时候缺乏大量的精英分子。我们当时毕业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精英岗位上面工作，所以我们当时不用为就业担心。
[主持人]您当时有没有作选择？
[俞敏洪]其实我们当时不用选择，你必须要去，如果不去的话，就要户籍打回原籍，我希望到外面去闯荡一下世界。包括像新华社当初就是我的重要目标之一，我的同学当时也有三个到了新华社。我非常想来，因为当记者是能够和社会接触，希望能够调整一下状态，但是后来的结果是北京大学缺老师，我就被留在了那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成为老师，更没有想过我能够成为教学生最多的老师。其实大学的时候，我很郁闷的。
[主持人]说到郁闷，现在很多大学生都会有这样的感慨，您当时郁闷什么？
[俞敏洪]我当时郁闷主要是因为成绩不是很好，而不是因为找不到工作而郁闷。第二、想学习成绩好。第三、因为是农村过来的，在北大这样的地方会产生很大的自卑情绪，也没有女生真正会爱上我。所以在北大的生活还是比较孤单，甚至有点孤立的。我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得了肺结核住院一年，所以比较郁闷。
[俞敏洪]现在大学生之所以郁闷是因为他们对于前途的迷茫，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或者找到了工作但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有就是家庭比较贫困的孩子，首先是付不起学费，其次就是被大家看不起。现在是物质的社会，我们当初是人际攀比和思想攀比，看谁最能发言，谁的话最能让大家佩服，现在的大学生在这方面就比较弱了，更在乎的就是物质条件的比照。所以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主持人]2009年，大学生就业形势十分严峻。假如您是一位即将毕业的大学生，面临严酷的现实，您会对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作出怎样的选择？
[俞敏洪]如果我是作为一个农村来的孩子我的期望肯定不会太高，现在经过了二三十年的过程，我也知道了好的心态是比较重要的。但是如果我现在毕业的话，首先我会先找到工作，无论什么工作我都要去做。因为我知道我是一个农村孩子，如果我找不到工作我的父母是没钱养我的。剩下的我就考虑好了我必须要一毕业就要工作，能够养活自己。我可以找1000、2000甚至是5000元的工作，这就要看自己的本领了。首先，一定会找一个工作，这个工作最好是和我学的专业相关，这样就比较容易成长。比如说我是学英语的话，我就会去找英语教学的工作，或者使用英语比较多的工作。我只要工作找到了，再努力争取自己对工作的热爱，不给家庭造成负担这是第一。
[俞敏洪]第二，就是学生在找工作的心态。对于我来说，找工作的心态我会比较平和，我当初看到我的同学有进国务院的，有进新华社的，有进人民日报的，当时我们看来都是顶级工作，留在北大当老师就是一种没有出息的工作。如果我毕业了，找不到自己的专业工作，我没有什么办法了，我就回到农村去养猪也可以啊。我从小到大就养猪了，很多的人都认为上了大学以后就应该找一份精英工作，其实不是这样的。上大学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未来的发展潜力奠定基础，而不是为了找一份好的工作，因为你大学只是开了一个头，未来还有几十年要去走。
[俞敏洪]我说的养猪并不是开玩笑的，因为你有大学的头脑，有知识，懂得这个世界，你就很容易利用现代化的科技和现代化的思想，现代化的农业手段，极有可能就会变成一个农业企业家。我有一个朋友养猪，养要了上市公司，他现在是80万头猪/年。
[主持人]如果是您呢？
[俞敏洪]我的规模也应该差不多，我是做一行、爱一行的人。当然，首先我对农村的感情也是有的，当然那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并不是鼓励大学生去养猪啊。我不希望大学生毕业以后，由于心态不对，找不到工作。因为中国的现实问题说明就业机会非常的严峻，你心态再好也可能找不到工作。这是一个现实情况，短期内，对中国社会的稳定和发展，对大学生的心态都是不好的事情。但是我一直认为这是中国社会能够消化的事情，体现在以下几方面：首先，中国的经济的发展。这次两会温家宝的“保八”我们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加强对人类资源密集型企业的支持力度，这是什么概念呢？比如说，你造一个机场，花了可能几十个亿，在机场能够就业的人可能就几百人、上千人，人力资源密集型的地方可能能保持几万人就业。新东方就是这样的，比如说我们每增加10%的收入，必然增加10%的人。
