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实录：
非常荣幸有机会能够和大家一起交流，对我来说，我是工科背景的，但是我又干着营销的事儿。所以，特别希望某一天有机会再回去读书。
从经营上来说，广告代理不是一个好生意
提问：当初创办好耶的故事能否讲讲，被分众收购了以后，目前似乎情况也不太好，总裁最近离职了。
王定标：很多人把好耶当做一家网络广告代理公司。但在我心目当中，从来没有把他定义过代理公司。我不知道在座的有多少人知道，其实从营销行业和传媒行业来说，广告代理公司是一个特别不好的商业模式。比如奥美很有名气。但是从生意来说，我不认为奥美是一家好的生意，包括我见到他们中国区的老板，我说你特别可怜，经营一家特别不好经营的公司。从经营上来说，广告代理不是一个好生意。
为什么？它是完全跟人力资源相关的。其实广告代理公司就是两件事情，一件事情就是他的媒介采购能力，另外一件事情是带领着他的创意给你做一个什么样的片子。这两个事情，资源采购实际上是根据量来的，反点没有多大经营的空间。广告创意完全是跟人相关的，完全取决于他雇佣的一个人。如果这个公司我做一百万的创意，我应该把一百万给我的创意人员。因为这就是他们的百分之百工作量，你不能靠剥削他们来经营。所以，绝大部分广告公司基本上商业效果比较差。在座的各位，如果你自己想创业，尽量别创业广告公司。太不容易，这个钱，尤其是广告公司不容易做大。做小的还可以，比如说我有几个客户，然后我自己又是专业人士，自己剥削自己没有关系，一年挣个一两百万可以的。再做大以后，很多广告公司就亏掉了。
当然真正做得像奥美这样的，奥美是被一家非广告公司收购了。他上面的那个集团叫WPP.WPP的老板从来不做广告，但是他把奥美收购了，就是因为奥美的经营效果不太好。
回到刚才的话，好耶不是一家网络广告代理公司，这是我当年的定义。好耶是一家媒介采购公司，为什么好耶可以做媒介采购公司？因为好耶最早有一个软件，在座的有没有学技术的，有一个网络广告语言，就要在所有的页面里面，你们的窗口显示出来以后，后来有一个技术，这个技术，你想像门户几十亿页面，他在任何一个时候可以修改，在这个页面上显示广告。这是一个要求很高的技术。好耶公司有了这个技术以后，就变成了一家采购公司。他采购有好处？他采购的效率比较高，他可以知道我的投放在哪个网站效果比较好。比如你用好耶技术投放的时候，我同时投五个网站，比如新浪、搜狐、网易、TOM，我投出去一小时以后，后台数据就有了。我这个广告投在新浪比较好，还是投在搜狐比较高，还是投在百度比较好。所以，好耶的本质是一家媒介采购公司，不是一家广告代理公司。
用一句话第一年卖了800万
媒介采购的好处，就是他不需要任何服务，不需要做创意，不需要做策略。
所以，他是比较好的生意。但是现在好耶做生意不太好了，经营比较困难，原因是什么呢？原因是现在的媒介，网络媒体的采购，越来越向大型媒介集中了，向新浪、搜狐、网易这样的网站集中。集中了以后，广告主需要的服务，像我们自己来做，代理公司之间的差价就很小。大概好象是这么一个过程。
主持人：那个时候，在做好耶的时候，你们内部对这种模式有没有一些争论。我觉得很多人就擅长于做这个，有些人擅长于做广告，有些人擅长于做技术。必然有矛盾，这样的事情。
王定标：在创业过程中很多创业公司都是命悬于一线，当年好耶也是一样的。好耶最早是做这个技术的公司，但是到互联网泡沫在2000年4月份开始破灭的时候，很多网站自己融不到钱，你卖那个网络广告管理技术是挣不到钱的。这个时候面临着重大的抉择，到底是卖技术，还是转到做媒介采购？那个时候，我觉得是好耶成长过程中最关键的一个机会。我们就果断地转移到媒介采购，等于是好耶当时是中国第一支专业化卖网络广告的公司。
我在IT这几年，我进好耶的时候，是做销售负责人。我以前是卖电脑的，从来没干过跟广告相关的事情。但是，我有一个信念，我们做销售的人说，狗屎都能卖得出去。就是你给我一个物品，我一定能够把它卖出去。所以，我想网络广告肯定能卖得掉。当然，网络广告的当年卖法，你不能按照标准的广告群卖。因为标准广告卖人群，卖到达，卖结果。但是，网络广告，那个时候全中国覆盖的网民，2000天的时候是1000万多不到。中央电视台是7个亿。你要是讲人群，讲到达的时候，你立马就站在悬崖边上，他再问一句话你恨不得跳崖了。你根本没法卖。那卖什么？当年我们有一个经验，卖一次网络广告的营销体验。我所有的客户，跟他说，你一年预算是2个亿，我只问地一句话，你认为互联网有未来吗？如果你说互联网没有未来，我掉头就走，我不再麻烦你任何时间了。如果说互联网有未来，我说请你给我20万，想一想你未来会怎样工作，就好了。我们一起学习一下，成为全中国最早一批做互联网广告的人。我就用这一句话第一年卖了800万。
主持人：第一个客户是什么样的客户？
王定标：第一个客户，我记得是农夫山泉。农夫山泉有一个润喉糖，是农夫山泉还是什么。就是一团火，然后一个润喉糖灭了。这样一个广告创意。
主持人：我印象里05年的时候，门户网站才大面积地有广告上来。那个时候，你卖的时候，除了你说的这个以外。他们在尝试你们这个代理模式的时候，他们有什么顾虑？
王定标：开始卖的时候，有很多人顾虑很多。我们这种卖法基本没有太多顾虑。原因是什么？因为我把他顾虑全打消了。我不跟他讲效果，不跟他讲人群，不跟他讲到达率，什么都不讲，我就讲这是一次学习，尝试一下。我们之所以当年卖得比较好，好象基本上是中国互联网第一个赢利的互联网公司，他在01年8月份就赢利了。卖的时候，你要打消客户的疑虑。他肯定有疑虑，我的疑虑是，因为我不懂广告，所以我把所有广告的专业用语都不用回答，我也回答不出来。
主持人：你就是负责做销售这一块？
王定标：当年我是CEO了，所有的营销策略都是我来确定了。
主持人：那时候有没有叹气之类的？
创业要过的是生存、连续生存和规模化生存
王定标：没有，完全就是一种求生的欲望。
