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美国就是温水中的那只青蛙?
没错,我说的就是著名的“温水煮蛙”,冷水锅中的青蛙在逐渐升温的水中怡然自得,丝毫没有感到危险来临,直到被活活煮死。不过不必担心,事实上,真正的青蛙会跳出煮锅。但“温水煮蛙”之说却是一个现实问题的精彩隐喻:要应对悄然来临的灾难着实困难。
我所说的“悄然来临的灾难”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困扰我们的事情。
最近,关于经济与环境政策的沉闷争论不绝于耳,这让我开始回想“温水煮蛙”的故事。他们的共同之处在于,在真正的效果出现之前都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对经济来说,这个过程可能是一年或者更多,而对环境而言可能长达数十年——在这个不见效果的过程里,让人们为阻止灾难降临而不懈努力是件难事。
现在,经济和环境这两只“蛙”都呆坐在越来越烫的煮锅里。
先说经济这只“蛙”:去年冬天,整体经济急转直下,大有重演大萧条之势。奥巴马政府随即出台大规模经济刺激方案予以应对,尽管这项经济刺激方案的规模并未如我等所想的那般庞大。
在这一点上,无论如何,急转直下的经济已经给另一枚可怕的定时炸弹让路。现在,大多数经济预测者们都预期GDP会尽快恢复增长,甚至认为经济可能已经开始增长。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是一种“无就业复苏”(经济虽有起色但就业率仍不见好):根据《华尔街日报》的调查,预测者认为明年的失业率仍将攀升,但到2010年末,总失业率将与目前持平。
如今,失业几个星期已经够糟糕的了;而失业几个月甚至几年更是无法想象。但是,如果普遍预测没错的话,这就是数百万美国人不得不接受的悲惨现实。普遍预测者认为,多数失业者会倾家荡产、失去一切。
为了阻止悲剧发生——记住,这可不是经济凶事预言家的个人观点,这是人们普遍认同的经济预测——我们急需进行新一轮的经济刺激。但是,无论美国国会还是奥巴马政府(唉,令人失望)都没有一丁点儿采取行动的打算。既然现在自由落体运动已经到底,所有的紧迫感看似都消失贻尽。
或许,情况在“无就业复苏”现象十分明显时就会有所改变。但那已为时太晚,缓慢袭来的人文和社会灾难已经不可避免。
尽管如此,经济之“蛙”的问题和环境之“蛙”相比仍只是小菜一碟。
这样说吧:如果(你觉得)经济学家们对经济问题的共识有些严酷,那么气候专家们在环境问题上的共识则相当恐怖。在这一点上,核心预测认为现有的气候模式——这里的“气候模式”并非假想中的最坏情况,而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终将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正如我们所知,如果人们继续现有的生活方式、为所欲为,地球持续升温最终会粉碎一切生命。如何阻止气候大灾难应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问题。
可事实偏偏并非如此,因为气候问题来势缓慢,还远不如经济问题引人注意。恐怕在几十年内,数代人之间,气候灾难都不会有所体现。事实上,待全球升温趋势产生显而易见的效果、让怀疑者们全部闭嘴尚需多年时间。不幸的是,当气候灾难的效果显而易见,一切晚矣,灾难已经降临。
虽然美国众议院已经通过了一项环境法案,这是令人欢欣鼓舞的政绩,但这项法案与整个地球真正所需相比仍只是杯水车薪——此外,这项法案还要面对美国参议院的严峻考验。
表面看来,当前政局利于采取环保行动,可实际效果寥寥,这个现实令人震惊。
不过,毕竟供给学派和反气候变化论者已经不再主宰白宫和国会的几个重要委员会。现在的民主党由一位受欢迎的总统领导,并占据众议院的大半席位和参议院的60席。民主党今非昔比,已经不再是北部自由派和南部保守派的笨拙组合体;对比历史,如今的民主党已经是一个相对稳固的进步主义集团。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奥巴马总统和民主党的国会领导阶层都清楚经济和环境问题的严重性。那么,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将来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答案我并不知道,也正因如此,我一直在想“温水煮蛙”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