[俞敏洪]新东方的贡献是因为有10000万的家庭因为新东方而比较安定的生活。作为一个企业运行，这应该是一个国家支持的重要指标。
[主持人]这是您感到非常自豪的地方吧？
[俞敏洪]新东方不仅不裁员，而且我们今年的人力资源计划是增加1000人左右人员，其中有80%是应届毕业生，我觉得这是社会稳定因素之一吧。其次回头来看，我觉得由于中国经济还是能够通过国家的宏观调控和微观的策略，保持持续的增长，所以我认为大学生就业计划还是有的。国家已经说了要增加900万个就业机会，如果有200万个给学生就可以消化一大半了。其次，就是之所以现在大学生的就业形成了自主现象，就是因为当年大学扩招其实现在带来了一个必然的后果，而且中国经济每年以10%的速度在增长，人才按照10%配比是最好的方案。
[俞敏洪]中国的经济发展大部分投入到了运用知识的领域当中，意味着就要大学生，之所以现在大学生过剩，不是因为大学没用。现在很多的大学生家长说大学没用，你当初上了大学有出息，但是现在很多的孩子毕业以后又回来工作了，还不如从小就让他在家里干活。这个肯定是个错误的想法，因为上大学给人一辈子持续不断的发展潜能，而不是毕业已经就能给你挣钱。
[俞敏洪]中国未来的发展，无论是农村的发展，还是城市的发展，作为这个发展的基础水平来说，最起码的高等职业技术水平是必须的。之所以学生就业难，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速度过快10%，大学生的扩招的时候增加了甚至40%，现在必然就意味着经济消耗不了，必然会有学生的剩余。
[俞敏洪]其次，就是中国的产业结构调整还没有完全做到位。中国原来是劳动密集型，随着世界金融危机的产生，逐步会转向知识密集型，包括农业科技的发展也会运用大学生。国家的政策也是正确的，如果到了乡镇去工作，或者当管理干部的话，原来交的学费就都给你免掉了。因为中国农村现在依然占中国人口的2/3，中国的农村是中国发展的基础，发展的基础是要有知识的人，原来的农技人员其实就是不认字的人，中国未来需要大方面的农业方面的管理者。管理着农业的综合发展，农业的科技，管理着中国的农村社会稳定。所以我觉得，这也是为中国大学生就业的一个通道。
[俞敏洪]但是，现在中国大学生有一个面子问题，他觉得回到农村里工作就没有面子，其实他没有看到自己的潜力所在。我的朋友养猪养成了上市公司老总，养猪养成了当地市政府的副市长，养猪养成了人大代表。
[主持人]大学生就业难除了您刚才说到的心态原因，加上大学扩招以及经济发展放缓等原因，还有哪些关键因素在影响大学生就业？
[俞敏洪]扩招影响大学生就业只是一个临时原因，现在的多余的大学生在未来5年内都会被消化掉，只有中国的经济真正能保持未来5%的增长，连续十到二十年的话，那么中国大学生的就业是不成问题的。
[俞敏洪]我觉得实际的情况就是中国的经济，尤其是遇到了金融危机，很多的企业采取了保守的战略，我知道的很多老总迅速降低了招聘人数。这样的话，必然会造成一种突然挤到一起的感觉，这和经济的下滑，和各种企业保守心态有一定的关系。政府对于中小企业，尤其是民众中小企业的支持力度不够。因为中小企业90%都是民间企业，中小企业恰恰是用人密集型企业，国家对于中小企业的支持就意味着对中国就业的支持。
[俞敏洪]另外，中国大学生还有一个希望进入政府部门、国有企业或者事业单位去工作。其实我觉得，中小企业、民营企业或者是新东方这样的机构，对他们未来的发展其实不会有什么大的障碍，甚至可以说是更加有利。
[主持人]我周围的朋友说现在去新东方上课，老师都是帅哥靚妹。现在的大学生毕业以后甚至有的人选择整形，这其中是不是有就业歧视在里头？您怎样看大学生为就业而整形这一现象？
[俞敏洪]我觉得主要是一种精神气质，如果有了这种精神气质就不一定要求外表了。大家都希望男的更加帅，女的更加美丽漂亮，更加容易受到别人的注意，谈恋爱也是这样的，社交是这样，工作肯定也是这样的。我确实没有看到过任何的老板说我招聘的时候专门要挑最难看的，大学生对于自我的形象修饰还是比较关注的，但是对于内在气质的修炼是远远不够的，你整容其实无可厚非，穿件好衣服也无可厚非，毕竟让人看了舒服，我所认识的有实力的老板观点都是：大学生在内在的气质和精神修炼上远远不够。如果对事业的热爱和追求都没有，长得再漂亮也没用，一定要把外表的修饰和内在的气质结合起来，才可以发展得更远。你过了30后以后，基本上大家看到的就是你的气质了，经常说美女容易成功，但是你现在看看有几个成功的女人是很漂亮的？
[俞敏洪]所以，锻炼内在的气质比修饰外表肯定重要，但是在现代社会中必不可少。现在大学的专业设计非常的急功近利，培养学生气质的课程很少。比如说美学、诗歌、社会学、中国传统文化等等，这些都是能够提炼人的精神气质的。
[主持人]您上学的时候呢？