做创业的，如果在座的各位想做创业，其实创业本质上很多创意都来自于对生存的渴望，你不想死掉。包括做口碑营销。口碑营销这个词儿从来没有人提出过。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做所有别的路，我都找不到生路了，我只能凭着一线求生的欲望，在这个求生欲望的驱使之下，慢慢地想，想怎么解决。所有的解决方案，都是围绕这个。所有的创业第一关要过的是生存，第二关要过的是连续生存，第三关要过的就是规模化生存。如果你达到一个规模化生存就是一个成熟的商业模式了，你如果这三关没有过，你谈商业模式都是瞎扯。
主持人：大概在03年的时候，媒体就开始说哪些公司肯定要倒掉了。就是媒体变成一个预言家，说体这个公司肯定倒掉。那个时候，对内部员工会产生哪些影响？
王定标：其实，在2000—2003年之间，传统媒体和互联网媒体的碰撞当中，其实传统媒体起着非常不好的作用。当然这个作用最大的受害者不是网络媒体，最大的受害者恰恰是传统媒体本身。一直到05年的时候，我再跟很多传统媒体进行交流的时候，他们还在问我一句话：网络媒体到底行不行。在互联网诞生的第一天起，如果说从互联网应用上来说，就从来没有减速过，就是一路高歌猛进，网民一天比一天多，从来没有回头过。所以，他问这一句话让我感觉毛发悚然。互联网的投资可能有热有冷，有的时候资本追捧，有的时候资本冷淡。这是从投资角度，但是从互联网的应用来说，从它诞生的第一天起，一直到现在到今天我们此时此刻，它还在加速增长，没有任何停滞的迹象。有没有前途？
怎么造成的这个错觉？到05年的时候还有人说这个话。一直到08年的时候，才发生了传统媒体的从业者大批地向互联网战场转移的趋势。但是整整晚了9年到10年。你想想，如果9年前或10年前投身这个行业的人，他这个行业积累的资源和能力会怎么样？谁导致了这种情况？恰恰是我们传统媒体的本身。因为我们国家的传统媒体还掌握着舆论的主要阵地。从2000年下半年开始，对互联网大量的批评，负面报道一直不绝，一直到05年才稍微有点收敛。这个对网络媒体确实有些影响。我们说互联网寒流来的时候，首先是跑了一批人。我身边有好多人被吓跑了。然后是冲垮了一些人，活下来的个个都是衣衫褴褛，但是这些人基本上成了成功者。
主持人：什么样的人活下来了？
王定标：新浪活下来了，搜狐活下来了，百度一直到06年，我记得06年我和李彦宏开会的时候，他愁眉不展。那时谷歌上市了，因为百度一直没有找到商业模式，谷歌上市，他是找到了一种商业模式，不知道你们有谁听说过，就是在那个搜索结果边上加广告模式，或者宣传。百度才又获得了一次融资的机会，紧接着半年以后，他成功地IPO.百度IPO定价的时候，这是中国所有IPO企业的一个特点，不知道有谁关注过。那个IPO的定价是十几块钱，当天一天之内涨到100多块。这个定价这么大的差异在于什么呢？在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值这么多钱，不够自信。就是他一直很困难，很困难。衣衫褴褛，这么说李彦宏一点不过分。李彦宏大概是97年做百度，一直到06年，十年的时间才看到了前途。在百度上市之前的半年，他们公司是最大一批量的人走掉。
丁磊当年更不用说了。丁磊03年，公司差点以8000万美金卖掉，还没卖掉，就是人家不愿意买。艰苦的时候，股票就是7毛钱，03年的时候。腾讯你们可能都听到那个故事了，好几次几十万人民币想卖，没有人要。我记得好象是在02年8月份发一个邮件出来，说他们公司每个月的收入超过300万人民币了，03年的时候。所以，这些人是衣衫褴褛。
主持人：这些人还没有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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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拨互联网死掉的，统统不是因为钱
王定标：撤退的更多。
创业者撤退的，第一拨互联网死掉的，统统不是因为钱，不是因为投资者不给你钱了，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创业者自己没有信心做下去了。他自己放弃了，很多很多都是这样的。
主持人：你04年从好耶离开的时候，后来又觉得离开得早了。怎么回事？
王定标：我的优点就是好奇心很强，我愿意做新的东西，当然我缺点也是一样。这句话怎么讲？就是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一样，每个人最突出的优点，后面一定隐藏着一个最致命缺点。我这个人的优点是好奇心强，所以我创新能力强，但是我的毛病是不够专著。所以我做的事，基本上都做得差不多了，看起来都是有声有色了，但是事实上没有做到最顶级的，没有把好耶做成中国最牛的，超过百度、超过腾讯。有没有机会？完全有机会。只不过我当时没有想到，我觉得我这些活都已经做完了，我一个不懂的广告的人，三个月做了100个广告主。
主持人：怎么做的？
王定标：只要有空，就读。我就到书店里，我这个人的学习能力比较强。读完以后，我卖得也很好。我避开了所有的，卖一个体验，卖一个过程，也赢利了。自己很骄傲，那个时候年轻，觉得很容易，把一个生意做起来了，我应该挑战更高的东西，应该再去开创新的东西。但是，现在回头想想，事实上你可以在一个成熟的平台上逐步一点一点地扩展。你像马云就比我强，他就扎根做一个，阿里巴巴做好了，再做淘宝，再做支付宝。
主持人：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性。人家就是跑不掉了。他就他一个人，他要跑掉了，就没了。
王定标：所以，聪明人，我属猴的，经常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人笨一点好，千万别太聪明。
主持人：有些人可以有选择，很多人往往是有选择了，就丢掉了，没有选择就丢不掉。
