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行、贝恩公司发布的《2009中国私人财富报告》显示,中国高净值人群规模正在逐年扩大。2008年,中国内地个人持有可投资资产超过1000万人民币的高净值人群约30万人,共持有8.8万亿人民币的可投资资产。估计至今年底,中国高净值人群将达到32万人。
富人群体往往有与其相匹配的文化。让人忧虑的是,今天中国的富人群体虽然已开始成形,但与之相配套的富人文化却没有形成。
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是,今天众多富人在财富观、价值观上表现得极为混乱,远没有建立起与其财富相对应的文化体系。与富人形象相对应的,似乎只有名车、名媛、名牌,此外常见的是其霸道的作风和慈善的缺位。这一背景下,国内富人正在承受一波又一波的舆论压力,这种舆论压力甚至被人曲解成了仇富心态,让一部分富人更加放纵自己的行为、忽视了自身的责任,从而更加剧了阶层的断裂。
回过头来看西方,其富人群体更为庞大,然而因为有着雄厚的富人文化基础,富人的行为更多受到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其中部分优秀富人如盖茨等,甚至成为本国国民乃至中国普通百姓的精神偶像。
我绝不相信,国内30多万千万甚至亿万富翁中,就没有人“内外兼修”,就没有人想在财富、责任两端同居社会高峰。事实上,这些年来国内也有不少富人开始了精神进化,如被称为“中国首善”的陈光标,如为慈善“裸捐”40亿港元身家、分文不留子孙的余彭年老人。问题的关键是,相对于庞大的富人群体,这更像是个例,而远远没有达到形成文化应有的深厚土壤。这样的个例更说明在中国加紧构建富人文化体系的必要性。
成熟的富人文化当然是以慈善捐赠为标志,然而慈善捐赠却不是这一文化的全部。对于今天的中国富人来说,更重要的应该是确保财富来源的道德性和合法性。一个让人失望的社会现实是,今天不少富人在财富积累的过程中,采用了太多违德甚至违法之举。这一现象也只能更加剧公众对富人的厌恶。
由于富人拥有对资源的超强调动能力,富人的一言一行更容易受到社会关注。从这个意义上说,富人文化是整个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当一个社会已经涌现大量富人,但与此相配套的富人文化却还未构建时,那么不仅富人本身会迷茫,而且会加剧社会的痛感。从这个意义上说,富人群体的涌现不见得是一件幸事。