[俞敏洪]我们上了不少这方面的课，我们上大学的时候，用的设备很差，但是我们确实有大师坐在我们前面，比如说朱光潜等等。你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他有一种气质和精神的向往，这是大学必须要讲的人文精神和人文情怀，这里包括大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的培养，可惜的是现在的大学自己都忙的焦头烂额，其次又没有太多的钱请这些没有用的课程的老师，所以他们干脆就都设置了，偏偏这样的话学生就失去了长远的潜力。
[俞敏洪]这种实用主义在高校一方面是不可避免的倾向，而且高校必须要培养出对社会最好是有用的人才。如果所有的高校都是实用主义为先导的话，精神文化在哪里呢？
[主持人]在我的周围很多的人到了新东方都是为了培训，培训就是为了应试，那么是这样吗？
[俞敏洪]我们曾经也反复讨论过在中国的社会，如果把高考制度取消是意味着什么状况，那就意味着所有的高校独立招生，中国的人情世故是非常厉害的，这就会实现高校在录取的时候，对学生的不公平现象产生，甚至出现一大部分的贪污分子。高校制度对变成了对普遍公平的制度，我始终鼓励高考应该一年考两到三次，学生可以选择自己考分最高的一次。全世界都可以这么执行，为什么中国就不能呢？比如你这次考了550，下次考了600，你可以用下次的分数去选择大学啊，美国的大学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我觉得这是可行的，这样的话学生的心理压力就会减少。我当初考大学的时候，心理压力就很大了，比如是高考前夜没有睡好，可能也会发挥不好，一考定终身可能不太人性。
[俞敏洪]但是中国这么大的一个社会团体，各式各样的机会都是需要考试来完成，现在几乎是一个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只求各种考试能够更加公平，更加不以学生的失败为乐趣。
[俞敏洪]我曾经出过英语卷子，当时很多的老师都说我们找这个东西，学生肯定回答不出来，就放进去了，那种出题心态是病态的。希望这种心态不要再有，这样的话，在现实中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的题目。新东方有存在的必要，是因为它的考试制度是不会取消的，所有的学生都要经过这样的考试才能取得一定的机会，大学生自己学习的时候比如说考研，自己学习了很长的时候，最后还是没有考上，那么他会比较难受的。但是如果新东方给他上了课，他就考上了研究生。但是，那些没有钱上新东方的学生就不公平了，比如说我们还会给贫困的学生让大家免费听课，这样也算是解决了一些。
[俞敏洪]新东方作为一个商业性的教育结构不可能代表社会公平和公正，我只是希望和新东方接触的学生，我们能够给他们一点鼓励和一点未来。
[主持人]新东方在教育产业实践中树立了很好的典范，其实大家对教育产业化了解并不深入，请您谈谈您对教育产业化的理解？
[俞敏洪]现在大家都在鼓励教育产业化，包括大学的校园、宿舍等等，后来又反对教育产业化。这里有一个概念混淆和领域混淆在里面。概念混淆就是教育产业化，当时全社会是否把中小学、大学全部产业化呢？真正的教育产业化在几个领域，第一是教育产品可以产业化，大家研发教育产品的活力。第二、短期培训，甚至某些短期的职业教育。不是温总理说的中专职业教育，而是像司法考试那种。因为产业化的特点就是自己产生收益和发展，让更多的人进一步受惠。尽管学生要缴费，但是他学到了东西，是可以把这些钱挣回来的。首先产业化应该划定领域，我始终认为中小学和大学是不应该产业化的。
[主持人]什么样的学校适合呢
[俞敏洪]培训系统是可以的。产业化就意味着有利润，就意味着学生必然要额外交一些钱，国家必然要收税，这个就不太符合教育的发展规律。包括民办的大学教育，我觉得也是不应该产业化的。我也和政府领导讨论过这个事情，他们基本认同我的观念，比如说短期培训作为产业化政府是不会干涉的。未来，比如我们想办一个私立大学就是民办大学，那个是不应该产业化的，如果你每年都亏本的话，再产业化是不行的。另外，大学也不应该产业化，比如说把宿舍承包出去啊，因为你可以承办出去管理，但是不应该让外面的房地产商向大学生收住房费，这样的话，这个住房费到底多少范围合理就不好控制了。
[主持人]您曾经说自己要办一个非营利的大学现在进展情况如何呢？
[俞敏洪]现在在征地阶段。我希望他们既有现实的工作能力，又能够让心灵丰富起来。
[主持人]从这所学校走出来的学生，能够保证非常高的就业率吗？
[俞敏洪]我想这个是第一要素，学生出来了最后能够找到工作，这是第一要素。如果这个要素做不到，这个学校就办不下去了，如果你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说得再好都不行。