王定标：选择是一种痛苦，尽量选择少一点，选择真的是一种痛苦。我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因为我总是选择很多。所以，我的事业里很少有处于空档时期，就象谈恋爱一样，你们今天分手，明天就有新的女朋友了。我的事业也是一样，我前面一件事情结束了，后面马上有四五件事接在后面了。但是，我发现这是一种很坏的习惯。事实上你不可能每件事都是可为的，也有可能不是你这个时候出手最好的时候，有可能有更好的，你要两天时间挑一挑。所以，我就从两三年前我基本上不再做任何新项目了。我就是给自己足够的空档期，我挑一挑，挑一个最好的。我岁数已经大了，我感觉我能做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我能出手最多两次到三次了，没有更多的机会了。所以，我就比较慎重一些。
当然，如果你们刚开始创业，就会感觉有两种苦恼，一种苦恼就说，我怎么老找不到机会。还有一种苦恼一定是机会太多。其实，在中国，你要想创业真的机会太多太多了。但是，最后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做。因为我们做创业的人不能假设，假设我从什么地方开始起步。你现在的脚下跟你假设的那个起点之间到底有多少距离？这个距离越长，你就越痛苦。这种距离是导致痛苦的很重要的原因。你所有几乎能够回到你今天晚上，那就好了，那开始行动就好了。千万别想太多，想得太多，那个不属于你的。我基本上一个星期收到一封创业计划书，我很多时候就问他一个问题，这个属于你吗？类似的想法多了，但是有的想法就是你不能做，你做不了。
主持人：你认为，这个苗以外，什么样的土壤是一般人想不到的？
王定标：一般人很少，我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你的意思。所有的机会其实来自于生活，你一定要亲自感受这个生活的不便利，任何一个不便利的后面都隐藏着一个生意的机会。所以，如果找生意的机会，你就应该菜市场，你应该去超市，你应该去学校食堂，你应该深入他们的生活，衣食住行。最多的机会是在这个领域里面，你要是不了解，你凭空想象一个东西，事实上很多时候不会有针对性。你要找机会应该这样找。找到这个机会以后，一定要分析这个机会需要什么东西。有的人就认为，因为我想到了，所以这个机会就应该是我的，不是。你要想它有必备的条件是什么，这个条件你列出来。
主持人：只要有钱，这个条件就全具备了？
最好的创业者是不要融钱
王定标：其实，钱在创业过程中是最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的例子告诉你，我融资超过1亿美金。我认为这是一种失败。最好的创业者是不要融钱，你没有融钱才说明你找到了最好的一次商业机会。当然，融钱也有一些好处，融钱只说明你某些条件不具备，所以需要融钱。但是钱不解决根本问题，一个企业成功与否，跟钱是没有关系的，绝大部分时候是跟钱没有关系的，它取决于创业者本身，取决于凝聚团队的能力，取决于做核心产品的能力，取决于你从创业到生存，到持续生存，到可扩张性生存，这个过程就是锻炼你创业者本身。
主持人：一般创业的团队的人，他苦恼的就是钱。
王定标：当他苦恼钱的时候，就说明这个机会还没成熟。
主持人：你怎么让一些人觉得这个东西不成熟？
王定标：有些人很难理解，很多人一上来就问我，王总你能不能告诉我融资的办法？我说我没有办法告诉你。那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你融那么多钱了融了五次。我说我融了五次是因为我那个想法，最后也被别人认可了，他自然会把钱送来。你想想，几百亿美金的基金，他如果不投出去挣钱，他们自己挣不到钱，基金经理不不可能分钱，他一定从基金挣出来的钱里面挣到他的钱。他们每天最苦恼的，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所有基金经理的工作，比我都要辛苦，他们每天的工作量比我大。他们从早到晚看各种各样的项目，他们就是要把钱投出去。所以，如果你这个想法，和你这个人已经是一个，我们叫做已经具备了条件的时候，他恨不得都上来，跟你抢，把这个项目抢过来。
主持人：很多人说我十分钟就来多少风险投资。
王定标：也确实有很多会蒙投资人的。我确实不是那一类，虽然很多人把我定为那一类的。如果现在让我重新去说的话，我说就是尽量少融钱。如果现在钱融得越少，就说明我现在做的创业计划就越有质量。但是，也有一种误区，就是说把融资当成了成功。其实融资不代表成功，我融了钱，我也不能自己吞。融资只是我企业过程的一个部分。真正的成功，我觉得像马云这样，要把企业做起来，才是真正的成功。所以，经常会比，这个公司很好，因为他融的钱多。错了，融钱多了，说不定更差了。
主持人：但是，如果有这样心态的人，他是不是做事会变形？
王定标：很多这样的。
主持人：这样的例子探讨一下。
王定标：这个不方便点名道姓了。现在我们创业人员里面，尤其是网络行业，融钱越多的公司，基本上都是当年融钱最多的公司，互联网公司全部都死了。我不知道你们听说过8848没有，亿唐融资特别多，死了。很多公司全部都死了。反而都是艰苦生存的公司活过来了，比如腾讯苦哈哈的，百度苦哈哈的。阿里巴巴是一个例外，他融钱也融了不少，但是，他就融了一次，再也没融过钱，就没人愿意再给他钱了。马云人第一次骗了人家比较多，骗完以后，再也骗不到钱了。阿里巴巴现在来看做得很臭，他生意不成功，我当面也跟他这么说的，我说你阿里巴巴做得很臭。但是他淘宝和支付宝做得很棒。
主持人：今年早期快速进来钱的人，除了大家花钱以外，还有些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快速地消失了？
王定标：我觉得跟团队有关系。我们创业当中有几种创业成功的。人生你要想成功其实挺简单，就是勤奋。其实，你看成功的这些人很多都是非常勤奋的人。当然一些不勤奋的人肯定都不会成功的。勤奋加运气可以大成功。那些不成功的，我首先认为他肯定不勤奋。
