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ieVerhoeven靠画笔谋生应当是注定的,她的父母分别是图案设计师和插画家,她和弟弟都从小热爱画画。然而父母并不赞成她学艺术,因为既辛苦又难赚钱, 相比之下, 他们认为还是时装界更切合实际。
Verhoeven 的艺术道路走得确实不顺畅,她一心想考中央圣马丁,却两度遭拒。于是进入John Galliano 的工作室实习,成了他正式任命的第一位设计助理。这份工作她干得颇为得心应手,只是一季又一季的设计轮回皆在意料之中,令她向往起了艺术家的自由自在。在此后若干年的自由工作者生涯中,她也没有远离时尚界,先后为JasperConran、Richard Tyler、Guy Laroche 、Jean Colonna 等品牌担任创意顾问。
当她再次需要一份固定工作时,经人推荐,她进入意大利品牌Gibo,当了创意总监。可惜好景不长,她设计的女装被认为太过夸张。“是一次次的挫败让我在时尚和插画之间跳来跳去。”她这样总结自己的职业生涯。
2002 年,Verhoeven 为LouisVuitton 设计的童话拼贴包成为她的事业转折点。当时,插画刚开始在时装界重新抬头。这些年来,Verhoeven似有若无地影响着英国时装界,比如为Mulberry 设计小型系列, 为《Dazed&Confused》等几本前卫杂志绘制插画、为Topshop 设计圣诞节明信片,为某些刚崭露头角的新人设计师布置T 台。时尚从来不是她的全部,她也忙于举办个人作品展、参与跨媒体艺术项目、出版画集。
今年春夏是Verhoeven 颇为活跃的一季,她不仅二度与Mulberry合作, 推出卡通透明提包, 还把Versace 的妖娆美杜沙logo 改造成令人耳目一新的浪漫印花。
然而她始终不是一位善于迎合大众趣味的跨界艺术家,最能吸引消费者的那种“童趣感”也不是她内心的追求。一头红发,爱穿艳丽大袍子的她看似很有社交魅力,其实她却宁可一直呆在图书馆和大学教室里。当年她没能成为圣马丁的学生,如今她早已是那里的老师了。
Q:最初你打算往时尚界发展?
A:是的,我觉得自己只能学艺术,干不了别的。我热爱时尚,我想出名。我知道人人都想出名,但是愿不愿意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我很想考入中央圣马丁,但是未能如愿,所以进了另一所艺术学院。我在Topshop 的配饰部打过周末零工,当时我没想到20 多年后自己会为他们设计圣诞明信片。
Q:你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在JohnGalliano?
A:1987 年,学校推荐我去JohnGalliano 的工作室当实习生了。第一年我只是个跑腿的,白天实习,晚上在夜校学画画,然后我再次报考圣马丁,又失败了。因此我决定留在JohnGalliano,努力工作。渐渐地我也参与一些设计工作,主要是印花设计,比如T 恤。我是Galliano 正式聘请的第一位设计助理。
Q:为什么你最终当上了插画家,而不是时装设计师?
A:我为John Galliano 工作了4 年,其间,我一直没有放弃学画。后来我感觉到时尚的重复性,一季接一季,总在意料之中。于是,我决定以画画作为职业,当一名自由职业者,一边工作,一边教书。回想起来,是一次次的挫败让我在时尚和插画之间跳来跳去。不过,我的幸运之神仍然来自于时尚界,就是2002 年我为Louis Vuitton 设计的那只童话拼贴包。
Q:你还当过Gibo 的设计总监,回顾这段不算太成功的时装设计师生涯,你有何感触?
A:当时人们批评我的设计太大胆太鲜艳,但我自己很喜欢。也许对于图案的运用我该稍微收敛一些,这样会更易于接受吧。
Q:你的作品给人以怎样的第一印象?
A:一种凶巴巴的女性气质,有趣而悲伤。我正在努力摆脱作品中的童话气氛,向更加艺术化的方向转变。
Q:你通常如何度过一天?
A:我总是尽可能起个大早,直奔工作室。有时我会去图书馆,在那里我可以排除一切杂念,完全集中注意力。每周有两天时间我是老师,我在皇家艺术学院和中央圣马丁教书。我觉得很开心,因为这两所学校截然不同。
Q:你最离不了哪些东西?
A:一本自己装订的脏兮兮的笔记本(我不会随便画草图,只是记下一些想法)。一支Pilot 钢笔、一支石墨铅笔、塔夫绸。
Q:你最喜欢的颜色和形状分别是什么?
A:我喜欢像水一样的颜色,草地色、樱桃红、翡翠色。我最喜欢的感叹号的形状。
Q:你如何概括自己的穿衣风格?
A:还有许多值得改进的地方。我试图保持一个鲜明的形象,但总是失败。我喜欢穿上很多很多层衣服,彻底抹杀身材,我觉得这样穿最自在。
Q:你在许多城市呆过,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在伦敦定居?
A:因为我喜欢伦敦,喜欢这里的脏乱、无情,喜欢这里形形色色的人。当然,我也喜欢纽约和阿姆斯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