[主持人]很多的网友建议您有那么多的财力，是否能够办更多的企业来救助更多的人群呢？
[俞敏洪]新东方有一定的难度，他每年以增加1000个员工和老师的速度在发展，所以我觉得办好新东方比办一个新企业更加吸收就业人群。这对就业是没有帮助的，新东方的就业人群已经不再增加新的人数了，新东方的发展已经停止了，每年都这么多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拓展的开间了，那个时候我就会考虑做一些新事情。前提就是我一定会做人力资源密集型的产业，因为我认为我的长处不在于搞科技，不在于用高科技的手段做事情。尽管要以高科技做辅助，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热闹，人越多我越高兴。其次，就是密集型的企业能够给很多家庭带来比较幸福的感觉，尤其是在中国很重要。[主持人]就您所了解的国外大学生就业是怎样一种情况？哪些是值得我们借鉴的？
[俞敏洪]我觉得国外大学生就业的情况首先是很多的学生上学的心态不再定义在精英上面，我在小学的时候，农场、大学、联合国都看到过哈佛大学的学生，原则上他的学生毕业了以后应该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你去一个小学就当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那么按照中国大学生的标准，北大的学生绝对不干。但是我就看到过，小学老师是哈佛大学毕业的，而且教书高兴得不得了。所以他上大学不是为了出人头地，而是为了有一份知识，有一份踏实的心态，找一份工作。所以中国大学生没有中国工作的时候这种心理障碍。
[俞敏洪]第二、国外的大学生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它的经济发展状况已经到了一个平衡的状态，所以他们就有了这样一个心态，是很稳定的。如果做这个工作的话，无论是农村还是诚里，都是一个稳定的状态。但是，大学生又急需一份工作，现在不得不放下身价做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国外大学生毕业以后，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找自己认为习惯比较喜欢的工作。但是，美国现在就不行了，美国的学生现在也是有病乱投医了，今年他们一定都不比中国大学生轻松。他们的就业形势也非常的严峻，已经到了7%到8%的失业率了。所以，美国今年的大学毕业生将会和中国大学生遇到同样焦头烂额的局面。
[主持人]大城市吸引了绝大多数大学生的就业目光，不可否认，大城市能给大学生的发展提供广阔的空间，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在大城市工作，考虑到生活成本、生存压力等等，所以在这里也想请您给大家分析一下在大城市就业的利弊？
[俞敏洪]我觉得中国的未来会有一个走向，在任何经济社会发展中都是一个趋向。比如说美国很多的企业都集中在大城市，随着大城市费用越来越高，信息渠道的越来越畅通，中国的大公司也向小城市转移。很多的小城市慢慢会为了适应中国社会的转变，小城市的就业机会也会越来越多，因为小城市更加需要现代化和人才。
[俞敏洪]一个建筑设计师如果在北京工作，和到一个县级市在工作，如果你在北京设计一个20层的高楼，和在县级市设计一个高楼感觉是不一样的。如果我是这个建筑师的话，我觉得自己的成绩更高。我觉得成就感就是在于你自己的感觉，未来的生活是否方便，坦率的说小城市现在和大城市比，不会有太多的差距。信息渠道是一样的，所有的娱乐、饮食、百货商店都是一样的，现在就是说，大量的地级市已经通了高速公路，交通也是比较方便的，不少小城市到大城市就是两个小时的距离。生活的步伐相对来说，小城市更加悠闲，在北京的人天天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赚的钱肯定是相对比较多，但是现在北京的消费也高啊。如果都往北京涌，首先是容纳不了这么多的大学生，其次这个城市也不一定是你发展最好的地方。
[主持人]户籍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大学生的就业选择，对此，您有什么样的话想和那些在乎户籍的大学生说的？