创业的时候，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前辈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就是当年投资给我的时候，跟我说一句话，他说作为一个创业者最难度过的是什么？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因为创业本身就是没人干过的，等你知道有路的时候，一定是你活过来了。你活过来才有路，才知道怎么走，你没活过来，没有人知道怎么走。但是，绝大部分的人最难容忍的也是这种，就是你对一个不确定事情的容忍程度，决定了你是否具备创业者的素质，你容忍能力越强，你越具备创业者的素质。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抓狂放弃了，受不了。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这个是最恐怖的。我的经历当中，最刻骨铭心的，都是这种前途的不确定性。
主持人：哪次创业对你的心理压力最大？
王定标：其实，每次创业压力都很大，一直到成功的时候。创业者是这样的，创业投资者首先要让你成长，其次再让你以最快的速度成活，再接下来要你用最小的钱。这三个都是影响你最终的股价，你用的投资越少，你最后上市以后那个股价就越高，然后你自己的股份就越多，你用的时间越短，你的股价，我们叫市盈率就越高。你达到同样的目标，你用少一半的时间，你的股价就高一倍。这个非常明显的，就是这种趋势。所以，他要让你永远用最快的速度，哪怕你今天已经不错了，你还需要最快的，每天都是用最少的钱最快的速度。
我要是投资者，我宁愿让创业者犯错误
主持人：你在一篇文章里面说了一个观点，容许创业团队错误，但是不能容许投资人的错误。
举一个例子。
王定标：这种情况特别多。尤其是咱们跟投资人合作的时候，经常我们会说一句话，我每天都在这个公司，我一天恨不得24小时都想着公司的业务。但是投资人怎么想的，他要那么多钱，眼看着结果不好。我今天在外面看了多少公司的生死存亡，我的经验比你多，我把我的经验给你分享。但是创业者很多时候并不感激这种分享，经常是一种冲突很多。但是，在这个时候，我要是投资者，我宁愿让创业者犯错误，因为他犯错误对公司最有用。投资者犯错误，对这个公司没有用。创业不可能不犯错误，只是比谁错误犯得少，只是同样的错误不要犯第二次。没有一个人说，我可以不犯错误，人要是不犯错误不可能成长。所有的人，最刻骨铭心的经验教训都是来自于摔跤的，摔得越痛，收获越大。企业也一样，都是这样的。所以，不要怕犯错误。但是同样的错误不要犯第二次。
主持人：对真正的创业者来讲，大部分人就是一个想法，连个计划书都做不出来，因为他都不知道怎么做计划书。他可能我亲戚朋友借点钱来，这种情况对他是否有帮助？
王定标：我觉得这时候如果年龄比较小，任何时候的创业对人都是一笔财富。很多人说你经验不够，说你别创业，我倒觉得未必。但是，可能年龄大了，你创业就得小心了。因为，你自己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必须要慎重一点。因为每一次，你的投入都是与时间成长，不仅是金钱，你时间已经很珍贵了，你能够维持很好的创业激情的时间越来越短。你只有用心付出了，你得到的才会多。所以，你认为是值得你值得付出的东西，我都是鼓励的，不管是创业起来恋爱，都是一样。只要用心就好，一定有收获。我个人的观念。
主持人：你04年做大旗的时候，天涯、猫扑那个阶段正在起来的时候，你为了想做那个东西？
王定标：那个完全是一个搞笑的故事。我有一个朋友做一家IT公司做得很好，在杭州的。有一次，我跟他聊天，他说最近在干什么？我正在干互联网。哎呀，你讲讲。我说讲几天也讲不清楚。我说你掏50万吧，你掏50万，我也掏50万，我做个公司给你看看，什么叫互联网。当时他就掏50万，我也掏50万，就把我们三个人，骨干力量，做一个BBS的搜索引擎，那时候搜索引擎比较热，我们把BBS里面八卦的东西全部搜出来。我说一个论坛一个论坛看，很不方便。其实，人都有八卦的时候，有的人八卦30天，有的人一个月八卦3天，不同的人八卦时间长短而已，八卦是一种调剂。我就想用这个给我那个朋友上一堂课，啥叫互联网。就是这样投进去了，到05年就有投资者看中他了，就给他投了200万美金。投了200万美金，对他们以前的团队不太满意，我200万美金进去了，你应该让我挣钱，我没办法，到05年就把我从另外一个项目拽进来了。我是一个义气的一个人，投资人说，这个项目他们想挣钱，没有挣钱怎么办，我只能请你来了。所以，我就自己到那个项目上，然后用了三年时间，把这家公司做成中国口碑营销第一家公司，变成赢利，一直到今天大概用了三年时间。三年我什么事都没有干，这是一种责任吧。
主持人：开始的时候，你等于是玩。
王定标：完全就是玩主。
主持人：那你有没有关注论坛？
王定标：我也关注，我觉得论坛很好。其实论坛不是最近发生的，论坛是互联网诞生的第一天就有。这个是最早的互联网论坛。但是这个互联网论坛在国外一直没兴起来，在中国特别火热。我觉得跟中国的环境有关系，老百姓有一个学习的空间。当年做的时候，很多人说，这个国家会不会管？后来我发现国家根本不想管，原因是国家恰恰是倡导这个，他希望给民众有一个宣泄的通路。只要在他的可控之下，他就愿意让你这样。所以，你看胡主席、温总理，经常到人民网的论坛上鼓励。底下很反对，下级官员，尤其是市级以下的官员非常反对，但是上层，政协委员，常委会这一级人非常支持。我认为他们非常支持。你所有的权力，从上到下需要一个很好的约束机制，现在咱们国家自己的纪检体系、法律体系不能达到很好的制约，所以BBS很好。我认为这个在中国非常好，所以论坛很活跃，BBS、博客很活跃，他们确实对中国社会的进步起到很多很好的作用。我们每天都能发现这样的案例。有些时候感觉这个事被揭发出来很不好，但你好好想想，当下一个官员看的时候，它就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真正在推动中国社会的进步。
