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杰克逊、侯耀文等明星大腕的遗产纠纷在坊间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好事者盘点出“娱乐圈十大明星遗产纠纷”。
其实不仅是在娱乐圈,工商界的富商巨贾身后闹出的遗产纠纷案更是层出不穷,由于股权归属、继承人等问题,这些纠纷愈发复杂。
未立遗嘱纠纷多
台塑创办人王永庆因心肌梗塞猝然离世已近一年,而其身后三妻九子女之间,围绕3000亿元左右新台币(1元新台币约合0.2元人民币)的巨额遗产纠纷,却至今没有头绪。为厘清王永庆海外资产的具体数额,并确定谁为遗产管理人,其子女们不惜对簿公堂。
“该案受关注,一是因为名人效应,数额巨大,”广东法则明律师事务所丛伟华律师告诉cbn,“更主要的原因是未立遗嘱。”
国人忌讳在世时谈身后事,目前大约70%的遗产纠纷是因此发生。
近年来遗产纠纷有上升趋势。大至家族企业、银行账户,小至房产、债务、股权期权等,都能成为身后亲友反目的诱因。除没有明确遗嘱外,即使立了遗嘱仍有可能存在纠纷,如龚如心的前后两份遗嘱至今未有定论。
丛伟华说,立遗嘱要比不立遗嘱更使人在身后“省心”。比如明星杰克逊和梅艳芳案中,正因为有明确且合法的遗嘱,即便有亲友上诉,最终也更可能是以失败结局。
“保证遗嘱合法有效,首先要当事人立遗嘱时头脑清醒,是其真实意愿表示,最好有公证人在场,其次是遗嘱内容合法,否则内容无效。”丛伟华说。
财富转移周期已到
北京正略钧策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合伙人祖太明告诉cbn,国人对遗产的处理方式其实就是“家文化”的表现,比如家族向心力和凝聚力、对祖先的尊崇、对祖业延承的看重等。这一方面给了企业传承、使之发扬光大的驱动力,另一方面,“家文化”的排外性也使得家族企业的职业经理人进程缓慢,财富所有者规则意识淡薄,继承人争名夺利等。近期曝光的富豪遗产纠纷中,还有人提到“不愿将遗产给外姓人”。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陈红的调查也表明,选择合适的继承人,是家族企业或财富延续的关键因素。而继承人顺利接班,除了考虑离任者退位和继任者继位的意愿外,还要考虑接班计划实施前的规划程度,以及其他家族成员对于延续产业的认可程度,和对于各自角色变化的接纳程度等。
陈红曾对江浙一带民营企业家做过专题研究,她将家族企业从发展历程分为企业家族化、家族企业化、退居幕后持股三个阶段,并认为欧美多数已发展到第三阶段,而中国还在从一向二阶段演进,出现了不少财产纠纷。“遗产的继承就意味着所有权和控制权的转移。对企业而言,家族的内部纠纷易使共有财富快速消散,”陈红接受cbn采访时说,“更不要说遗产的保值增值了。”
改革开放三十年,内地很多企业也就三四十年,港澳地区会久些。从企业和企业家的生命周期看,大体已快到权力交接时。而大规模的权力交接和财富转移,正是一个企业最为脆弱的时刻。
遗产规划宜早不宜迟
“人生无常,财产越庞大,越要及早考虑。”瑞银证券财富管理市场总监孙慈颖日前接受了cbn的电话采访。
“9·11”事件发生时,她刚好在美国,被撞击的世贸大楼中有很多投行,其中不乏富翁。之后的一年时间,大受刺激的投资银行家们开始越来越多地规划身后事。“我认为正常情况下,企业家要在退休前5年左右开始规划身后事。”
在美国,私人银行的客户平均年龄是五六十岁,而在中国,私人银行的客户平均年龄为四五十岁。尽管中国富人相对年轻,但我国有关遗产的法律框架尚需完善,人们还需通过遗嘱等形式明确财产分割。这些不完善的地方包括遗产税的课税比例,对个人名下财产和公司财产的划分等等。
“其实规划不仅仅是立遗嘱这么简单。”孙慈颖说。对一个丈夫是唯一收入来源的家庭来说,如果丈夫发生不测,其遗嘱只是一个意愿;还需要有执行人等一套结构,保障家庭用度,以及资产变现;此外还要有一系列方案和产品来使家庭财产保值增值,保障今后的家庭开销。
不过,越高端的客户,拥有公司产业或实业越多的客户,其遗产规划越复杂。
通常情况下,整个规划应该包括遗嘱,明确受益人的保险产品、信托产品、家庭规划和应急规划等多种产品组合。
“银行业顶级的家族财产规划,是成立特别的家族管理办公室。”孙慈颖介绍,这间办公室集聚财务和心理学等多个学科背景的人才,不仅为家族企业打理资产,还要协助处理家族内部事务,制定家族决策框架和决策程序,以及协调家族成员之间的关系,使之团结,拥有共同的目标和价值观等。如洛克菲勒家族、肯尼迪家族等,历经百年而财富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