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怀玉,河北河间市国欣农村技术服务总会(又称国欣农研会)会长。大学毕业后放弃铁饭碗,选择去地头和棉花打交道。经过数年打拼,他将国欣农研会的总资产由200余万元扩充为2.2亿元。
但卢怀玉不认为这已经是收获的季节。卢怀玉说,他最喜欢的是棉花生长期的两个阶段:破土发芽和普遍开花时,发芽象征希望,开花代表希望。
“创业是一种常态。”卢怀玉以此自省,有创业想法的学子不妨以此共勉。
其人其事
创业初期
致信总理反映“棉贱伤农”
信件得到温家宝总理亲自批示,要求有关部门研究解决棉农们反映的问题。
一走进国欣农研会的总部,一封名为“致总理的一封信”被打印张贴出来,格外引人注目。这是国欣人引以为豪的一件事:国欣农研会的142名棉农致信温家宝总理,反映“棉贱伤农”的问题,并得到了温家宝总理亲自批示,要求有关部门研究解决棉农们反映的问题。
这封在当地引起轰动的信,就是由卢怀玉执笔。回想起这件事,38岁的卢怀玉谦虚地说:“我们是棉农的组织,替棉农代言是应该的。”卢怀玉是国欣农研会会员心目中的当家人,他一身休闲打扮,裤边略有些磨损。他的身影最常出现的地方是生产车间、田间地头。
他常说的话是:“我是农民的儿子,农研会的会员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在父亲卢国欣心目中,身为长子的卢怀玉是三个子女中吃苦最多的。卢怀玉也自认为自己有着深深的农村情结,与棉花有着不解之缘。
创业初期
天之骄子毅然回乡创业
“当时我们毕业找工作是不用愁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三五个工作机会供选择,怀玉也不例外。”卢怀玉的大学班长说。
卢怀玉喜欢把棉花比喻成太阳的孩子,而他自己是棉农的孩子。父亲是种棉能手,卢怀玉从小便是父亲的小帮手,并亲眼见证了1984年国欣农研会的诞生和成长。高考时,卢怀玉便毫不犹豫地报考了原北京农业大学的农学专业。大学期间,每年寒暑假,他都会回到国欣农研会实习,实习场所多是田间地头。“学农业的不下到农村,在上面漂着怎么成?”卢国欣如是说。
现为国欣农研会副总的王定伟曾是卢怀玉的大学班长,回想起毕业时的选择,他记忆犹新。“当时我们毕业找工作是不用愁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三五个工作机会供选择,怀玉也不例外。或留京进政府机关,或去市、县农业局,个个工作都是铁饭碗。”但卢怀玉毅然回到河间,种植棉花,他自称,“喝茶看报,过休闲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国欣农研会是一个由12个农民创办的农民合作组织,名气不小,但底子很薄。卢怀玉刚入会时,曾力推抗虫棉,为国欣农研会惹来一场官司,几乎给国欣农研会造成灭顶之灾。大学里学的知识,应用到实践中是另外一回事,大家都在观望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为研发新产品再当农民
晚上挤在田间的简易石头房内休息,卢怀玉俨然一个地道的农民。
大学里的科研一般都在实验室,实践中的科研是要受苦流汗的。
1995年,时任国欣农研会副会长的卢怀玉为研发新品种,带着三四个同伴去了海南。在那块三十亩左右的试验田里,他们自己除草、打农药、摘棉花,晚上就挤在田间的简易石头房内休息,俨然一个地道的农民。年三十上午,他们还在劳作,下午几个小伙子凑在一起包饺子,卢怀玉度过了第一个没有家人陪伴的春节。
如今,国欣农研会的会员已发展到6万户,遍及全国12个省市的主要棉产区,培育出了多个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抗虫棉品种,其中9个棉花品种通过国家或省级审定。2006年至2007年,国欣农研会的棉种在全国市场占有率约为5%,居全国首位。
大胆出招
大规模建农场赢得创业转折点
新老两代人的第一次交锋,卢怀玉证明经验有时也是不可靠的,大家对这个大学生农民刮目相看。
开发农场是卢怀玉力推的一项工作,也是国欣农研会的转折点。谈起在清河农场的“火眼金睛”,卢怀玉脸上浮着笑容,十余年后仍颇感自豪。
为提高繁种的可控性,国欣农研会走上自办大规模农场的路子,使繁种质量和品种纯度高度一致。为选择农场,卢怀玉亲自到清河地区考察。由于当地有冬灌的习惯,冬日水分下渗后,地表因缺水露出大土块。国欣农研会的一位“元老”坚持认为当地不适合种植棉花。
卢怀玉听当地农民介绍,开春后土地就会反浆,不会影响种植。“当地农民能够种玉米,我们凭啥不能种棉花?”抱着这样的想法,卢怀玉坚持租地。
开春后,土地果然反浆,情况非常好,那位“元老”一下子便后悔了。新老两代人的第一次交锋,卢怀玉证明经验有时也是不可靠的,大家对这个大学生农民刮目相看。
眼光长远
损失220余万元召回棉种
卢怀玉说:“诚信会带来高回报,讲诚信做人不会累。”
父亲是卢怀玉最佩服的人,在某些问题上,父子俩也会争得不可开交。2008年上半年发生的召回棉种事件,是父子俩争论最厉害的一次。
2007年,国欣农研会将650吨符合企业标准的棉种售出一个月后,其质检部门在抽测这批种子时发现,其发芽率比售出时下降了3个百分点。“发芽率虽然低于企业标准,但仍高于国家标准。告诉棉农种植密度稍大一些,不会影响出苗。”其父亲卢国欣说。卢怀玉却坚持原价召回棉种。
随后,他们利用产品包装上的条形码,及时用电话布置回收任务,并提供符合企业标准的新棉种供棉农选择。最终,国欣农研会的会员用了4个月的时间,奔波5个省市,损失220余万元,将这批种子全部召回。“天下再也找不到卢怀玉这样的傻子了。”保定会员组组长梁春路如是评价。
“三鹿事件后,我再回想起这件事,觉得怀玉做得非常对。”卢国欣感慨地说。卢怀玉认为:“诚信会带来高回报,讲诚信做人不会累。”
全新理念欲创“百年老店”
他希望国欣农研会可以变成一个蓄水池,吸引更多的人才前来开天辟地,崭露头角。
能吃苦、踏实,这是卢国欣对儿子最满意的地方;谦虚,有一股钻劲儿,卢怀玉的同学缪晓明这样评价;眼光长远,有魄力,国欣农研会下属棉花所所长徐东永认为。卢怀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我,简简单单。”
十年前,他不会想到国欣农研会有现在的规模;对于国欣农研会的未来,他却有个清晰的想法:争创“百年老店”。现在农研会已经吸纳了30多名大中专毕业生,其中包括卢怀玉的两名大学同学。他希望国欣农研会可以变成一个蓄水池,吸引更多的人才前来开天辟地,崭露头角。
“撒下一粒种子,看着它发芽、长大,我总是感觉很亲切。我对土地、对棉花是很有感情的,农村的天地也很广阔。”卢怀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