主持人：你也发帖吗？
王定标：当然。我经常发帖。我当时做这个论坛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我想把发帖变成一个营销。我认为它是一个很好的模式。当时做另外一个项目，手头钱不够，没钱打广告，只能琢磨一些歪门邪道，就是效果更高的一些推广方法，那就讲到论坛。论坛发帖也不用钱，我怎么样发出去以后，让别人喜欢我发的东西，传播出去？这就后来演变成口碑营销了。
主持人：你自己发了什么帖子？
王定标：我不能告诉你。我有时候也写一些博客，发一些论坛。我发论坛，会即兴写一些评论。我的好奇心强，关注一些东西，关注完了以后就评论一下。比如说章子怡海滩照片，我可能会发给另外一个人。这样的一些东西。我也是非常普通的，感性的富有激情的一个年轻人。
主持人：开始的时候，你们自己做BBS的时候，你也经常看？
王定标：我也看。当时我感觉确实有很多不太雅观，比如说黄色图片很多，情感故事特别多。那个最早搜索引擎是根据点击率自动排行，那些东西不代表我们BBS比较低俗的，只代表所有的老百姓比较低俗，因为它点击率高，就会排到前面去了。但是，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就慢慢把这个图片砍掉了，把情感的砍掉了，你现在看我们大体上没有这些内容。刚开始所有人反对我砍掉，因为砍掉以后流量就没了，每一次我们砍掉以后，流量就跌到一半。但是，过几天又是回来了。这就说明喜欢八卦的人就是喜欢，低俗是可以引导的，你不给他提供环境低俗，他也就不低俗了。
王定标：我当时有一个基本理念，咱们都看过一个媒体的低俗化倾向。如果放任低俗，媒体一定低俗，因为老百姓就是喜欢看这个。但是你不要忘了，人是有两面的，任何一个人善恶都是两面。其实，人类在有文字记载的几千年里面，所有国家里面留下最多的就是三个字：真善美。虽然每一个人自己不一定做得到，但是它一定是人们心中向往的目标，崇敬的目标，敬仰的目标。所以，我觉得，如果坚持这个肯定没错，否则它不会延续这么长时间。所以，要做一个好的东西，要引导一些，要有正义感，要有道德。当然，多一些把关，让人们开心一点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千万别开心地引到低俗行列去了。
主持人：你把玩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主业的时候，你给人怎么讲的？
王定标：很多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稀里糊涂，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就是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玩进去了，一玩就玩了三年。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也许这样才有意思一点。不要主观刻意的太多。
我从来没觉得猫扑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天涯我觉得做得不错。但是，我们做的是另外一种理念，我们希望是信息经过加工，因为在论坛里看内容，它的可阅读性并不是特别好。那里鱼龙混杂，非常杂乱，交流性好，但是非常杂乱。尤其是上年纪的人，不是很喜欢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我就必须喜欢在我们的网站上看，可能十分钟、二十分钟大概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儿。
主持人：那就相当于一个媒体？
王定标：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认为是一种信息的媒体。
主持人：因为玩论坛的人他希望是互动。
王定标：对。这两种不同的心态。
主持人：传统的形式下面，新浪和百度，新浪就是推一个内容，百度就是集合。天涯是吸引人来玩，你这边是聚合起来。目前来说，聚合这一类没有人做过。
王定标：我觉得新浪就是聚合网站，他就是把所有的新闻聚合到这里。信息本身就是要聚合的，因为越集中，越精确，越便捷。但是，我觉得这两东西不一样，就是新闻有很强的必读性，就是这一天没读新闻，就感觉这一天没活似的，就是这一天跳过去了。很多人有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年龄比较大一点的人，就是新闻总要看的，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一定要看。但是论坛就不一样，我一星期看一回，看了乐一下，就过去了。所以，一个人对这种信息的依赖程度不一样的。
主持人：还是年龄层的问题。
王定标：或许有这个问题，比如再过五年，可能大旗把新浪搞出去了。
不知道奇虎怎么骗了3000万美金
主持人：现在看到两个聚合网站，一个奇虎，他们转向于做客户端。
你们还是坚持做聚合。这种转向跟你们领导之间的性格差异有关系吗？