[俞敏洪]我贵觉得中国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城乡二元的问题，中国城市和农村的差距问题。因为中国现在还是划分了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的，如果我大学毕业了，让我继续回到农村去，我肯定不干。因为就变成了农村户口了，我会有新多的心理障碍，我不相信农村还是好不容易经过十几年的奋斗到了大学，最后要打回原籍。但是如果让我保持城市户口，比如说回到了江苏，从现在的城市政策来看就没有太多的差距了。你要户口的目的就是，首先中国的户口在任何一个地方，比如你出国办理护照也是很方便的，现在身份证都是全国联网的。以前你的户口在什么地方，就要在哪里工作，比如你户口打回了江苏，现在到了北京工作是非法的。现在就合法的，我们新东方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外地户口，照样享受着五险一金待遇。户口可以回到家乡的城市去，当然我也不主张大家都回到农村去。(笑)
[主持人]关于户籍，大家可能更多地考虑到子女上学的问题，您怎么看呢？
[俞敏洪]随着中国的高考制度改革，现在高中生的比例已经是每年都在下降了，我觉得也应该不太成为一个太严重的问题。另外，中国现在向中小城市倾注的教育资源也是比较快的。当然，每个人考虑的角度不一样，我倒不希望学生毕业以后非要做牛做马在北京呆着，而放弃了其他更适合自己的地方。
[主持人]很多人都想创业，但他们似乎有一个同样不创业的理由：我没有钱，我要是有钱的话，怎么怎么样，请问，您的学生创业过程中有没有跟您倾诉过困难？
[俞敏洪]我觉得现在拼命鼓动大学生创业是一个误区，很多找不到工作的学生本身可能就是家庭困难的学生。你鼓动他们创业，但是最后他又没有钱，可能会搞得焦头烂额，这样肯定不好。其次，大学生本身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对创业也是没有一个明确的自己自身奋斗的想法。另外，这些学生对于人际关系处理经验一点都没有，有了人际关系你才能处理，如果不会处理，一般的情况都是散伙。所以基于以上这几个原因，我觉得大学生创业99%都会失败。
[主持人]你不鼓励大学生创业吗？
[俞敏洪]我鼓励有条件的大学生创业，其他的大学生应该是先到他喜欢的单位或者工作上面，先去工作的三五年，我觉得到新东方工作三五年是很重要的过程，你通过观察就可以知道了，成功的可能性就要高得多了。
[主持人]您对于有条件创业的学生有什么建议吗？
[俞敏洪]我希望他们能够步步为营，循序渐进，因为现在年轻人的头脑比较容易发热，一高兴就把所有的钱都花掉了。当然年轻人成功的榜样是有的，但是毕竟有些还是靠机遇和运气，所以我觉得年轻人创业尤其要显得老成，要步步为营，循序渐进，才能稳扎稳打地往前走。我在北京大学教书，又培训过两年，出来做新东方的时候也遇到了很多问题。我是去了步步为营，谨慎操作的态度，最后采取了相对还好的结果。
[主持人]成功的背后往往有着很多艰辛，都有哪些事情更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俞敏洪]当我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比较郁闷，那个时候会经历很多的辛酸，包括拼命的喝酒，没日没夜的贴广告啊，喊哑了嗓子也没有人来啊。其次就是面对人际关系的处理问题，我也是用了几年的时间才考虑出了如何和大家相处的，这也是需要用很多的时间去学习的。
[主持人]您平时在给大家做演讲的时候，台下往往会有掌声。今天有很多的网友都会关注俞老师和新东方的发展，请您最后对关注我们大学生就业的网友来段慷慨陈词吧。
[俞敏洪]我觉得人一旦生出来就必须要过下去，在前面18年父母帮着我们一起过，应该说是22年，包括大学四年，后面的风雨兼程主要就是靠我们自己，在风雨兼程的时候我们会摔倒，会爬起来，会遇到很多困难和遇到很多挫折。人这一辈子遇到的困难、挫折和失败不怕，重要的是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要拥有好的心态，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遇到的困难和失败以后就会害怕，就会充满绝望地倒下去，这种人一般一辈子就会以失败者的形象出现。另外一种人遇到这样的困难和挫折以后，会用勇敢的心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对待，这样的人在未来是容易做成事情的，所以我觉得无论你是否愿意往前走，生活总会遇到困境，但是结果却是不一样的，如果你不往前走，生活永远是这样。但是当你遇到了困难往前走的话，就会翻越过去。
[俞敏洪]我知道大学生就业很难，也深刻理解他们内心的痛苦，但是我依然会鼓励大家一步一个脚印，用勇敢的心去对待自己的生活，未来就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结果，谢谢大家。
[主持人]感谢俞老师，由于时间关系，本次访谈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