王定标：其实两家公司做得都不好，奇虎也不好，大旗也不好，在两三年前。都是属于稀里糊涂冲进这战场的，我是很被动，他也很被动。他刚从雅虎出来，那一帮人，最得有一个事儿干，所以当时就买了奇虎这个网站。这完全是他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他当时恨雅虎，他说我骑在雅虎身上。这家网站最早是做BBS聚合的，他做得比大旗早，但是他技术没有我们好。然后他把雅虎那一套往里一弄，然后他一想，我们是做技术的，他说我来做2.0的搜索引擎。因为那个时候搜索引擎很火的，他一直觉得他是做搜索引擎的老大。所以，他就造出一个新概念来，做BBS博客的搜索引擎，一听这概念，就骗了3000万美金进来。但是，冲进去以后，因为我很早的时候就告诉他，因为他做这个之前，跟我大概聊了四五个小时。我就说你做搜索引擎不行，因为我们搜索引擎做的是网页，99%的网页都是可读性很好的信息。只是这个网页适合你，那个网页适合他。但是BBS、博客的信息部一样，95%以上的信息都是可读性很差的信息。顶，赞。那个搜出来的结果，你们现在看看谷歌和百度搜出来的结果都觉得可读性很差，应不要说BBS搜出来了。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把钱骗来了。
大家都在找出路。我们是从实战中过来的，你把一个公司做出来也不容易。他一定要找生存之路，找就是找自己擅长的地方，我因为是做营销出来的，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做了口碑营销这个方向。他是做流氓插件出身的，自然而然就选择这个了。你们想想，人都是从自己擅长的地方想出路。像你们找不着工作，那就回老家，父母还在。人都是这样的。
主持人：其实他那个转型，应该不是平滑的转。
王定标：他当年跟马云打口水仗，他以前卖过3721的东西，后来叫雅虎助手。雅虎助手是雅虎的很重要的一个部分。他做了一个软件把雅虎的插件卸载，他做了一个360叫卸载，做得很成功。正好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以前是流氓，现在痛改前非。做了之后，发现其他东西都在做了，慢慢就这样转了。
主持人：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搜索引擎聚合类的东西的？
王定标：我一直没有放弃聚合，但是我一直没有想出聚合的商业价值。因为我们网站的流量也在全球排500名左右，在中国也排了五六十位。每天有几千万。其实，从聚合的应用上来说，虽然不是新闻的点击应用，但是至少确实有一群忠实的用户，喜欢这个。所以，从互联网应用上来说，不能说聚合已经失败了。但是你做企业要挣钱。但是，互联网应用里有很多应用，越广泛的应用越没法挣钱。你们没发现吗？我们最多使用的是电子邮件，有谁靠电子邮件挣钱了？没有。IM，有谁指定用IM挣钱了？最早的P2P音乐下载，有谁通过它挣钱了？没有。SNS，都没有。这就是互联网的无奈。很多越是基础的应用，越不容易挣到钱。
主持人：天涯上还是靠广告。
王定标：媒体形态的大部分都是靠广告。中国互联网，真正不靠广告的就两家公司，两种类型。一种类型是搜索引擎，就是小的，不是靠大广告，一点一点做起来的。还有一个就是游戏。但是，游戏是我深恶痛绝的。我是中国最早的网游的那一拨人，我01年开始研究的。我研究完了以后，我给自己一个誓言，这辈子绝不做网络游戏，再挣钱也不做。我太恨这个游戏了，因为它确实害了很多人。我身边就看到很多人被害了。可能这句话可能十年以后我们不这么讲，但是现在确实是。它最重要的还不是沉迷，最重要的是在沉迷的过程中传播的价值是很有害的，都是暴力这些东西。我认为不好，玩谁都喜欢，我也喜欢玩。但我不喜欢在玩的时候传播这种暴力的东西，这个不太好。
我大学很喜欢玩游戏。不过，那时候玩的游戏，你们可能都没见过，有一个游戏，挖金子，有谁见过？每人都喜欢玩，但我不喜欢现在游戏传递的价值观，很不好。
主持人：你现在玩SNS吗？
王定标：也玩。但是我用假的，我不敢用真的。SNS很可怕的，为什么？你们想想，SNS本质上是交际，我们每个人都喜欢交际，所以从交际来说，当年的QQ已经是很好的交际工具了，但是SNS要你实名交际，这一点很有风险。风险在哪里？你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现在中国的马路上，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身份证挂在胸前在马路上走，你不觉得这个很奇怪吗？可以吗？不可以。所以，我认为实名的东西一定是小圈子，不可以打圈子。当然在学校不一样，为什么？真实社会是一个金字塔结构，他一定有一个趋上效应。什么叫趋上效应？我要交朋友，恨不得明天交上胡主席。这个趋上效应的结果是什么？他把上面全赶走了，他离开这个圈子了。但是，为什么SNS最早在美国推出了，但是在学校里面。为什么？学校里面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是平的，所有人都是光屁股的，谁也不比谁强多少，谁也无所谓。我个人认为消费网是有长期的潜力的，开心网不具备，为什么？因为他的毛病在这里。现实生活中，我几个人今天去开心了，你开心了，五年以后，你再开心的话，某一句话可能就让你不开心，一定可能。
主持人：万一成了名人，那就成了罪证了。
王定标：或许啊。谁知道。我最近看电视节目非常荒唐，明星什么范冰冰，采访到他们家的邻居去了。这就是现在社会可怕的地方，谁知道范冰冰小时候干了什么坏事，你采访人家邻居，这太可怕了吧。他青岛人，跑到青岛采访，现在不用了，SNS一找就找出你当年说过什么荒唐话。
主持人：现在还是没有完全，估计大家还是用网名。
王定标：我尽可能不用真的。
主持人：你的感觉，SNS跟传统的BBS，有什么不同？
王定标：BBS、博客、SNS是三种完全不同的应用。BBS是讨论型的，大家围着一个话题才有气氛。博客是自我表达型的，我把我的观点秀出来。SNS是交际型的，完全是你一句，我一句，吃饭了吗，没吃，废话一堆这种。他是讲人际的，他这个交流的过程，对其他人来说没有以及。
主持人：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前面几种的聚合？
王定标：谈不上聚合。SNS还没有到达聚合，但是SNS上的聚合博客。我认为互联网未来也有一种可能的趋势，所有的互联网架构推倒重来。现在是网页结构的，未来可能就是人际结构的。就象现实社会一样，一个人、家庭、社区、国家，然后上面跑的东西才是生意、商店，这些东西。未来互联网会不会这样，我不知道，有可能。
主持人：就跟虚拟现实一样。
王定标：有这种可能性。
主持人：SNS会不会成为标配？
王定标：互联网很多应用，比如你的电子邮件架在上面可以，BBS架在上面可以，博客架在上面可以，新闻、游戏，都可以架在SNS架构上面。这个完全是从技术上想的，这是一个架构可能。
主持人：从你了解的数据，SNS的流量是不是超过了BBS？
王定标：未必。现在SNS活跃度不比BBS活跃度高。而且BBS快速的浏览流量会比SNS高，但是SNS参与的活跃度，就是注册用户数要比BBS多。
主持人：很多人说玩SNS就是玩小游戏去了。
王定标：开我不知道在座的人怎么样，我也是希望做个调查，很多人两三个月已经没有去过了。有可能SNS会成为颠覆了，比如新闻，新闻不需要那个了，每个人看几条新闻，跟所有人分享，一下子就出来了。它是典型的网络虚拟。
主持人：体个人感觉，这种SNS未来的形势下，是否还会有变化？会不会有集合SNS这种？
王定标：肯定有。任何一种都有可能，当然我现在脑子里没有，我要有也不会坐在这里，肯定回家做了。互联网的生命力还在不断的集合效应。
主持人：再回到大旗。其实，中国人讲口碑，大家觉得是口传口。从营销的角度来讲，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口碑这个东西可能在网络上是一个？
王定标：中国有一句古话叫酒香不怕巷子生，实际上是讲口碑。口碑载我们做产品的时候，都有一句话，说十个广告部如一个新闻，十个新闻不如一个口碑。但是以前没有网络工具的时候，口碑的传播变得比较难。因为最近二十年，信息技术的发展，包括电子邮件，包括手机、电话、SNS、BBS、博客，就导致我们有一种观念，我们很容易跟别人分享。这种分享就变成什么，谁也不傻，当我买一个东西的时候，我一定会想办法问我身边的人谁用过。所以，这就使口碑营销变成一种可能。在国外最近的一次调研，跟你们分享一下。76%的人在购买的时候会购买别人的意见，但是只有14%的电视广告获得消费者关注的。当然口碑也有一些领域，我们叫敏感性消费领域，他是优先考虑的。什么叫敏感性消费？比如钱花得很多，买一个房，买一个车，还有化妆品、护肤品，还有上淘宝店，那个店的信用怎么样？这些敏感性消费的产品，口碑的重要程度要高很多。
所以，咱们做传媒的，做媒体的希望不太大，因为中国的媒体环境不好。做营销比较有潜力，做口碑营销更有潜力。我跟很多大公司跟他们做分享，因为口碑营销完整的理念都是我们公司开发出来的，很多大的公司要求我去跟他们做分享。我就跟他们说，我说你们五年之内不懂口碑营销的话，可能你们在没法呆下去了。
口碑的核心是消费者发自内心的认同
主持人：你认为口碑的核心是什么？
王定标：口碑的核心是消费者发自内心的认同。
当然同样的打着口碑营销旗号的，还有另外两类，也是我很反感的。一个是口水，就是到处发帖子，我就是好，我就是好，你信吗？那个不是口碑。还有一种是打手，我说自己好，我没本身，我说你坏可以吧？这两类也很挣钱，可能比我们口碑挣钱多，但是不够道义。所以我们公司不做这个。
真正的口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同。你要找到你这个东西比较好的卖点，并且信息传播出去，消费者一看认同。你要不认同，没有用。我们都是消费者，口碑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我们的鉴别能力很清楚，我们听到以后就能鉴别，没有任何可以愚弄的空间。所以口碑营销的很难很难，难在哪里？难在每一个消费者都有鉴赏能力。他马上就能鉴赏出来，这是口水还是口碑。当然，它也很有意义。就看你怎么去塑造它。
主持人：你们的口碑网是趋向于服务客户呢？还是服务于消费者？因为消费者可能更倾向于到论坛里看人家怎么说。
王定标：我们老实说，所有的牌子都是机器的，我们也不是人。就是人不干扰，我们希望给消费者很多参考。最终你选择什么，你自己选。你自己看哪个可信，哪个不可信。
主持人：什么样的人在看口碑？
王定标：很多人，不同类别不一样。比如说车，买之前看口碑网的就很多。我们公司有一个试车的司机，从上海到无锡，那个试的车没有牌照，在无锡的沪宁高速出口被警察抓住了。警察有说你这个没牌照，不能开。他就赶紧说我是大旗网的，我来试车的。警察一听大气大旗网的，哎呀，那你对了，我买车的时候就是看了大旗网的口碑。然后，他还给了一张名片，说你们写的真好，你们所有写的内容都是亲自驾驶试过来了。所以从此，他就更敬佩大旗网了。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主持人：你们一般接触的，什么样的消费者会看最终聚合出来的东西，哪些人就是想看最原始的东西？
王定标：这个没有统计过。
主持人：你们目前的赢利模式是什么？
王定标：我们口碑营销本质上一个咨询服务。我们为两个大的品牌做年度规划，您这个产品，从产品的设计阶段，怎么样把其中的口碑点融进去。有些商品完全就是靠口碑卖出来的，他就制造一些口碑点。比如说iphone手机，很多人跟我抱怨不好用。但是就有很多人买。它事实上设计了很多能够带来特殊口碑的东西，但是跟产品自身功能不相关的东西。很多人说iphone手机不好用，这也是口碑，但是就有很多人买。这个口碑，给大家提供一个咨询意见。然后这个商品面世以后，你怎么样营造对这商品有利的口碑，你让消费者去体验。然后商品走向市场以后，你怎么样管理好你的忠实消费者对你的态度。这些都是口碑的应范畴，但是绝对不是编假话，骗你，那个是很要命的，那是商业道德的东西。
主持人：国外怎么做的？
王定标：我们是美国一个口碑营销协会中国唯一的会员，我们三年前就是他的会员。全球有这么一个协会全管理口碑营销真正怎么做。
主持人：他是做咨询呢？还是真正做服务？
王定标：咨询就是一个服务。
主持人：如果是咨询的话，可能就是出一个报告，告诉你怎么去做。还有一种是直接帮你做。
王定标：当然也帮他们管理怎么做。
主持人：国内比较关注口碑的是什么样的一些行业？
王定标：汽车、化妆品、电子产品、房产、食品，都是非常关注的。
主持人：食品估计很难做口碑了。
王定标：还有一些做的。当然这个太细了。
王定标：口碑的本质是源于消费者。但是有几类消费者是优先影响别人的，一个是专业人士。比如说专业的媒体记者。第二是某一类的特殊爱好者，比如我是数码爱好者。第三是自己的早期用户。第四是你品牌的长期忠实拥护者。这四类是对口碑有最大影响的，他们说你好，那么你的口碑就好，他们说你不好，你的口碑就不好。所以，口碑营销要管理好这四类人，让他懂得说你好。你不能说这东西明明是坏的，硬要他说好。不是的。你要懂得让他怎么看你的商品，把你的好的方面看出来。
举一个例子，我见过安利的推销员，卖洗洁精。他拿一个苹果，你们家以前那个品牌的洗洁精，洗干净了，正常的话，你可以吃了，他啃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用安利的涂上表面，然后放一张白纸在底下，放那儿一放，20分钟以后流出来是黑水。所以你恨不得把自己胃里面的东西吐地。他懂得让你看我这个洗洁精的优点在哪里。
口碑的本质就是让这四类人的看你这款商品的优点。所以，iphone销售的时候，肯定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短信这么困难。他那个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他只想让你看那个屏幕。
王定标：我们搜索过来，主要做分析。分析它的口碑是什么，分析消费者对这个产品，怎么卖能够打动他。当然真正做的时候，要找到这个商品的四类人，找到它的爱好者，找到这个行业的分析人，找到早期的用户，找到这个品牌的忠实用户。然后设计很多环节管理这些客户，激发他们对这个商品的了解，并且愿意把他们的观点分享出去。这样就口碑扩散，就能影响别人了。大部分的人都是跟随，消费者绝大多数都是跟随。只要这些人说它好，他们就会跟随。
主持人：目前阶段就是出现了2.0互动的尴尬。跟你刚才说的一样，电子邮件收不到钱。另外，你不靠广告，但是大部分还是靠广告。靠广告就不太可能跟原来谷歌那些人睡一觉，现在可能睡十觉才能想出新的模式来。
王定标：互联网的诞生，我们经常讲一个词儿叫自由，另外叫免费。互联网真的给很多产业带来这个。我说一个，可能未来未必实现，我说一个极致的话，就是所有的电子商务模式都不可能有利润。为什么？因为所有的交易网上完成了，所有的消费者都是参与者，我们都是这个生意的贡献者，只要有竞争存在，所有的消费者都不愿意让它有利润，你们想想看，很容易。你不就是(1：37：27)。所以，电子商务最终可能演变成一个公益平台。所以，现在忙着做电子商务的公司，我认为十有八九全都打水漂了。我们每个人在网上都透明了，我买多少东西，我一年在你这儿消费多少，你凭什么赚我钱？最终的结果就是，最后电子商务网站，技术也不复杂，它是一个公益平台所有的商家，生产者可以挣钱，因为他创造了产品，他放到平台上面来卖，所以平台本身不应该有利润。这就是互联网的趋势，所以你说的这个，很简单。电子邮件技术不是那么复杂，大家都提供了。雅虎40%以上的流量来自于电子邮件，他愿意提供。谷歌也愿意免费。
主持人：那你判断未来前都是媒体化了？
王定标：我认为可能就是游戏能收到钱。但是像电子商务收钱太不容易了，电子商务不具备挣钱的大网。所以，你们千万别去电子商务公司啊。
主持人：你说最终造成了差价的消失。
王定标：淘宝就是啊。所有人就是愿意在上面卖东西，买东西，不收钱啊。淘宝就是一个电子商务，谁能想象将来当当不会这么做？
主持人：你觉得在视频领域里面什么样的模式最好？
王定标：做工作室赚钱最好。千万别做平台，因为视频的本质最终还要回到创意，它是真正能够产生新的价值。我认为视频创意非常好。
视频网站不是比较危险，我看他们快死了都
主持人：那视频网站可能比较危险了。
王定标：视频网站不是比较危险，我看他们快死了都。举一个例子，某一家，每个月带宽很大，公司将近400人，每个月营业额大概三四百万，去掉销售人员的提成，去掉给广告代理商的返点，就剩一半了，也就是一两百万。他哪一天才能赢利呢？
视频的赢利未来的模式一定是有的，但是，现在中国的视频，让谁最有利？大家都是看连续剧的人，看盗版电影，看美国大片了，你说他那个能长久吗？他有的没有版权，谁有版权，我到谁那儿去看，那我到新浪去看，到搜狐去看，到CCTV去看，都挺好，为什么要到土豆、优酷去看？所以，这个我认为问题就多了。是不是有谁准备去视频网站就业？
王定标：我在昨天还说，我要是原来做技术的话肯定比现在的棒，说不定比李开复强一点。他是博士，我是很喜欢的，完全是一个研究型的人才。但是，很不幸的是什么呢，大学二年级之后，我们一块儿创业，他们的技术都比我强。然后他们就说定标你还是去做销售吧。我说为什么？说你面相比较诚实，容易骗别人。所以，就这样干了销售了。说实话，我不是太喜欢销售，我是一个蛮内向的人，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所以成就一直不高。我要是做技术，可能说不定比李开复做得好。我五年大学，四年毕业的，我的大学论文，后来做了研究生论文，研究生的毕业论文我做，做一个中央空调压缩机的计算机设计。那个是中国最早的数控。我是很喜欢技术，但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今天这个路上。所以，没做好。
选择工作的时候，我个人还是说，不要因为别人喜欢什么而去喜欢什么。别人说，哎呀，做销售挣钱，你去啊。还是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事儿。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